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北冥傾絕被她投懷送抱雙手摟住腰身,他被迫的背抵在了房門上,低頭望着她發頂,也看不到她的臉,可卻能感受到她的委屈。
蕭南屏是有點氣他,就爲了藺蘭一句挑釁之言,他居然狠心這麼多天不去看她。而她上門來找他,卻連他的人影都找不到。
爺爺還說他在爲婚禮籌備忙,哼!她不信。北冥傾絕無奈擡手抱住她,低頭望着她嘆氣道:“我近日在準備一些東西,等成親當日,給你一個驚喜。”
“真的?沒騙我?”蕭南屏仰頭望着他,盯着他漆黑清亮的鳳眸,嗯!是沒撒謊。
北冥傾絕是真的很想她,別說她打扮成這樣誘惑他了,就是她殺氣騰騰來找他撒氣,他也會好想抱住她吻上她紅脣,好一解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唔!”蕭南屏被他緊摟入懷裡,有些呼吸不暢的承受着他狂風暴雨般的熱情之吻。
北冥傾絕低垂着雙眸,越是親吻她,越是身體空虛燥熱的難受。
他脣齒間充滿了她的芳香甜美,他的鼻孔間也滿是她身上香氣的席捲,而他的雙手摟着她柔若無骨的嬌軀,在這樣夜色深濃的黑夜,無論是她的人,還是她身上散發的誘人香氣,無疑皆是誘惑他步入慾望深淵的甜蜜毒藥。
“啊!”蕭南屏低呼一聲,只因他將她打橫抱起,緩步向東間屏風後的牀榻上走去。
北冥傾絕將她放在牀榻後,面頰微紅,眸光幽深的望她一眼,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蕭南屏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拽坐回牀榻上,她自後抱住他,手撫摸上他肌膚滾燙的胸膛上,脣吻上他後耳垂,垂眸笑說道:“你的心不想我,身子倒是惦念我的很吶!”
北冥傾絕幽深的鳳眸中微微泛紅,渾身放鬆的背靠在她溫軟的懷裡,微仰頭閉上雙眼,薄脣輕輕吐氣呼吸,感受着她給的溫柔。
蕭南屏一隻手自上探入他衣襟裡,垂眸吻上他脖頸,一手摸上他身側的衣帶,輕輕一扯,白色長袍便是衣襟大開,一片春光無限好。
北冥傾絕眉頭一皺,擡手按住腰間那隻柔荑,偏頭看向她,卻被她紅脣吻住,他眸光幽暗中隱有兩簇火焰跳躍,垂眸吮吻着她柔軟的脣瓣,加深了這個曖昧如火的吻。
蕭南屏垂眸與他脣齒糾纏不清,一雙纖纖玉手卻撩火般的在他身上游移着,彼此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加速,面上皆是一片緋色,情動不已。
北冥傾絕閉目與她吻的炙熱纏綿,忘乎所以,連窗戶都忘記關了。
結果,就被人不小心看到了。
顏冰是練好龍血丹後,就急忙忙的跑去找蕭南屏。
定安公主府的嵐屏苑沒找到人,他只能來威王府找了。
結果,他一路走來,許多幽冥人都沒攔他,而是目送他到了這座幽靜的院落。
然後,捧着一瓶新出爐的龍血丹急吼吼跑來的他,就看到了這樣一抹香豔的畫面。
嘖!這位威王爺果然是世間難得的絕色,特別是這樣動情不已的他,誘惑力絕對能趕上得道成仙了。嗯!只羨鴛鴦不羨仙。
不過,他也是沒敢久留,急吼吼的又捧着丹藥走了。
這樣的香豔畫面太刺激他這孤家寡人了,他還是趕緊回去打坐靜心吧!不然真要入鄉隨俗了。
……
翌日
一大早,顏冰便去嵐屏苑,從牀上拉起了蕭南屏,催促她趕緊梳洗下隨他去密室。
龍血丹可是越早服用越好,放久了藥效失去的可就大了。
蕭南屏哈欠連天的去洗漱更衣,早飯都沒吃上,便被顏冰拉去密室逼着吃龍血丹了。
她不是要成親了嗎?這閉關又是怎麼回事?
誰家新娘子,會在成親前不繡嫁衣,而是閉關吃藥修煉的?
顏冰對於她的牢騷,他只說了一句話:“你會針織女紅嗎?”
蕭南屏啞然了,她還真不會……
好吧!她不會繡嫁衣,只能吃藥閉關了。
顏冰喂她吃下一顆龍血丹,便離開了密室,到了上頭書房,名人擡一桶熱水進來,順便給他準備套乾淨衣服和一些素淡吃食。
這些日子,爲練龍血丹,他可都快不成人樣子了。
一身邋遢,頭髮亂糟糟的,滿臉鬍子,眼下兩個黑眼圈,活脫脫就像個精力極度消耗的……嫖客。
北冥傾絕昨夜與蕭南屏和解了,今早便親自給她送來一盆紅蓮花,也是想哄她一笑,順道再給她道個歉。
這段日子不是故意冷落她的,實在是婚事準備的東西太多了,他不放心,便一直是自己在親力親爲的操辦着。
顏冰沐浴更衣後,把鬍子剛刮乾淨,都沒來得及喝一口湯,北冥傾絕便來了。
呵!鮮花配美人,嬌啊!
