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汽修廠之後就特別的無聊,洪峰坐在辦公室裡只是抽着煙看電視。
我的身邊放着一大堆的零食,也只能看電視,外面的汽修工忙忙碌碌的,阿和和六子這兩個木頭也只是平靜的站在一邊。
沒有一個人說話,洪峰是一個特別孤單的人,但是我不是,他這樣不讓我出去玩那就是控制我的自由,非常非常不舒服。
我的心情開始煩躁,也開始覺得憋屈,很憋屈,誰給我說句話我就能夠爆發的樣子。
我擡頭看了看錶,已經十點多了。
“我想男人的好……只有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才知道……”
正在這個時候,洪峰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下,我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你說什麼?好,等着我馬上來。”洪峰現在顯得有些着急,他掛了電話就站了起來。
“峰叔,你去哪?我也去。”我也跟着站了起來。
洪峰轉頭看着我,不由的說道:“大人的事情小孩你攙和什麼!”
說着,洪峰就不由分說的走出了辦公室。
“那我出去玩嘍?”我站在屋裡大聲叫了一聲,洪峰行動很倉促不過卻有進來,對着我擺手說道:“還出去玩,你還是跟我走吧,快點。”
我笑着點了點頭,也不說話,急忙跑出屋子就和洪峰一起上了車。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阿和和六子在後面,洪峰卻是自己開車,我看他的樣子是挺着急的。
車開的很快,徑直到了東區的邊緣,也就是那個大廣場方陽所管的那條街。
洪峰開着車,很快就到了一個巨大的院子,然後停下車帶着我們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這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這裡堆積着一些破舊報廢的車,前面有一個巨大的房子,而且我還看到這裡的周圍都是攝像頭。
我暗暗心驚,這麼一個破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攝像頭。
可是等我和洪峰一起來到那個房子裡面的時候,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是一個賭場,雖然不是正規的,但是規模看起來也很大,這裡站着十幾個人,一個個鼻青臉腫的,還有幾個人出了血,巨大的屋子前後長一百米有餘,桌子椅子麻將紙牌統統都倒在地上。
大空調冰箱各類的菸酒汽水也都散落的滿地都是,我知道,這就是洪峰和韓文一起開的賭場,現在應該是被砸場子了。
“誰幹的?”洪峰一把抓住其中一個青年的衣領,大聲的咆哮道。
“峰叔……我偷偷拍了那個人的照片,就這個,不認識啊。”說着,這名青年拿出了手機,打開相冊讓洪峰看着。
洪峰認真的盯着看了一陣,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儼然他也不認識這個人。
電腦已經被砸了,監控錄像自然是看不到了,洪峰氣呼呼的問道:“韓文呢,給他打電話了沒有?”
“打……打了,韓老大是他兒子昨天被人射了,現在在醫院呢,來不了才讓我給您打的電話。”青年顫顫巍巍的說着,聲音都是顫抖,可能是害怕洪峰的原因。
“阿和六子,現在派人給我打探這個人的消息,照片給我打印出來,有消息立刻告訴我,你們幾個去醫院看看傷,醫藥費算我的,完事找點人回來收拾收拾。”
洪峰顯得有點無奈,安排之後就開車帶着我一起離開了,說是去醫院看看韓忠。
車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也沒有什麼顧忌,開口說道:“是我射的韓忠啊,我就不要去了吧?”
“就是你去了,他們纔不會懷疑你,別廢話了,走就對了。”
洪峰打着方向盤,我們去超市買了一些補品就直奔醫院了。
韓忠在縣醫院,我和洪峰來到病房的時候,韓文和韓忠都對我露出了狠毒之色,韓忠的手更是包了好多層紗布繃帶的樣子,像一個網球拍。
“峰哥,您怎麼來了?那邊怎樣?”韓文急忙讓洪峰坐下,開口就道。
他口中的那邊自然就是賭場。
“我已經叫人處理了,來小子,叫你文叔。”洪峰拍了拍我的頭。
我也很懂事,既然演戲嘛就演的真一點。“文叔,忠哥。”
我點頭哈腰的叫着,樣子像極了要巴結他們,韓文和韓忠見此之後,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不過韓文卻笑了笑說道:“小詡啊,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哎,你別提了,他們幾個在夜市攤上吃飯,差點得罪省裡來的老大,他的那幾個朋友現在都在醫院呢,還是我把他們帶出來的。”洪峰擺了擺手,無奈的搖着頭。
我心裡想笑,洪峰演戲也演的太逼真了吧?自愧不如。
“啊?”韓文也是一陣驚訝,小聲問道:“就是昨天來的那個?”
“是啊。”
“年輕人衝動好勝,也是在所難免的,小詡啊,以後可別那麼衝動,昨天那個人可是省裡的老大,來這裡……”
“你說什麼呢?”見韓文還在繼續說話,洪峰急忙打斷打。
“峰叔,我想去看看他們,他們還在二院呢。”我小聲嘟囔着,生怕洪峰不同意,其實我都憋了好久了,很想快點出去和濤子他們一起。
“你出去還給我惹事?”洪峰聽到我要出去就顯得有點不高興。“看看你的頭,昨天的打還沒挨夠?”
