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啊,輸水錢不夠,你兜裡的三十塊錢我也拿來輸水了。”說着,程永升把我的錢包遞給了我。
我現在還不放心他,拿着錢包看了看,空蕩蕩的,只有一張銀行卡,卡在就行。
“對了,那個金銘大酒店一會兒你帶我去啊,十二點他們來接我,謝謝你了升子。”我開口說着。
“客氣。”程永升擺了擺手。“說真的,我都他媽嚇了一大跳,你居然和我說着說着話就倒了,哎呀媽的,嚇死我了,沒事就好,阿飛,我給你商量個事唄。”
我點了點頭看着他,說道:“你說吧。”
這個男孩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天,但是能在我倒下之後送到診所,還算可交,看的出來他喜歡錢,提的條件也無非就是錢,我給他一兩千還是可以的。
“你在清北混的還挺牛逼的是吧,那個,我媽我爸總是嫌我待在家裡不出去找活幹,要不這次你回去帶上我吧?”
“啊?”出乎我的意料,他沒有要錢,居然還想跟我回清北,我暗暗苦笑,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那個我暫時回不去,等他們來了可能還要跟這個金銘酒店的人火拼,這次事情有點大,你有手機嗎?”我問道。
程永升沒有得到我的答應,顯得有些失望,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手機。”
我長舒了口氣,從程永升家看,家裡也不富裕,兩室一廳而已。
一直到了九點多,我們倆出了診所,面前已經不是我下午待的地方了,還下着雪,地上都白了一層,我轉頭問他:“升子,咱們趕快去,你兜裡有錢沒?”
程永升搖了搖頭,表示沒錢。
“這一邊哪裡有卡機?”我又問。
“這一片我也不太熟,就看到有個診所就把你弄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撓着頭說着。
我算是服了,我也終於知道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了,我想打的到有卡機的地方取了錢在給司機,可是司機不幹,沒辦法,我們兩個一起四處的轉悠,找卡機。
程永升雖然對這一片不熟悉,但是也不會迷路,我們倆左轉右轉的,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是感覺到大街上人很少了。
終於找到一個卡機,我急忙取了一千塊錢,而後兩個人打的去金明大酒店。
我也不敢去金銘大酒店的門口,車就在程永升所住的小區停止了下來。
我和他下了車,急急忙忙的朝着金銘酒店邊上的那個小賣部跑了上去,不過天黑路滑,就算有路燈我還是摔了一跤。
“阿飛,你彆着急,現在還早,沒多遠,也就二十分鐘就到了。”程永升看着我叫道。
“升子。”我拿出二百塊錢遞給他,說道:“升子,你回去吧,不早了,那個什麼,我要是辦完事情就去你們家找你,你先回去吧。”
“你看你那熊樣,弄的我喜歡你的錢一樣,不要,大半夜的自己走被他們再抓了怎麼辦?我跟你一起去。”程永升使勁了拍了拍我的手。
我心裡笑了笑,原來你還不是這種人啊,不過我心裡對程永升的看法逐漸改變了。
“唉,阿飛,你給我說說你們以前的事唄,我好奇,真的,我真的沒打過幾次架。”程永升追着我問,我無奈的笑着,開口給他說着。
和程永升邊走邊說,我們來到了去金銘大酒店的那條大路,這條大路距離小賣部還有一段距離,下着大雪,前面光線還很暗,擋着我的視覺。
等我們兩個來到這個小賣部的時候,門開着一道縫隙。
我趴在縫隙裡看了看,白天的那個莎莎在屋子裡不停的跺着腳,來回晃悠着。
“莎莎。”我叫了一聲。
她突然轉頭看着我,而後走了上來,推開門。“別叫我莎莎,跟你沒那麼親熱,你怎麼現在纔來,都一點半了,接你的人都回去了,說明天八點再來。”
我愣住了,一點半了?有這麼晚了?“那個……不是,那莎莎,你怎麼還不關門?”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居然他媽的一點半了,我日,找個卡機算是找毀了,耽誤時間,明天八點,我先給洪峰打個電話,我心裡這樣想着。
“我在告訴你一遍,別叫我莎莎,我有名字,我叫張麗莎,聽明白了嗎?”她指着我說:“我不睡覺還不都是你,我明天還要上學呢!不是等你給你交待一下我爲什麼不睡覺。”
“莎莎姐啊,對不住啊對不住,能不能讓我進去給打個電話啊?”我笑着說,不停的搓手,我的身上滿是雪花了。
張麗莎瞟了下我說道“要掏錢的。”我點了點頭,急忙擠了進去,程永升跟着也擠了進來。
還是屋裡暖和,我走到電話的旁邊,拿着電話撥通了洪峰的手機號,告訴他明天早上八點來,這下着大雪,晚上還那麼冷的。
我轉了轉頭,程永升從一邊拿着零食吃着,我給你張麗莎一張一百的,又是指了指程永升。
她走到櫃檯邊給我找錢,笑道:“看不出來啊,童詡是吧,上午還被人追的像條狗一樣,晚上就變了一個人,還那麼多人來接你,看起來挺排場啊,這一下午不見就交到新朋友了?”
