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若被傅華歆放在牀榻上時,她已是疲憊的沉沉睡去了。
也只有傅華歆守着她的時候,她才能真的安然入睡,不必擔心有人來加害她,也不用怕有人跑來驚擾她的美夢。
傅華歆坐在牀邊,一隻手緊握着熟睡人兒微涼的指尖,眸中神色溫柔無比,像是在看護一件珍寶,那般小心翼翼的呵護着。
熟睡的商海若,沒了往日的風輕雲淡,像極了一個乖巧無憂的孩子,安靜乖巧的躺在牀上,一臉的純真無辜,沒有一絲防備,令人心中柔軟,只想這樣靜靜的守護她一輩子。
傅華歆很喜歡守着睡顏純真的商海若,因爲,只有這樣的商海若,纔是真的商海若。
而人前那位淡然從容的容王爺,從來都不是真的商海若,那是被商家磨鍊出的一把利劍,劍生雙面刃,傷人亦傷己。
商海若似乎有點睡的不安穩,她雙手一起抓住傅華歆手,側身抱在面前,抵在額頭上,呼吸均勻的香甜睡着,嫣紅的脣微張,睡態極爲純真嬌憨。
傅華歆坐在牀邊無聲一笑,眼底的溫柔能溺死人。
而這個孩子氣的青梅竹馬,更是把他的拇指含在了嘴裡啃咬,也不知是不是在做夢吃東西,竟是這般的津津有味。
商海若從來不知道,她在傅華歆身邊睡着的模樣,是極爲孩子氣的,一點不像她自己在容王府那般規正嚴謹的睡姿,正正經經的平躺着,雙手放在被子外頭的腰腹上,睡時什麼姿勢,醒來還是什麼樣的姿勢。
“辰,你最喜歡的人,是誰呀?”傅華歆見這可愛的小人兒嘴巴一動一動的,似乎在說什麼夢話,他俯身低頭湊過去,笑得壞壞的,不由得問了剛纔那句話,想聽聽這睡覺孩子氣的人,到底會不會回答他。
商海若小臉紅撲撲的,捲翹的睫羽輕覆在眼瞼上,她雪白的貝齒啃了嘴裡的手指兩下,紅脣微動,含糊了一句:“喜歡……喜歡……歆……歆歆……”
“嗯?”傅華歆挑眉勾脣一笑,又湊近些許,笑的極壞道:“那歆歆喜歡你嗎?”
商海若在睡夢中皺着眉頭,不高興的嘟囔了句:“歆歆親……親辰辰……壞!”
傅華歆抿脣低頭憋笑,他當然記得十年前的那件事,因爲他親了小辰辰的嘴兒,小辰辰還哭着去找人告狀,找了一圈沒找到大人,然後……哼!北冥傾絕那個管閒事的就來和他打了一架。
打哪兒以後,他和北冥傾絕的仇算是結下了。
“肅王殿下,這樣偷香……可不是君子所爲哦。”蕭南屏就是想來找商海若談些事,不料啊!竟然撞破了這樣一件好事。
傅華歆扭頭怒瞪向那個不請自來的女人,他眉頭一皺,直起腰來,伸手點了商海若的睡穴,然後……他起身走過去,伸手請了這個妖女出去。
蕭南屏雙手抱臂勾脣一笑,轉身向外頭走去。 www★ тт kΛn★ C○
傅華歆跟在後頭,見這女子走路輕飄飄的像腳踩在荷葉一樣,他嘴角抽搐一下,又是狠瞪她窈窕背影一眼。妖女,以後早晚會吸乾北冥傾絕的精氣。
蕭南屏飄逸步輕盈的走到雅室的茶桌旁,姿態風流慵懶的拂袖落座,擡眸看向那俊臉臭臭的肅王殿下,她紅脣輕勾一笑道:“肅王殿下,哄騙一個熟睡的人說喜歡你,你就不覺得很卑鄙無恥嗎?”
傅華歆走過去震袖落座,斜睨她一眼,勾脣冷笑道:“比起你南屏公主,本王可還算不上無恥。”
就憑這女人能把北冥傾絕那樣的人都教壞了,他啊?呵呵!甘拜下風,寫個服字都不夠呢!
蕭南屏早讓朱雀打聽過傅華歆此人,這人啊!嘖嘖嘖,太毒舌,一張嘴,能氣死人不償命。
傅華歆懶得和她囉嗦,直接皺眉問道:“說吧!你又來找閼辰做什麼?我警告你,你們就算成了親,也只會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你休想勾引閼辰與你做苟且之事。”
呃?蕭南屏脣邊的笑意僵了一下,呵呵!這都叫什麼事兒?她一個正妻,居然被自己未婚夫外邊的男人給警告了?
而且,夫妻之間那叫行房好嗎?怎麼這綿延子孫的大事,到了他肅王殿下的嘴裡,就成了苟且之事了啊?
傅華歆見蕭南屏氣的嬌顏泛紅,他眉頭更是緊皺道:“蕭南屏,閼辰可是打小就體弱,可經不起你這妖女的折騰。你要是寂寞空虛,以後就多去找北冥傾絕,那傢伙身強體壯的,和你大戰九百回合都不會成問題的。”
蕭南屏都要被氣笑了,這人怎麼就這麼無恥下流呢?
傅華歆喝了口茶後,有點不耐煩的皺眉問:“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
蕭南屏深呼吸一下,微微一笑道:“胡太后定會在婚前與我見面,可進宮去見那老妖婆,我又怕會遭她爲難,故而……我想到時請容王陪我走一趟。”
“你休想!”傅華歆怒瞪向她,他就沒見過這麼能氣人的女人。
蕭南屏面上笑容更溫婉,望着主坐上面露怒容的美人,她溫柔微笑道:“肅王爺,這事說的好或說不好,可都要先且問過容王爺,你……可做不了這個主吧?”
“蕭南屏,你在找死!”傅華歆是一遇上關乎商海若自身的事,他就脾氣特別暴躁。
而蕭南屏卻偏偏喜歡犯他禁忌,他今日不殺了這個女人,他就不是姓傅!
“肅王爺,息怒!”蕭南屏在傅華歆動手之前,她淡定微笑道:“如果肅王爺不想當和親駙馬,最好是收了你對我的殺心,與我平心靜氣的好好做一場交易。”
傅華歆眉頭緊皺看向她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忽然,有種冷嗖嗖的不祥預感,正逐漸向他四肢百骸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