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會？”李啓問，“我還以爲軍方科學家的死亡不會太大張旗鼓的，沒想到待遇還不錯嘛。”
小劉的聲音從李啓的手機裡傳來：“沒錯，是不會大張旗鼓，只有我們幾個人，還有那幾個科學家的家屬會參加這次追悼會，對外只說是部分科研人員遇襲死亡，並不公佈姓名的。”
“好的，我們一定會參加的。”
“恩......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吧。”小劉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嚴肅，很詭異。
“什麼事情？”李啓問。
“是關於這些科學家的死因，這次遇難的一共有五名科學家，我們後來檢查了他們的死因，其中四個是被生化人重擊頭部或者是打斷脊椎之類而死的，只有一個人......被生化人襲擊時並沒有死，應該只是重度昏迷了，他是之後被凍死的。”小劉說。
“你什麼意思？”
“李先生應該知道是誰幹的吧？那些生化人並沒有冷凍武器。這事鍾司令讓我自己決定是否告訴你，我想想還是應該告訴你比較好。”
李啓臉上有些慍色：“你們軍人在戰場上誤傷戰友怎麼辦？難道要判刑？”
“如果你一定要問的話，確實會判刑，只是刑罰都不會太重，一般都是幾年的監禁。但是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個犯人，她是軍人嗎？”
李啓沉默了，他突然覺得緊張了，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決心隱瞞，相信鍾司令也會給他這個面子，這從鍾司令之前的態度上就看出來了，可是如果太死板地死心眼要捅出來，只怕袁儀免不了要有一場牢獄之災了。過了片刻，李啓問：“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鍾司令，我，和你知道，那幾個驗屍的最多知道驗屍報告，不知道具體的事情。”
“唉......”李啓重重地嘆了一聲，“你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
“是的，鍾司令的意思是，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那麼怎麼決定完全取決於你。”
“......好吧，我的意思是既然生化人殺了四個，爲什麼第五個人不是他殺的？”李啓握了握拳頭，問。
“......我懂了，我會轉告鍾司令的。”
李啓掛掉電話，對於小劉的選擇完了，接下來，他還有一個選擇，對於袁儀的選擇，他可以告訴袁儀，但是依照袁儀的性格，十有*不會同意自己的處理方式，她是一個很較真的人，如果真的知道了，只怕到時候第一個想要把她送上軍事法庭的是她自己。李啓倒不是擔心袁儀真的進監獄待兩年，對他們這些習武人來說，進監獄就當是閉關了，李啓最怕的是袁儀因爲這件事留下心理障礙，習武人，尤其是修習上古武學的人，最怕這種心理障礙，將來極容易演化出心魔，如果袁儀真的因此滋生出心魔來，將來要將其消除，不知道又要花多少工夫。李啓閉上眼睛，想象着一個入了魔的海使駕馭者大海的力量，瘋狂地引發着一次又一次海嘯，到時候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想到這裡，李啓把自己心裡僅有的一點告訴袁儀真相的念頭狠狠地扼殺在搖籃裡。
“不能說，怎麼想都不能說。”李啓搖搖頭，自言自語，“反正那些生化人殺的中國人也夠多了，就讓他們再幫我們揹負一條人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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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會現場。
這次追悼會是在一個不大的會議室裡進行的，靈堂布置得挺草率，因爲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所以佈置的時候人手就不太夠了，人們也沒穿什麼靈服之類的，只是穿了便裝，然後再手臂上別上一塊黑布。而且一個靈堂裡擠下了八張照片，五張是那些研究人員的，一張是和生化人戰鬥時戰死的，餘下兩張是停屍房的兩個守衛，讓人不由地感慨這些爲國捐軀的人死了也這麼寒酸。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等到空間武器“實驗”完畢，這些研究員的一些比較重要的遺物都回收後，他們還會有一次風光大葬，追封爲烈士就是那時候的事情了。
在家屬的哭泣聲中，衆人依次祭拜完，幾個司令副司令參謀長什麼的有事不得不先行離開，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藉故遠遁，在場只能聽見哭泣聲了。
“以後我們也是這個下場吧？”安研研頗有感慨地嘆了一句。
胡蘭有些淒涼地說：“只怕還沒這個下場，龍組的成員死後大多都是永遠不能公佈身份的，最多隻能刻在龍魂紀念碑上讓那些後來龍組成員看到，追封什麼烈士之類的想都不要想，不過家屬拿的錢倒是不少，哈哈......”
