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叫了爸,說實在的有點不習慣才導致有些時候還峰叔峰叔的叫,不過洪峰對這些不在意,畢竟我已經是他的乾兒子了。
“阿飛,你放心,我也盡力。”杜明傑和杜義欽站在一起,看着我點頭。
我對着他們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好在他們沒事。
林濤看着我,一言不發,因爲我現在這個樣子比林濤慘的太多了,大壯也站在一邊打着電話,似乎是在找關係。
又在一起說了很久,他們走了,我拿着他們送來的煙和吃的又回了牢房。
沒有例外,東西給大漢他們一分,我自己留下的就沒有多少了,不過洪峰應該是給看守警員錢了,伙食倒是不錯,每頓都有兩個雞腿,我也慣例的給這個大漢一個。
下午的時候,一個警員又把我帶了出去,說是有人來看我。
我就特別納悶,爲什麼不審訊,難道我就不用審訊,打一頓之後就等着送進大院嗎?
我再次來到這間屋子,看我的人是張麗莎,說實話我有點恨她,她肯定騙我我才被抓的。
我坐在椅子上,背後不敢靠,很疼,我抽着煙低着頭也不說話。
我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渾身髒兮兮的,頭髮散亂衣服上盡是灰塵。
“童詡,我給你買了點東西,你拿着,別……”說着,張麗莎就走了上來。
“滾!”我大罵了一聲,把她遞上來的東西掃到了一邊,惡狠狠的看着她。
張麗莎嚇到了,她眼圈紅紅的,好像要哭的樣子。
“童詡對不起,可是如果不給你們打電話,於康他們就要打我爸爸,我也沒有辦法……”張麗莎說着流淚了。
我也猜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長舒了口氣,逐漸平靜了,語氣也暖和了不少。“沒事,對不起,我剛纔太激動了。”
“童詡,對不起,起因都是我。”張麗莎站在我的側面繼續哽咽。
我沒有看她,狠狠吸了口煙,又長長吐了出來,就是聽着她的哭聲感覺很不舒服,特別幡。“都說了沒事,洪峰他們會救我的,你哭個蛋啊,別哭了,我操,你還哭是不是,信不信我抽你。”
我發現我居然不耐煩了,大聲罵着就站了起來,一隻手高高揚了起來。
張麗莎紅紅的眼睛沾着淚水,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的手始終沒有落下,真的,只要是正兒八經的姑娘,我都沒有打過,也不會去打。
我慢慢放了下來,再次坐下,說道:“還有什麼說的,趕緊說,說完我好去睡覺。”
“童詡,我聽說後天你就要被送到大院去了,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就特別納悶說這些有什麼用,我現在心裡煩,聽着這些就煩的要死,不耐煩的擺手看着她認真的說道:“我能出去,記着我叫阿飛,我能出去,於康,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你別****在這裡煩我,趕緊滾。”
我這樣大聲的罵着,張麗莎只是低着頭流淚,一句話也不說。
我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怪她,我不應該罵她,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童詡。”張麗莎又叫了一聲。
我沒有再說話,擡腳走出了這間房,對着門口的警員說道:“可以了。”
警員也不廢話,帶着我就又回了牢籠。
我心情被張麗莎弄的很不好,也許有一點極端,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回到牢籠之後我就靠着牆坐着,也不顧及背後疼不疼。
“小子,怎麼了?”大漢來到了我的身邊,靠着牆也坐下了。
在這裡待一天了,我並不知道這個大漢叫什麼名字,也沒問他。
“沒事,就是一個特別煩人的人來看我,我煩她。”我開口說着。
大漢聽了之後,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有人看還不滿足啊,像我這樣的人,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人來看。”
這貨是一個殺人犯,我不知道判刑了沒有,可能是死刑可能是無期,反正我感覺他的家裡沒什麼錢,也不糊出錢幫他跑關係。
“叔,你是混子嗎?”我開口問他。
他轉頭看了看我,突然笑了笑,摸了摸鼻尖。“混子?是的,是個小混子,替死鬼而已。”
邊上的人沒事就躺在那裡睡覺,沒人注意我們兩個人聊天。
我狐疑的看着這個大漢,替死鬼?聽他的意思似乎是被人冤枉的,但他爲什麼不去辯解?
