玄武走過去扶起她,帶着她到了外堂飯桌旁坐下來。
蕭南屏先喝了兩口溫度剛剛好的新茶,微苦中帶着點甘香,令她心情一好,擡頭看向青龍笑道:“這茶一定是你泡的吧?”
在他們四人中,泡茶最好的不是細心體貼的朱雀,而是這個一向有點冷的青龍。
青龍對此沒有否認,而是輕點了下頭,他都許久不泡茶了,沒想到嘴刁的主子,居然還能一口嚐出這是他泡的茶。
麒麟在一旁托腮氣鼓鼓道:“主子就是偏心,每次都噴我泡的茶,倒是二哥的茶,你回回都喝的津津有味。”
“你泡的茶我都受不了,你還指望主子嚥下去嗎?那和吞毒藥有什麼分別?”玄武在一旁皺眉嫌棄道,明顯是被荼毒太深,他想要奮起反抗了。
“嘿!你小子是想給我造反啊?”麒麟已起身叉腰蹦到玄武面前,嚇得玄武倒退了一步,她又開心的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玄武沒好氣瞪她一眼,錯身走到了他們主子身邊坐下來,挨着主子,麒麟總不敢放肆了吧?
蕭南屏喝了小半碗湯,吃了幾口滑嫩的雞肉,覺得這人蔘雞湯頓的挺不錯的,應該是朱雀親自下廚的。
朱雀坐在一旁爲她佈菜,主子今日睡的時間太長,他們都不免有些擔心。
“我做了個噩夢,差點被夢魘了,所以睡得久了些。”蕭南屏不想他們擔心,便吃着飯菜,笑對他們解釋道。
朱雀他們解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之前真是嚇死他們了。
……
四月十八,陰沉沉的天,在午後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蕭南屏近日心神不寧,爲此拉着商海若不放人,惹得傅華歆都快要火燒飛鴻院了。
商海若對傅華歆倒是一切照舊,洞房花燭夜他們也沒發生什麼事,因爲她把傅華歆點暈了,而她自己也暈了。
因爲這事,傅華歆第二日醒來,可是鬧着商海若好好伺候他好幾次,嗯哼!自然是手助抒解,不可能以身相許的。
蕭南屏的心情依舊不好,人懶惰惰的趴在鋪着錦繡薄被的羅漢牀上,懷裡抱着個圓滾滾的繡枕,赤足踢着腿,左腳落下,右腳擡起,來回晃悠,有點頑皮嬌俏女兒態,也懶的像只沒精打采的貓兒。
商海若在一旁淡笑撫琴,琴聲如流水潺潺,十分悅耳動聽。
傅華歆趴在桌上喝酒,一杯又一杯,跟喝水似的。
蕭南屏扭頭看向那位放浪形骸的紅衣美人,她下巴擱在枕頭上的手背上,懶笑眯眸道:“肅王爺,你這衣衫半解風情無限的模樣可真誘人啊!不如這樣吧!你給我跳支舞,我讓閼辰留你下來吃飯,你說好不好?”
“你是想找死嗎?”傅華歆睜開那雙狹長的眸子,陰測測的瞪向那個像無骨蛇的妖女,手中的酒杯被他修長的手指捏碎,然後被碾成齏粉。
蕭南屏喲呵一聲,挑眉笑道:“肅王爺好指力啊?”
傅華歆總覺得這個妖女笑得好壞,感覺這話裡是有話的。
撫琴的商海若,沒好氣瞪蕭南屏一眼,示意她收斂一點,小心她一會兒和她翻臉啊。
蕭南屏食指摸下鼻尖,對商海若笑了笑,翻個身平躺着,萬分無聊道:“這個時候,我是多麼想我家威王殿下,可他怎麼就還不回來呢?”
“我回來了。”北冥傾絕渾身溼漉漉的站在門口,一身黑衣,頎長的身材如修竹,邁動沉穩的步伐,提劍走進屋子,來到了羅漢牀邊,眸光滿含思念之意的望着牀上的人兒。
蕭南屏呆愣了一會兒,在確定真是北冥傾絕回來了,而不是她白日做春夢後,她便翻身起來,撲過去就摟住了北冥傾絕的脖子,毫不矜持的連親了他微涼的脖頸好幾下。
唉!男朋友戴着面具,臉親不着啊!
北冥傾絕被她猛然來的熱情薰得有點醉了,當被她親了好幾口後,他才反應過來摟緊她纖細的腰肢,化被動爲主動,親上了她嬌美的紅脣,以解分別多日的相思之苦。
傅華歆的酒壺都歪了,因爲他看到了一個熱情似火的北冥傾絕,咳咳!這傢伙該不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吧?
商海若倒是很淡定,她把之前彈的《綠水》,換成了《鳳求凰》。
“哎,容王爺,我其實更喜歡你在此時此刻彈《桃夭》的。”蕭南屏已經和北冥傾絕親熱完了,這時候他們正抱着耳鬢廝磨,那久別重逢的甜蜜樣兒,簡直能把人都膩死了。
商海若指尖輕撥絃,脣邊含笑意,眸光溫柔似水道:“如我真彈了《桃夭》,頭頂豈不是要綠的發光了?”
蕭南屏撇嘴嗔瞪商海若一眼,光着腳下了羅漢牀,牽着北冥傾絕的手,便走進向內室裡,簾子放下,屏風拉好,隔絕了外頭二人的視線,唯獨她一人可以欣賞美人兒的好身姿。
傅華歆翻杯倒了杯酒,淺嘗一口,咂嘴道:“她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商海若擡眸笑看那垂簾一眼,意味深長嘆道:“虎狼是一定在其中的,可卻不一定是雅嵐。”
傅華歆單手執杯,品口酒,挑了下眉,想想也是了,蕭南屏那個妖女,可比虎狼可怕多了。
簾子的巨大屏風後,忽然傳來一聲有點冰冰涼的聲音,平淡猶如冬天無波瀾的冰河:“褲子要脫嗎?”
“噗!”傅華歆在外噴酒了,噴完接着咳嗽不止,臉頰都浮現了一層紅暈,更顯出他妖顏冶麗,比女子更勝三分姿容。
商海若指尖的一曲《鳳求凰》,崩弦的彈錯了一個音,無奈的看向那面淡紫色的簾子,真不知道他們在裡頭都做了什麼。
蕭南屏在屏風後以手捂住北冥傾絕的嘴,滿面羞紅的瞪了他一眼,心裡也是很無奈,她就去轉身給他找件衣服,他怎麼就能把自己脫成這樣?呵呵!不是她及時阻止,他恐怕一把就把褲子也脫了吧?
唉!這個古代可沒內褲,四角的也沒有,如果這條溼漉漉的長褲脫掉了,她回頭一定長針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