我知道洪峰是故意這麼說的,他這麼說就是在韓文和韓忠面前給我製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對了,大侄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洪峰又開口問道。
“峰叔,嗚嗚……”這韓忠叫了一下洪峰,居然擠出了淚水,還哭了起來。
我就有點納悶,韓忠他至於嗎?至於嗎?還是大男人,居然他媽還流淚哭了,丟不丟人。
“哎,別提了,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拿着弩,從我們家後面的窗戶把阿忠給射傷了。”
“什麼?”洪峰故作一副驚訝的神色,看着韓文:“他奶奶的,如果要我抓到他,一定十倍的還給他,阿文啊,你也別難過,想一想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有咱們那裡的事情。”
洪峰又說話了,不過洪峰真的很精明,居然引領着韓文的思路,將韓忠北射還有賭場的事情歸類於一個人,讓他們懷疑我的想法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也不知道啊,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啊。”韓忠一臉無奈的說着。
“阿文啊,你放心,這人的照片已經拿到了,不久之後就能找到,我替你報仇。”洪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
我聽着洪峰這樣虛僞的話有點想笑,不過他是真的不讓我離開,無奈間我也只能偷偷的給林濤發信息,讓林濤給我打電話。
“喂,我不在學校啊。”
“那……那好吧,我去把她接回來,阿姨你在家等着我。”
我掛了電話,轉頭看着洪峰說道:“峰叔,我鄰居那個安靜,就那個小女孩你知道吧?她媽媽讓我去接一下他,快放學了,還讓我中午在她們家吃飯。”
洪峰和韓文還沒說完,看着我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許給我惹事,自己打出租車去吧,聽到沒有?”
“峰叔,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不惹事,峰叔再見,文叔忠哥再見。”我笑嘻嘻的擺手說道,韓文也擺手和我說再見。
出了病房門我就呸了一口,卻是迎面撞上了一個女孩,鎮痛藥劑啪啦啦的掉落了一地,還使得她尖叫了一聲,惹來樓道內衆人的目光。
“對不起對不起。”我急忙點頭扶着這個小護士,然後幫她撿起地上鑷子之類的工具。
“你怎麼這樣啊,撞疼我了知道嗎?”小護士得理不饒人,一頭斜劉海的沙宣發,看上去挺漂亮,卻顯得那麼嬌氣。
“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急忙說道。
洪峰在屋裡也聽到了動靜,不由的大聲問道:“小詡,又怎麼了?”
“沒事峰叔,我就是碰到了一個小護士,認識認識。”我怕洪峰不讓我走,急忙開口回道。
“嘿,小子,誰認識你呀?”小護士一聽我的話,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我對這個小護士很無奈,怎麼還有這樣的人。“成,我現在有急事,有時間我請你吃飯當面道歉好嗎,美女。”
聽到我叫美女倆字,小護士掩面笑了起來,伸手說道:“給我你的手機。”
“啊?”我有點愣愣的。“你要我手機幹嘛。”
“你傻呀你,不存我電話號你怎麼請我吃飯,哼,想騙我沒門。”
“我……”我徹底無言了,哎呦喂這算哪門子的事情,客氣一下她居然還當真了。
不過我真的害怕洪峰等會兒不讓我走,也就把手機給她,讓她保存號碼。
“好了。”小護士把手機遞給了我,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名字,這小護士叫丁玲。
“那好,有空我聯繫你。”我擺了擺手,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出了醫院,我就給林濤打電話,尋思着去二院看看鐵良。
打車到了二院門口,我站在這裡等待着,沒一會兒,鐵良和麻子來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麻子的腿已經差不多好了,能夠不用柺杖走路了,但是不能走的快,也不能跑。
“哎喲喂,阿飛啊,剛上學兩天就又捱打出來了,你真****牛逼,這次是誰?哥們幫你報仇。”林濤一把就摟住了我的脖子,哈哈笑着。
“阿飛啊,不是我說,是真的,別整天惹事,好好的啊。”麻子也在一邊勸說道。
“哎呀,沒事沒事,咱捱打都挨習慣了,那怎麼說來着,三天不捱打,我都得上房子揭瓦了。”我也笑嘻嘻的跟着他們說,而後就一起去到了鐵良的病房。
踏入病房的那一刻,病房內除了小穎之外,還有一名二十多歲出頭的青年,他一身休閒裝,看上去有點彪悍的意思,坐在牀邊和鐵良聊天打屁。
“良哥。”我們三個進門,就輕聲叫着。
“來了啊,快坐吧。”鐵良也笑了笑擺手說道,等我們坐下,鐵良就給我們介紹了起來:“兄弟,這是我的一些小兄弟,林濤,阿飛,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