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圖書館。
方炳濤正拿着一本古漢語字典,站在哲學類的書架前,很無聊地看着架子上的書。
說實話《九易神功》不難理解,裡面大多是半文言半白話的,但是恰恰是這一點,引起了方炳濤對《九易神功》的興趣。
李啓說過,九易神功的來歷不可考,但是絕對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的北宋時期,這讓方炳濤很奇怪,宋朝的武功內容怎麼可能白話程度這麼高,尤其是開篇那句“此爲天作,世人可知、可習、可測、不可改”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他可不像其他人似的認爲這只是一句裝逼的話。
到底什麼樣的武功,可以認爲是“天作”?
方炳濤對此十分不解,但是顯然眼前這一大堆的書沒法告訴他答案。
想到此處方炳濤
“哎呀!”
不知道哪裡出來個人,撞在了他身上,他回頭一看,居然是個小女生,女孩手中的東西飛了出去,兩個人跌坐在地上。
隨着兩人落地的還有書架上大把大把的書,不過萬幸的是書架並沒有倒,也就沒有出現屏幕上常常出現的“書架多米諾”現象。
看到周圍的人對兩人怒目而視,女孩站起來連連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方炳濤也擺擺手表示抱歉,兩人開始撿起地上的書籍。
就在這時,方炳濤看到了女孩落在地上的東西,那是她的手機,手機里正在運行上個世紀的一個經典遊戲《仙劍奇俠傳》,這個遊戲是回合制遊戲的鼻祖,現在的很多平臺移植其他平臺遊戲的時候,首先移植的都是《仙劍奇俠傳》和《金庸羣俠傳》這兩款遊戲,算是對經典的尊重吧。很顯然這個女孩就是走路的時候玩遊戲,沒看路,所以才撞到他的。
仙劍方炳濤以前還是玩過的,當然並不是作爲一個遊戲去玩,而是他在無意間看到了一篇關於“李逍遙的木劍”的文章,纔對其開始感興趣,但是玩過之後他大失所望,因爲在他看來仙劍的主題都是什麼愛情,沒有其他東西,像他這樣的人對於主打感情牌的遊戲是完全免疫的。
不過這時候,他看到仙劍那簡陋的畫面,卻想起來了李逍遙的那把木劍。
可以想象這樣的情景,李逍遙在遊戲的後半階段拿着那把木劍回到了過去,然後用它換了十年前自己手中的水靈珠,接着那把木劍伴隨着他成長,開始了遊戲中描述的傳奇,然後到了十年後,他再次回到了過去,用這把木劍換取水靈珠,那麼這把木劍是誰打造的呢?
首先這個情節在方炳濤看來是不可能的,因爲如果是這樣,這把木劍的折舊率就等於零,因爲它經過了無窮的時間而沒有任何變化,現實中任何一件東西都不可能永不折舊,就算是黃金也會磨損。
但是,毫無疑問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的木劍,那麼沒有比它更適合稱爲“天作”的東西了。
那麼把李逍遙的木劍換成那些確實永不磨損的東西呢?比如說......一篇功法?方炳濤想到這裡不禁冒出了幾滴冷汗,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想象力過於豐富了,這恐怕已經算不上“直覺”的範疇了。
“那個.....”女孩靦腆地捧起地上的一大堆書,低聲問,“你能把手機還給我嗎?”
方炳濤反應過來,把手機插進了女孩的口袋,然後幫她整理起散落在地上的書冊,不過圖書管理員顯然不放心他們亂動那些寶貴的圖書,也過來幫忙,順帶唸叨他們兩句,主要強調了這裡是首都圖書館,這裡的書籍都十分珍貴,書籍對人類的重要性等等。
兩個人自然很虛心地聽着。
方炳濤剛把一本書放上書架,突然覺得不對,他悄悄轉過頭,狐疑地看向那個女孩。
“這位同學,以後走路可要小心了啊!”方炳濤提醒說。
女孩說:“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就能解決問題了?”方炳濤微笑道。
“?”女孩有些厭惡地看着他,“難道你還要我請你吃飯?只是撞了你一下,不用這樣吧?”
方炳濤笑笑:“既然你都這麼提議了,那就去吧。”
女孩眼神更加厭惡了。
不過方炳濤知道,她會答應的。
“喂喂喂,”一旁的圖書管理員叫道,“在這裡勾搭女孩是不是對知識太不尊重了?”