張麗莎滿嘴的鄙夷語氣,一副可笑的態度。
“你還別說,飛哥人家混的,那沒得說。”程永升一邊吃着薯片一邊說道。
“升子你回去吧,給,打車。”我又從兜裡拿了二百塊錢給了程永升,他藉着錢狐疑的看着我。“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啊?”
“我在這兒等一宿吧。”我吸了吸鼻子說道:“我怕我在你家睡的死,再錯過。”
“我靠,你還病着呢,那幫孫子給你吃了那麼多的安眠藥,不行,回去睡吧,再感冒了可不好。”程永升繼續說着。
“回去吧,你回去吧,我對付一夜。”我對着程永升笑着說道。
他看着我點了點頭,臨走前又道:“我早上七點來找你。”
程永升走了,張麗莎關上了門,我很奇怪她爲什麼沒攆我走,也就靠着一邊的牆,坐在小椅子上。
張麗莎坐在櫃檯的椅子上,雙手戴着手套看着我問:“你是混子吧?”
我苦澀的笑了笑,說道:“算是吧。”
“牛逼嗎?”
“牛逼會變成這樣啊?”我反問着她。
“學生打的過嗎?”她又問。
我點了點頭,說道:“還行吧,我也是學生。”
“明天幫我一忙成嗎?”張麗莎看着我笑。
她要我幫忙?打架?肯定是,我饒有興趣的笑了笑。“不瞞你,就那金銘酒店,我拜把子哥們還關在裡面呢,我們得救他,明天可能要拼,過兩天吧?”
“萬一你死了呢?”張麗莎一聽就立刻來了精神。
我嘿嘿笑了起來,說真的我還真沒想到過我會死。“我只想救我哥們,沒想過我會死。”
“可是明天我會捱打啊,那個男孩要打我,我本來都想打算逃學了。”張麗莎開口說着。
我樂了,這叫什麼事,下午還一臉鄙夷的看不起小混混兒呢。“你上什麼學?在哪上?”
“高一,實驗高中,距離這兒沒多遠。”
“行吧,明天啥時候,我替你捱打,我捱打都習慣了,變成豬皮了,很厚的。”我嘿嘿笑着。
她也笑了,不過卻點了點頭。“明天中午。”
我點了點頭,尋思着救林濤也要計劃一下,應該有時間幫張麗莎吧,不爲別的,就衝中午的一碗麪條也要幫啊。
“行,你快點睡去吧,明天還上課呢。”我對着她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很瞌睡,可能是安眠藥的勁還沒過去。
閉着眼睛,我突然感覺到耳朵一暖,睜開眼睛就看到張麗莎的背影,她的耳暖套在了我的頭上,我也只是聳着肩膀笑了笑。
這天晚上我睡着很冷,因爲是坐着靠着牆角所以睡的很不舒服。第二天我被程永升叫醒,第一眼就是看錶,才七點多,我低頭看了看我的身上,披着一件軍大衣,我想應該是張麗莎晚上給我蓋上的吧?
“我操,真****冷。”我披着軍大衣搓着手,程永升給我遞上來一包小籠包子說道:“趁熱吃吧,取暖取暖。”
我接過來,吧唧吧唧的吃着,這個時候,張麗莎一邊圈着圍巾一邊都了上來。“我去上學了啊,你中午記着。”
張麗莎走了,程永升笑眯眯的看着我,問道:“飛哥,看不出來啊,這纔來梧州一天就泡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妞,啥時候也給我物色一個?”
“去你的。”我嘿嘿笑了笑,這麼說嘛,我倒是心裡得意,不過沒這個想法。
“是她說讓我中午去她學校幫她打架,等他們來了,咱一起去,實驗高中你知道在哪吧?”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哈哈大笑的說放心放心。
我和程永升聊着天,店老闆就走了出來,對着我們兩個直笑。
我也不說話,在這裡等到了八點,他們來了。
洪峰,杜義欽麻子大牛鐵良夏藍天他們都來了,屋子外面站了一二十個人,洪峰身邊站着一個男人,男人光頭,我隱隱約約還看到他額頭上有幾個點,好像是個和尚,難道他就是孫澤銘。
我看到洪峰,就忍不住的的叫了一聲爸,而後一羣人在這裡說說鬧鬧的。
“走吧小詡,沒事就好。”洪峰摸着我的頭說道。
“峰叔,現在不走,您回去吧,我和阿欽他們一起,這是我的朋友,叫程永升,升子。”說着,我給大家介紹起來了程永升。
洪峰沒有多說話,說是和孫澤銘很久沒見了,倆人一起喝酒去了,我現在擔心的是林濤。
“語哲,快想想計劃,老闆給我紙筆,我把裡面的佈局大致畫一下,濤子還在裡面呢。”我着急的說着,指了指那棟大樓。
“我問過安靜了,也讓大牛的兄弟擠着王涼打了一頓,王涼說是他爸把你和濤子綁的,然後送到了他爸的朋友這裡,應該就是這個酒店的老闆。”杜義欽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