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我?”顧許有些不明所以地歪着頭,眸中光芒閃動,腦中又閃過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伴隨着女人痛苦的嘶喊聲和嬰兒虛弱的啼哭聲。
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顧許的身子有些打晃,漸漸地,畫面中女人的面容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顧許心神皆震一下子跌坐在地,潮水般的記憶洶涌來開。
風絕宣走了兩步才發現顧許並沒有跟上,一回頭看着她正抱着腦袋坐在地上,心中一急,一下便將韓緒幼放到地上,兩步蹲在顧許面前,緊張地問道:“許兒,你是不是又犯頭疼病了?”
顧許並未理會他,仍是抱着腦袋望着一處傻愣愣地發呆,眼中盈滿水霧,看着令人心疼極了。
“許兒…你怎麼…”
“阿宣,你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傻的男人。”顧許突然擡頭,緩緩地擡手輕撫他的臉頰,晶瑩透亮的眸中倒映的滿滿都是他,她的傻男人。
“我只爲你傻。”
風絕宣傻傻地笑了,但笑着笑着,他的嘴角卻僵住,忙伸手按住她的雙肩,激動地問道:“許兒,你喚我什麼?”
“阿宣,我的阿宣!”
“你…你恢復記憶了?”風絕宣激動地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許笑着點下頭,從懷中掏出飄花醉紫玉在風絕宣面前搖了搖,雙眼笑彎成月牙,親暱地說道:“阿宣,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我們不要在清泉大陸停留了,趕緊離開。”
她想爹孃,也想孩子們,她希望他們一家人能夠儘快團聚。
“好,我們明日就走。”風絕宣一把將人攬入懷中,輕吻着她的發頂,眼中滿是喜悅,一顆心跳得甚快,彷彿要蹦出來一般,他終於等到這一天。
傍晚
幾人剛回到院門口,便被一羣捕快給團團圍住,邢軒搖晃着一把摺扇向着他們走來,“娘子可讓本王好等啊!一日未見如隔三秋,本王這心癢癢。”
“還請王爺喚民女的名字,娘子二字民女受不起!”顧許直皺眉,這兩個字除了阿宣,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喚,就算是韓天棄也不行。
她的話成功地讓邢軒冷下臉。
邢軒從懷中掏出明晃晃地聖旨,遞到顧許面前,下巴揚得老高,“娘子,你還是自己好好地看看上面寫的東西吧。聖上已經將你賜婚給本王,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顧許眉心一皺,伸手接過聖旨,打開一看,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半晌才說道:“我不識字!”
“……”
剛剛還在想着看她求饒的畫面,邢軒嚥下一口唾沫大聲說道:“你們一家難道沒有一個認字的嗎?讓他給你讀!”
話落伸手指了指她身旁的風絕宣。
顧許將聖旨遞到風絕宣手中,輕喃出聲,“阿宣,你認識嗎?”
風絕宣垂眸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眸色越來越冷,這邢軒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將此事捅到皇帝那去,不過他們又不是清泉大陸的人,馬上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