“誤會,誤會。”方炳濤說着按照檢索順序放完最後一本書,徑直離開了。
女孩果然跟了上去,這下方炳濤更加肯定他的猜測了。
兩人就近進了一家餐館,方炳濤找了角落裡的一個位置,讓女孩靠窗坐,然後自己坐在了邊上,服務員拿過菜單,方炳濤毫無紳士風度地點了四個菜,然後不管女孩抱怨的眼神,直接叫了句:“就這麼多了,一會兒她付錢!”
女孩眼中噴出的怒火簡直要把方炳濤燒了,但是......
“你爲什麼不離開?”方炳濤直接問,“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說着還看看窗戶裡自己的倒影,還是那副臃腫的胖子形象,“我怎麼看不出來?”
女孩怒氣衝衝地說:“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男人!”
方炳濤淡淡地說:“別裝了,你直說吧,你到底是誰,幹什麼的?”
女孩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着方炳濤。
方炳濤接着說:“這一路上我沒有抓着你的手吧?你爲什麼不走?還真的跟我到了這個餐廳。我可沒有天真到真的相信自己長得玉樹臨風人見人愛。”
女孩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在臉上摸了摸,揭下一張精緻的*,露出一張方炳濤似曾相識的臉:“我叫呂青青,我是呂鬆的女兒,我來找你,是因爲我想知道一件事。”
方炳濤看看她:“你老爸死了。”
“果然......”呂青青眼中閃出幾滴淚花,但是眼淚最終沒有流下來,“其實我們早就有懷疑了。”
“我還不想現在就告訴你們的。”方炳濤低聲說。
“他是怎麼死的?”
方炳濤很平靜地回答:“他是爲了救我才死的。”
呂青青搖搖頭:“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別的我不會告訴你。”
呂青青面帶慍色地與方炳濤對視着:“那我就一直跟着你,我帶了很多錢出來,足夠跟你繞着整個北京走上半個月。而且,這裡我比你熟,我的武功也比你好。”
方炳濤看到呂青青堅定的眼神,回答:“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不知道比較好。”
“怎麼做是我的事情,說不說是你的事情,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方炳濤猶豫了片刻:“好啊,那你就跟着我吧,我不介意多一個跟屁蟲的。”
“你!”
方炳濤說完,看到菜已經上來了,拿起筷子悠閒地吃了起來。
呂青青也只能邊瞪他邊吃飯。
吃晚飯,最終付錢的還是方炳濤,方炳濤可沒指望能把呂青青的錢花光,上次李啓給她們一家子送了多少錢啊,隨便拿出一點自己就耗不過,只有等袁儀來才能解決這個麻煩了。
不過對着整件事,方炳濤還有一點疑惑,這讓他不禁多看了呂青青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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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煥第一眼看到天師的背影就知道,這個老人的功力奇高,超過自己很多,可能就算放到八門大陸,也是“師”級的高手。
“這就是楊志煥,我之前和您提過的。”駱冰鴻對天師欠了欠身,介紹說。
“願神蓮大德與您同在。”楊志煥照樣是用那個奇怪的動作行禮。
天師轉頭過來看了楊志煥一眼,直接回答:“我沒法幫助你。”
楊志煥問:“我也沒抱有太大的希望,不過我想問問,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幫我?有更高級的大德嗎?”
天師指指陣中支離破碎的李啓:“他是天之使者,如果他能把自己的修爲提高到極致,是可以突破空間的,但應該也只是在這個次元之內,沒聽說過有誰可以劃破虛空。”
駱冰鴻詫異地看着天師,天功的極致是空間,這一點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天師顯然看出了她的疑惑:“你不必驚訝,就像地術的極致是物質,川法的極致是生命,這些都只是理論上的,現實中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歷屆的三使有人打到過這個層次。”
楊志煥聽懂了天師的話,很無力地坐在地上:“也就是說,我完全沒有回去的希望了嗎?”
“不,還是有的,不過這就要看你的機緣了,”天師想了想,還是說:“我會告訴你一件事,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要確定你真的是來自另一個時空。”
楊志煥聽到天師這麼說,眼中又放出了希望的光芒:“我要怎麼證明?”
“用你的一切手段攻擊我。”
楊志煥點頭,表示明白了,駱冰鴻顯然也猜到了這一節,就算是他們,第一次知道楊志煥是穿越者的時候,都要他拿出證據,更何況是天師了。
片刻後,隨着兩聲巨響和空中的一道雷光從天師的房中傳出,楊志煥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他的所有攻擊手段都被天師防下了,對此他毫無辦法,畢竟天師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了——甚至不考慮某些千年老妖的話,這“之一”兩個字也能去掉。
“請您賜教。”楊志煥坐着對天師又行了一個禮。
天師淡淡地說:“我要跟你說的,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穿越者,她的名字叫做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