北冥傾絕冷冰冰的撇顏冰一眼,他抱着花走進來,四下看一遍,沒看到蕭南屏的人影。
“別看了,少主人閉關了,這段日子你就安心的準備婚禮吧!這裡我會守好的。”顏冰已經開吃了,唔!今日的早飯真好吃,府裡換廚子了吧?
北冥傾絕皺眉看了顏冰一眼,便抱着那盆紅蓮走了。
顏冰出關,龍血丹必然已成。
南屏經脈受損,的確應及早服用龍血丹修復經脈,這樣他們才能都放心下來。
顏冰擡頭看了北冥傾絕離去的背影一眼,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吃他的早飯。
而在另一座院落裡,則發生着一件慘絕人寰的事。
“姓曲的,你竟敢綁架朝廷命官,我……”傅華歆已經快被氣死了,他早起去上朝,半道兒居然被人給迷魂劫持了。
醒來後,他想殺人。
柳葉桃和南天竹爲傅華歆沐了花瓣浴,又爲他用一種特別的洗頭膏,幫他把那頭濃密的烏黑長髮洗了兩遍,連他的手腳指甲,也修剪的極爲圓潤漂亮。
這臉、手、足,全要用公子製作的香草膏護理一遍,這樣才能更顯出人肌膚的水嫩光澤。
傅華歆被餵了軟筋散,渾身軟綿無力,只能任人擺佈。
執素她們一排站着,手裡的托盤上放着銀痰盂、棉布繡巾、犀牛角梳子、桂花頭油。
柳葉桃與南天竹動作利落的爲傅華歆換上一襲無任何刺繡的廣袖束腰長衫,這才扶起他坐好。
曲蓮走過去,修長如玉的手輕撫過傅華歆柔順烏黑的及腰長髮,幾次下來,那潮溼的長髮便幹了。
柳葉桃拿着犀牛角梳子爲傅華歆梳順了滿頭長髮,用一根紅綢帶爲他綁起兩綹頭髮,束在了腦後,又拿梳子爲他梳順了那漂亮的柔長墨發。
南天竹是個不溫柔的姑娘,她伺候傅華歆清潔口腔,可說是相當的簡單粗暴。
傅華歆被折騰的半死不活,最後,還被迫在美人榻上擺了個妖嬈的姿勢。
其實是傅華歆想多了,曲蓮不過就是讓傅華歆斜臥在美人榻上,單手慵懶支頭,一手放在腰側大腿上,赤足紅衣,長髮順垂,別有一番冷傲風情。
曲蓮執筆作畫,非常滿意傅華歆這種冷寒的眼神,帶着一絲殺氣,完全就是個孤高冷傲不可褻瀆的美人兒。
傅華歆心理怒火滔滔,他發誓!他一定要把蕭南屏千刀萬剮,丟油鍋裡去炸。
曲蓮作畫極爲細膩認真,每一根頭髮絲逗畫的極爲生動。
而且,他極喜歡自由添加背景,可以更好的凸出美人的氣質。
爲傅華歆畫的這幅畫,周圍景色便是仙雲霧繞,一座六角白玉亭中的美人榻上,斜臥一位紅衣美人,月白色的輕紗被風吹動,平添一抹空淨靈氣。
四周沒有假山,只有一大片牡丹花,極姿極豔,競相綻放。
如果蕭南屏在這裡,一定會感嘆一句: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而畫中的傅華歆,比牡丹更孤高冷傲,尊貴不凡。
商海若帶着京墨,端莊秀雅的舉步進門,對曲蓮微笑行了一禮:“見過曲前輩!不知前輩可已作畫完畢,晚輩又是否可帶人回家用膳了?”
“肅王妃可自便,今日有勞肅王爺了。”曲蓮執筆寫下人名與日期,蓋上自己的印章,便示意柳葉桃將畫拿下去了。
“多謝曲前輩!”商海若微笑一頷首,便轉身走過去扶起了傅華歆,向外緩步走去。
京墨忙上前幫忙,結果就聞到了撲面一股芳香,真是香氣襲人醉啊!
傅華歆氣的要死,感情他媳婦兒早知他被誰劫持了啊?
可她,卻到現在纔來救他!