“叔,你說說你的事唄?”我開口問着,有點好奇。
“不說。”他只回答我兩個字,而後就不說話了。
我感覺十分不舒服,待在這裡一定會讓人憋壞的,沒個人說話,他們又都在睡覺。
就這樣,我感覺非常渾噩的過了兩天,第三天早上,我被幾個警員帶走了。
他們帶着我,說是去大院,把我的頭髮也剃了,我心裡有點恨,這些人根本不走平常的路子,從頭到尾都沒審問過。
大院在派出所的右邊,是屬於郊區,幾個警員帶着我來到大院的大門口。
這裡兩排大樹,面前是一扇巨大的大鐵門,周圍都有站崗的,我手上戴着手銬,心裡想着,終於他媽的要進去了。
這個鐵大門至少有十釐米厚,十分厚重,我感覺到有點吃驚。
進了大門就是一個小屋,小屋子裡有兩道門,只能同時打開一個。
一般大院都是法院判了之後纔來了,我感覺我他媽這麼特殊,審也不審,起訴都沒,直接來大院了。
路過這個門我感覺就像學校一樣,有登記的,不過這裡的路有好幾個柵欄隔開着,一條路只能容納兩個人通過,他們給我安排了宿舍,帶着我走。
前面有什麼教育樓,宿舍樓,大院有巡邏的,一個個真槍實彈,令我吃驚的是牆,居然有十米,而且上面還有電網,看看都讓人不寒而慄。
我還叫了生活費醫療費什麼等等的,加起來幾百塊錢,我身上就一張卡沒錢,他們把我的卡手機什麼都給沒收了。第一次進這裡,我感覺到很不習慣,聽說還要做工,都是一些手工活。
這裡分幾個監區,我在第二個監區,宿舍在二樓靠近樓梯的一個房間,好像是203。
帶着我來到宿舍的獄警也不說話,就把我安排到這裡就走了,說以後跟着宿舍裡的人,他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我的宿舍裡有三個人,加上我是第四個,他們坐在牀上手裡拿着鞋底,有一根鐵針穿來穿去,是在做活。
“嘿嘿,又來新人了。”坐在門口左側牀上的一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嘿嘿的笑着。
我以前聽說這裡面不會讓刷牙什麼的,都是扯淡,其實這裡就跟學校差不多,只不過就是沒有自由,勞動改造而已。
他們三個也沒有我聽說的那種進來就打你,欺負你的樣子,可能是看我小的緣故吧,第一天來到這裡還有一點新奇感,不過隨着時間長了就磨去了我的新奇感,整天吃飯受教育,做活睡覺,沒事再出操。
一天下來感覺無聊到了極致,就這樣過了三天,第四天,獄警來把我接出去,說我可以出去了。
我開心極了,畢竟在這種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待,我不知道洪峰他們是找的誰,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我拿着行李,站在監獄大門口,北風夾雜着雪花呼呼的吹着,我看着面前的那麼多人,心裡有點苦澀。
洪峰也不說話,上前摸着我的後腦勺就帶我離開了,而後去了飯店吃飯洗澡幹什麼的。
坐在飯桌前,我有點僵硬了,不知道該去吃那些菜,這些菜在裡面可是見都不會見到了。
“快吃啊,小詡。”洪峰指着菜說道。
我轉頭看着大家,林濤、鐵良、夏藍天、表哥、肖寧,狠狠吸了吸鼻子。
我臉上的腫狀已經消了,不過有眼邊上結了一道痂,可能要留一道疤痕,這些都是拜於康所賜。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那個於局長挺好說話的,也就是說讓你去見識見識兩天,長長見識,就算我們不找他,過幾天也會把你放出來。”
我也不說話,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是悶頭吃着飯。
大家你一言無一句的聊着,我卻沒有話說,我感覺我變得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吃了飯之後,洪峰租了一輛巴士,很小的那種,能坐十幾人,我們打算回清北了。
這一次的梧州之行,可以說是被強迫的拉來,我也聽林濤說了,程永升介紹給了大壯,大壯也欣然的接受。
我們下午兩點上的車,我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因爲林濤的爸爸想要出去逛街,林濤也沒再陪我,和他媽一起把他爸擡到了樓下。
我獨自一人躺在家裡,看着天花板有些發呆,我拿着手機看着時間,快要元旦了,馬上就零九年了,時間過的還挺快的。
我也打算過了元旦就好好上一段時間的學,然後過去的時候去安徽。
想想也真覺得不舒服,在梧州耽誤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我心裡當然也是不甘,有些不服氣,我更是記恨於康。
可是現在我還沒有能力去動他,還有那個王涼的爸爸,不是他的話,我們也不會去到梧州,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一連串事情,在一個就是張阿文,本來說要對付他的,可是事情給耽誤了,一直沒有動他。
想起班雅和孫澤銘,我從牀上下來,這麼多天沒在家,屋裡都有灰塵了,明天我要好好打掃一下。
我來到小黑板的面前,將班雅和孫澤銘的名字寫了上去,這樣,加上八大金剛,照片上的人都已經夠了,而且我也知道都是誰了,只不過八大金剛沒那麼簡單。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手機突然響了,我轉頭看了看,不知道會是誰給我打的電話,我慢慢走到牀邊拿着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的是朱宛晴。
說實在的,我心裡還有宛晴,她能給我打電話,我感覺挺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