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的又是一陣槍響,我可以聽到啾啾啾的聲音,子彈又的被石臺給彈開了。
我終於來到了這面牆上,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我大吼了一聲,腳尖猛的等着這面水泥牆,雙手在水泥牆上扒了兩下,猛的伸出右手,我居然真的抓到了,掛在了牆壁上。
我急忙探出左手,死死的扒着牆同時轉頭看着,他們對我舉起了槍。
我暗道糟糕,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中槍了,沒有回頭路走,要不然下去要不然中槍,只有這兩個選擇。
“我操你們媽媽!”突然,一個聲音傳了起來,我猛的擡頭看去,卻見我對面盡頭的門口,小龍揹着椅子大聲的叫罵。
這一刻,這三個人也都轉頭看了過去。
我心裡不禁對小龍感謝了起來,他爲我爭取了這幾秒的時間,我也不廢話,雙腳蹬着牆壁,弄得滿身塵土,終於上了窗臺。
窗臺和窗戶之間只有巴掌大的落腳地,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我已經上來了。
二話不說,我雙手背後掀了一下防水布,罩在了頭上,對着玻璃就撞了上去。
嘩啦一聲,背後傳來槍聲,我從空中落下,雙手按在地上就地一滾,而後從地上站起來,朝着前方跑去。
我右手大拇指下面的那塊肌肉上面插了一點玻璃,很疼,刺疼刺疼的,我左手捏着右手手掌,徑直向着前方跑。
我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院子,我好像在他們的後院,都是三米多的高牆,這裡零零散散的停了幾輛車,樓上巨大的探照燈把整個院子都照的明亮了起來。
已經是晚上了,我不知道幾點,靠着一輛車,背對着出口的方向,一咬牙把玻璃渣扒了出來,立刻就有鮮血冒了出來,不過此時我也只能忍痛,顧不得那麼多,不過我感覺周圍臭烘烘的。
跑去前院也是絕對跑不掉的,畢竟這麼大的動靜,可能他們已經知道了,應該會有人來追捕我。
我看了看面前的高牆,剛纔都做了一次,我現在應該還能做一次。
想到這裡,我後退了幾步,助跑了一下,右腿再次蹬着牆面,雙手又扒了兩下,抓到了牆頂端。
可是上面有玻璃渣,我這麼一抓,玻璃渣頓時就嵌進了肉裡,疼的我倒抽了一口涼氣,不過我沒有鬆手。
我左手慢慢伸上去,摸索了一下,放在了沒有玻璃渣的地方。
雙腿蹬着牆面,我使出渾身解數,終於爬上了這座高牆,不過右手真慘,各類傷口。
我顫顫巍巍的站在牆上,忽然看到前院的方向和出口的方陽跑出來了幾個人,對着我的就開槍。
此時,我又面臨了一個堅決性的選擇,我的左側是後院,右側是高牆外,不過,這他媽的是在逗我,這裡居然是臭水溝,還是屬於沒水只有黑腥泥的臭水溝,不過前面是一片樹林。
“他媽的,感情這根本出不去。”我轉頭看了看前面和後天,這一道都是臭腥泥。
“要是裡面深,我就直接被泥淹死,我日,那還不如我被槍打死。”我小聲嘀咕着,不過那些人越來越近,槍聲也很密集,我不能再猶豫了。
找了一個玻璃渣少的地方,我先把隔水布給丟在了下面,然後雙手趴着,墜着身體。
噗嗤一聲,我下去了,腳下軟綿綿的,不過雙腳立刻就陷入了這臭腥泥裡面,而且還在慢慢下沉,隔水布距離我不到半米,而且撲的很開,一共有一米多長。
夏藍天也說過,沼澤裡走的話就全身撲上去,不過這臭腥泥,就相當於沼澤了,要不然還真的出不去。
我身體向前一撲,撲在了隔水布上面,雙腿上下的蹬動,兩隻胳膊也上下的擺動,我覺得隔水布已經向下陷了,而且我渾身上下都是臭腥泥。
就這樣一直向前爬,還真別說,這樣還挺管用,從上次在野地裡逃跑到這裡逃跑,我真心的感謝夏藍天訓練我,要不然,我根本不知道這麼多東西,也不可能逃跑成功。
不過這裡的味道,那真叫一個壯,等我上岸之後,渾身已經沾滿了臭腥泥。
鞋子裡面,也都是泥,走路踩着一軟一軟的,還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我噁心到了極限。
而且加上累還有就是衣服上沾了很多泥,我感覺很重,走的也特別吃力。
就這樣深入樹林之中,然後路就越來越向上,我開始爬坡,因爲有月亮的映照,我看周圍看的也很清楚,上面是一堆荊棘草,十分茂盛。
我爬上去之後,雙手怕拉着,那荊棘刺着我感覺彷彿就置身於針海一樣,這個扎我一下,那個扎我一下,有些還刮過去,疼的很。
不過我走出荊棘之後,赫然發現我身處在了馬路邊上,看到這裡,我知道,我終於逃出生天了。
錢包還在,手機倒是被拿走了,我攔下了一個的士,不過那個的士他媽的,居然嫌我髒,不拉我,沒辦法,我給了他十塊錢問了一下路,這裡居然他媽的是東上郊區,距離我們住的地方還要走兩個多小時。
他就告訴我該怎麼走,這樣那樣的,之後我就開始走,看着路標走,這裡我還真的沒有來過。