“你也別生氣了,咱們成親時,南屏和雅嵐幫忙可不少,爲了他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就把這委屈給受了吧。”商海若扶着他出了門,又對他低聲說:“原本我想入曲蓮的畫,可南屏說你會吃醋,所以……”
傅華歆怒瞪向她,好似在說:你除了入我的畫,其他人都不可以。
商海若也就哄哄他,其實,她是想要曲蓮一幅畫,才讓南屏拿傅華歆做這場交易的。
曲蓮這個癖好雖怪,可他的畫工卻是當世第一流。
他筆下的人物皆極爲靈動美麗,每一個都好似活人躍然紙上。
而她想要一幅與傅華歆的畫像,只能如此討好曲蓮了。
……
而在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裡,建康城依然不太平靜,雖是再沒出人命,可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斷。
直到六月二十六日,蕭南屏出關,喜事近,建康城上空的陰霾纔算是逐漸散去了。
蕭南屏出關後便是洗了三遍澡,五遍頭髮,手腳指甲修剪了一遍,出去見見陽光,她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顏冰忙追上去,拉起她的手,指尖搭在她皓白的手腕上,細細診斷一番,確定她無礙了,他才大鬆口氣道:“少主人吉人天相,這次可真是因禍得福了。”
蕭南屏也覺得她是因禍得福了,龍血丹服了二十顆,驟然覺得內力大增,身輕如燕,好似被洗經伐髓了一般,通體內外的舒泰啊!
北冥傾絕又是抱着一盤紅蓮來的,他也知道她今日出關,只是沒料到她閉關一場後,出來竟會是變得這般越發明豔動人了。
蕭南屏是將近一個月沒見到她家嵐美人了,此時便似那花蝴蝶撲過去,伸手想抱住他親一口,可是……這個花盆也太礙事了吧?
北冥傾絕低頭傾身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輕吻一下,離開後,雙手捧着青瓷釉花盆,將這兩朵並蒂蓮開的紅蓮,送給了她,並彎腰淺笑對她吟道:“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蒂蓮。”
蕭南屏接過那盆紅蓮並蒂開,仰頭望着他笑說:“你這是真長進了,還會送花吟詩了啊?”
“我還會作畫撫琴,陪你西窗燭下,對弈到三更。”北冥傾絕是很想念她的,她抱着並蒂蓮,他自後抱着她,所有的思念,都變成了這一刻安靜的相依偎,靜聽花開花落,閒說笑談人生。
顏冰識趣的悄然離開了書房這座院落,一人出府散心去了。
或許,他也該找個人,過點小日子了吧?
蕭南屏最後拉着北冥傾絕回到了她的嵐屏苑,關起門來,便背對着他寬衣解帶,上衣的夏衫滑落地上。
“你……”北冥傾絕皺眉向後退一步,還以爲她是要做什麼逾矩之事呢!
蕭南屏回頭看着他,抿脣一笑道:“胡思亂想什麼壞事呢?我是讓你看我後背,你看這是什麼圖騰?我怎麼覺得是蛇圖騰呢?”
北冥傾絕望着她背後色彩極爲豔麗的刺青,皺眉沉思片刻,纔不太確定的對她說:“從壽春到建康這一片,大都以家蛇爲天龍,你這個……似乎是天龍?”
“是龍,不是蛇嗎?”蕭南屏皺着眉頭,她出關後,背後便有了這個古怪的圖騰。
“應該是御龍氏的族騰。”北冥傾絕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衣物,爲她披在了身上。
“不可能啊?我母親當初是難產出現假死狀態,她怎麼會有時間來給我紋這麼複雜的圖騰在後背?而且,小嬰兒,那受得住這樣的疼啊?要是真一出生就刺下這個,那還不得把孩子疼死啊?”蕭南屏一邊穿衣服,一邊很不解的皺着眉頭,她完全就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
“等岳父大人來了,自然也就能給你答案了。”北冥傾絕伸手去輕撫摸她後背,倒是不覺得這是刺上去的,而更想是用特殊顏料畫上去的。
“也只能這樣了。”蕭南屏穿好衣服,回身看着他笑問道:“咱們的婚禮籌備的如何了?我可要熱鬧非凡,十里紅妝,普天之下,無人不知你是我的夫君大人的。”
“如你所願,天下皆知你是我妻。”北冥傾絕雙手環上她不盈一握的纖纖細腰,低頭與她親吻一下,望着她彎彎的笑眼,他也不由心情愉悅的笑了。
“麼麼,夫君大人。”蕭南屏雙手勾住他脖子,墊起腳尖,仰頭吻上他的脣,笑得極壞,舌尖輕挑,舔過他水潤薄脣……
北冥傾絕抱起她,走到廳中羅漢牀上,二人倒在其上,伸手撫摸上她嬌豔的臉頰,俯身低頭吻上她柔軟的脣瓣,淺嘗即止離開,又隨覆上去加深這個吻,與她脣齒交纏,盡將相思化入其中。
蕭南屏微微閉上雙眸,一雙纖纖玉臂勾住他脖子,不拒反迎,不守反攻。
北冥傾絕這一刻,深切體會到何爲自作自受。
他何苦回撩她?撩出彼此一身火熱,苦的不還是他自己嗎?
“臭小子,你是存心報復哥是不是?有這麼你成親,哥卻忙的昏頭轉向的嗎?”傅華歆又來找死了,一腳踹開房門,迎面飛來一隻茶杯,他驚恐萬分的揮袖擋開,嚇得他一下子又跳出了門外去。
北冥傾絕和蕭南屏的眼神都很兇狠,這個沒眼力勁兒,沒看到嵐屏苑的人都自動消失了嗎?
這樣詭異的情況下,他也敢闖進來,簡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