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走進梅院,顧許便被眼前的景色驚住了眼,漫天的花海望不到邊際,純白的雪花紛紛而下與朵朵寒梅交映着,甚是震撼人心。
就連一直不情願出門的舒冰雪也被這景象給吸引住,不停地喃着“真美”,甚至何時鬆開自己的手都忘記了。
半晌
一聲驚呼喚回了舒冰雪的注意,可是爲時已晚,當她的目光落在顧許身上的時候,顧許已經摔倒在地,雙手捧着肚子神色很是痛苦。
瞬間,舒冰雪慌了,忙跑了兩步跪到顧許身邊,抖着雙手問道:“娘娘,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緊?”
“娘娘,你怎能如此不小心,傷到了小皇子可怎麼辦。”顧七月聞聲從遠處跑了回來,滿臉擔憂。
這時,顧許的腿間流出汩汩鮮血,染紅了身下的雪地。
“快…快…快喚御醫。”顧許緊緊地抓着舒冰雪的手,眸中盡是慌張,心中不停地祈求着,寶寶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不然孃親定會後悔一輩子。
風絕宣下朝剛到顧許寢宮門口,便看到裡面圍滿了太醫。
瞬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衝過去握住顧許冰涼的小手,急吼吼地問向一旁的太醫,“怎麼,皇后娘娘是不是要臨盆了?”
爲首的太醫先是搖頭,又點了點頭,氣得風絕宣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吼道:“你給朕說話!”
太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地說道:“啓稟皇上,娘娘不甚摔倒大出血,臨盆的日子還沒到,但這孩子不生也得生了,否則大人和孩子都有性命危險。”
“那你倒是讓她生啊!”風絕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皇上,這接生還得穩婆來…”
半個時辰後
風絕宣定定地站在門外一動不動,仍由飛雪落了他一身。
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他的心似是被人放在腳底下狠狠地踩了一般,痛得他呼吸都費勁,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他仍是緊緊地握着拳頭。
又過半個時辰,一名滿手是血的穩婆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到風絕宣面前,“皇上,娘娘的血一直止不住,現下人已經恍惚了。”
風絕宣一腳將穩婆踹到在一邊,衝進了房中。
一進房間,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薰得他險些沒站住,定睛向牀榻上望去,那景象震得他軟了雙腿,瞬間跌坐在地。
明黃色的大牀上,女子的雙腿大敞着,嬰兒的大頭卡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下的褥子被染得通紅早已沒了吸水的能力,不少的血水順着褥角滴落在地,形成了一灘血窪。
縱然馳騁沙場多年,他也不知,一個人竟然會流那麼多的血。
跌跌撞撞地爬到顧許的牀榻前,他緊緊地握住她的一隻手,顫抖地親吻了一下,“許兒,你睜眼看看我,阿宣來陪你了。”
許是他的到來讓顧許有了氣力,她竟是緩緩地睜開了眼,“阿宣…阿宣…”
風絕宣將耳朵貼到她的脣邊,顫抖着嗓音說道:“我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