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我又累又餓又困,就這樣搖搖晃晃的走着,路人看我的神色都是一陣奇怪,所過之處因爲身上的味道太重,路人紛紛躲避。
等我回到出租房的時候,路上的人已經很少了,可以說是車都已經很少了。
我站在門口,一臉苦澀的喘着粗氣,伸出右手拍了一下門,因爲鑰匙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不過剛拍一下,右手就疼,只能伸出來左手拍門。
拍了一陣,門開了,是楊語哲,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大聲叫道:“快點,阿飛回來了,我操,阿飛,你這是咋了。”
我也不回答他的話,慢慢走進了院子,林濤他們從屋子裡衝出來了,林濤頭更是包着,看樣子是捱打了,其餘人也都鼻青臉腫的。
“我操,阿飛,你這是去撿糞了?日,快點衣服脫了,洗澡去,臭死了,小龍大娘和尖子呢?”林濤問我。
我脫了衣服,一股涼風颳來,讓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就這樣着身體問林濤要了一支菸。
我長長吸了一口,說道:“就我自己跑出來了,我們被魏猛給綁了,魏猛是鄧建忠的人,給小龍大娘尖子注射了病菌,還打算給我們注射病毒,不過那個省公安廳的臥底死了,你得給樑文澤打個電話告訴他,對了你現在給樑文澤打電話,讓他來一趟,我有東西給他,不知道能不能用,手機他媽的也被沒收了。”
說着,我有拿起發臭的褲子,在口袋裡摸了一陣,摸出來了這個線路板,不過感覺有點溼。
“這個東西,是那個臥底臨死之前給我的。”我拿着線路板對着林濤他們說道,然後又問:“你們站着幹什麼呀?”
“快快快快,給洪峰說,阿飛回來了,不然就晚了。”林濤回過神來,轉頭對着劉晨大聲叫道。
我有點納悶,咋回事,到底咋回事?怎麼林濤這麼激動?
進屋子之後我才發現已經凌晨兩點了,洗完澡出來我給洪峰通了電話,他說他明天一早就來我們這兒。
而後林濤告訴我說我們被抓了三天,三天的時間,洪峰他們找我們都找瘋了,可是都找不到在什麼地方,打算今天晚上給魏猛拼個你死我活呢,幸好我及時出現了。
還有就是林濤的事情,我們被帶走的那天晚上,羅文均才趕來,不過晚了,林濤他們捱打了,林濤的頭都破了,不過這兩天忙着找我們,也沒什麼追究。
和他們又隨便聊了一陣,我真的是困的不行,回房間躺在牀上睡覺了。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我聽到客廳裡面吵吵鬧鬧的,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客廳裡面人挺多的,除了林濤他們,洪峰楊美玲胡靜柳青青懷三阿惠都在,還有一個男的,我沒見過,和楊美玲很親暱。
這個男的白衣襯衫,皮鞋什麼的,小平頭,看上去很神駿,但此時楊美玲突然叫了一聲文龍,我才明白,原來這個人就是幼龍。
我站在臥室門口看着他們,他們在屋子裡交談着什麼,幼龍突然擡頭看着我,我的目光與他對視,他對着我笑了笑叫道:“小詡,來吧。”
這一刻所有人都轉頭看着我,我慢慢走了上去,對洪峰說道:“爸,咱們什麼時候去救尖子他們三個啊?”
“小詡,彆着急,你說的那個地方,我們昨天晚上連夜就趕了過去,可是那裡沒人了,還得找。”洪峰慈祥的看着我,我點了點頭,想想也是,我跑了消息肯定透漏出去,他們不換地方纔是傻逼。
“把魏強強綁了不就是行了。”我又開口說道。
“我也想過啊,可是魏強強這幾天沒上學,可能是魏猛知道我們會走這一步,沒讓魏強強上學。”洪峰看着我無奈的說道。
我也無奈,沒辦法只能找找了,不過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
我挨着洪峰坐下了,轉頭看着林濤問:“樑文澤來了沒?”
“剛打電話給我了,還在車上,讓我們等他。”林濤回答我。
我點了點頭,轉頭看着幼龍洪峰和懷三,低沉的說道:“我怕的是他們給尖子他們三個注射病毒,要不是那個省公安廳的臥底偷偷換了那次的注射藥物,我們現在肯定就……還有就是他們也被注射了病菌。”
“放心吧小詡,後天你就回去上課,不會有事的,我們已經派人到處找了,會找到的。”洪峰一邊摸着我的後腦勺一邊安慰我。
我心裡不怎麼舒服,真的怕尖子他們被注射冰毒,那樣的話真的就不好了。
不過魏猛既然對我們動手了,我們也不會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就算救出了尖子他們,在學校裡,我也打算對付魏強強他們了,而且延瑞的事情托幼龍找找關係也行,林濤他們的話就在外面拿地盤,我們倆這樣延伸着,像對付墨展一樣耗光魏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