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你怎麼了?”
廖如風面色一變,俯身將人打橫抱在懷中。女子沒有迴應他,只是不斷地呼痛,半長不短的指甲抓着他的手臂,掐出了斑斑血跡。
他卻好像感受不到一樣,任由她抓着,大吼了一聲,“快宣太醫。”
怎麼會這樣,卿兒時不時地發熱,他知道。但是嘔血,只是半年多以前,他去邊境的時候,有過一次,怎麼會再嘔血呢?
另一邊
廖聽急急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推門便問,“情況如何?”
兩名太醫齊齊跪下,顧自搖頭,這姑娘送來的太晚,如今已是毒入心肺,救無可救了。
聞言,廖聽往牀榻上望去,心下一震。
這顧筠哪裡還是他剛剛見到的那副面色,此刻,原本慘白如紗的臉變成了青灰色,甚至連脖子和手,皆變成青色。
怎會如此,他纔出去了多久,人怎麼就成了這副樣子。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廖聽扯過一人的衣領,恨恨地問道。
那老太醫直搖頭,說道:“大人,我等二人什麼都沒做,只是爲這姑娘診了診脈,包紮了一下傷口。”
另一名太醫也趕忙跟着點頭,將他看診的結果說了一下,與之前太醫的說辭別無二致。
“那你們倆也就不用活…”
他的話還未說完,外邊便響起了自己親隨的聲音。
“大人,皇后娘娘病重,皇上那邊急召所有的太醫過去,一個不能少。”
跪在地上的兩名太醫瞬間鬆了一口氣,這皇后娘娘病的真是恰到好處,救了他們的老命。
只是他們低估了廖如風對那女子的珍視程度。
太醫走後
廖聽靜靜地坐在牀邊,此刻,他竟是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看到顧筠受罪,他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這悵然若失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看着她的眉眼,廖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顧筠啊顧筠,若是當初於那窄窄的街巷你救了我,是不是我們的境遇都會有所不同。
我便還是施子七,你便還是顧…
突然,廖聽微微一怔,她連女兒身都藏着不說,名字有可能是真的嗎?
真是諷刺,當時對他們兄弟倆,不對,是兄妹倆掏心掏肺,換來的卻是連他們的真實名姓都不知道。
罷了,當初我拿你們當兄弟,你們拿我當路人,便仁至義盡地送你最後一程吧。
“來人,把她送到宮外的後山上,好生地安葬了吧。”
“是。”
兩名小太監用被子將人給裹了起來,便向宮外走去。
半個時辰後
兩名小太監擡着人走到後山。
“這山上今日的怎會起薄霧?”
“陰森森的…”
“不會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越聊着越害怕,再加上週圍時不時響起淒厲的烏鴉叫聲,嚇得他們倆將人往地上一丟,竟是飛快地跑下山去了。
回到宮中,他們卻向廖聽謊報,已經買了上好的棺槨將人給葬了,並按照吩咐立了墓碑。
廖聽隨後賞了他們些銀子,便將人打發了。
剛緩過一口氣,卻聽有人來報,皇帝寢宮那邊出事了,已經當場杖斃了三名太醫了。
廖聽剛邁出一條腿,便將腿收了回來,又沒傳召他過去,何必趟渾水。
“你先下去,若是皇上派人來傳喚,再來稟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