“哦？這是什麼道理？”
“血脈，不管是習武的天賦還是異能，很多都是和血脈遺傳有關的。爲了保護那些有天賦的後代，龍組成員，尤其是異能者，終生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們用的都只能是假名。”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嘛，如果我們當年知道了那個‘十牛仔’的身份，當時就會斬草除根，這次這實驗室裡的七個人也不會死了。”
李啓聽到兩人的談話，潑了一瓢冷水：“死後在紀念碑刻名字，那是龍組的待遇，但是我的團隊的人死後，連這些都不會有。”
“爲什麼啊？”
李啓說：“因爲到時候你們留下的，將會是比血脈更重要的東西。”
“看來你以後的下場比我還慘。”胡蘭對安研研苦笑說。
“這也不一定是壞事吧，那說明我活着的時候，可能會比你擁有的多。”
“這是什麼邏輯？”
“世事不都是這樣的嗎，活着的時候擁有的越多，死後擁有的越少，只有極少數人是例外，不過那些人，都是成就極大的，我不敢和他們比。”
胡蘭伸了一個懶腰：“你這麼說也不一定吧，我問你，畫像上掛的這八個人，活着的時候擁有的多還是死後擁有的多？活着的時候，他們是無名英雄，每天兢兢業業，卻沒人知道他們的名字，死後呢，除了留下一筆錢，還有一個烈士的頭銜，就沒什麼了吧？不管是活着擁有的，還是死後留下的，都算不上多吧？”
安研研低下頭：“也許這個國家的繁榮，也是他們的遺物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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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很快過去了，米國人並沒有再發動攻擊，衆人猜測他們是暫時放棄了，因爲這時候“空間武器”是在軍區基地內，上次二十幾個生化人加上三個異能者的攻擊已經是很大規模的騷動了，再往上升級那就和正面的軍事衝突沒什麼兩樣了，其實衆人猜測，米國人應該打算是等武器試驗的時候再發動襲擊，不過到時候，那就不是他們的任務範疇了。
“你在看什麼呢？”袁儀問李啓。
“我在看海的上空。”李啓回答。
“你在擔心那個空間武器實驗？”
“不，我在看另外一樣東西，你試試，用識脈眼看看那裡，看到了什麼？”李啓指指遠方的天空。
袁儀手指一掐，指向眉心，然後突然睜開雙眼，仔細地注視了一會兒：“有東西，有東西在聚集，有點像風眼的樣子。”
“不是風，是氣。”
“什麼氣？”
“不知道。”
於維明跑過來說：“你們在聊什麼呢！”
“你有什麼事嗎？”李啓白了他一眼。
“我可能要暫時離開了。”
“爲什麼？”
“我要開學了。”於維明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大學？”
“是啊，考上不容易啊。”
“你大學畢業，一個月拿五千塊錢，等你練好五斗米神功，我可以給你一個月五十萬，你考慮一下？”
“不是爲了錢，如果爲了錢，我去端端盤子領個低保就餓不死了，我上大學是爲了上大學而上大學的，不是爲了其他目的。”
李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搞學術？諾，安研研就是個研究生，你可以問問她爲什麼最後決定不搞學術來幫我了。”
於維明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真的需要去上這個大學，真的，不過，只要有空，或者等我畢業了，我肯定馬上來幫忙，而且，在大學期間，我也不會落下武功的修煉的。”
李啓看於維明說到這個份上，嘆了口氣說：“你鐵了心想走，我也不攔你，金蘭誓約你想不想解了？”
“不用了，我不是脫離這個團隊，你可以把我想象成和你們在不同的地方工作。”
“你在哪裡上大學？”
“上海。”
李啓點頭答應了：“好，我答應了，正好我們下一站也是上海，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這麼巧？太假了吧？”於維明驚呼道。
李啓淡淡然地說：“我沒必要騙你，非但如此，我以前答應過你的事情，每一件都作數，首先在我們出發之前，我要先幫你們三個洗髓。”
於維明覺得這可是要緊事，便問：“什麼時候？”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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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之旁白：再過幾章就要開始惡俗的的都市校園宿舍異能情節了，之前構思就把這一部分放進去了，等到現在發現已經拿不出來了，儘量減少些筆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