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景苦澀的笑了笑,和司馬潤熙一起往裡走,低聲說:“她開心就好。”
司馬潤熙看着他的背影,無奈的嘆口氣,兩人到司馬潤熙的房間,支走了所有下人,司馬潤熙才問:“你現在還有心情談論其他事情嗎?”
蕭慕景擡頭看他一眼,神色淡然從容的一笑,淡淡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決定,所以沒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我已經失去摯愛之人,難道還要因此放棄所有?”他擡手感激的拍拍好友肩膀,笑道:“師兄,有什麼話儘管說。”
司馬潤熙看他臉上的表情的確很冷靜,才微微點頭,想起要說的事,神色變得擔憂起來,低聲道:“如今兩國聯姻,容棋遠實力大增,你的計劃可能會困難很多,退而言之,即便扳倒他,他和小丫頭是夫妻,你預備屆時怎麼處理你們三人的關係?”
蕭慕景有些頭疼的揉額,擔心外面有人偷聽,特意去拉開窗子,纔在窗前的椅子坐下,看着窗外冰天雪地的世界,新年伊始到處都一片歡聲笑語,他卻親手將心愛的女孩子推給別人。隨之而來的,便是這一大堆的問題,沒有人可以分擔,只能憑他自己去解決。
“安和國雖說早已立下太子,但其餘幾位皇子勢力和野心都不容小覷,時機成熟之時除掉太子,激化皇位爭奪,若起內亂,安和國必然無心他顧,便是我動手的機會。”蕭慕景說起家國大事,神色變得冷酷無情,語氣也是決絕的,“我安排在安和國的人,總會有用的。”
司馬潤熙聞言,微微頷首,這法子的確很好,可謂一石二鳥,不止讓安和國無心協助容棋遠,也爲他以後滅掉安和國打下基礎。對於這個師弟的能力,司馬潤熙是絕對有信心的,
無論出現什麼情況,只要和談琰音無關,他相信他都能很好的解決。
“安和國如今的太子談景夜是阿音的同父同母的兄長,你可想過這樣做,阿音會更恨你?”司馬潤熙沉默片刻,遲疑的看着他,低聲提醒,“到時,殺夫殺兄之仇,以阿音的性格,你們之間將是一條不歸路。”
蕭慕景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而專注的看着窗外緩緩飄落的梅花,殷紅的紅梅花瓣在寒風裡飄飄零零,仿若絕世紅顏迎風飛舞,因爲有白雪的陪襯,格外的風華絕代。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他們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那時他們是相愛的,安和國也不是容棋遠的後盾,他不一定非要殺了她的親人來解決一些問題。可如今,因爲她要做容棋遠的皇后,一切都變得不同。
“我想保住她的性命,想讓她即使沒有我也能開心幸福,就只能犧牲別人,即便是她的兄長親人,也在所不惜。”蕭慕景自窗外收回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司馬潤熙,有些無力的低聲說:“我不是神,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司馬潤熙望着他良久,才嘆口氣換了話題,談論別的事情。
這邊容棋遠拋下文武百官和後宮佳麗,陪着談琰音過新年的第一天,帶着她到處走,這個她生活了五年,卻已經完全沒有記憶的地方,從這一天開始,所有的記憶重新開始,只有他容棋遠,再沒有別的男人在她心裡。
容棋遠看着身邊甜蜜微笑的女孩兒,只覺得爲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兩年他便時常羨慕容棋煥能有這麼個聰慧美麗的女孩兒,爲他付出全部深情,癡心一片。如今,這番深情和癡心,從此都屬於他。
“爲什麼一直看着我?”談琰音一邊走一邊看路邊的小攤小店,察覺到容棋遠一直盯着她,便扭頭望着他笑嘻嘻的問,自信滿滿的湊到他面前問:“你很久沒見我,很想我嗎?”
容棋遠伸手一拉,將她亂動的身體拉
進懷裡抱緊,才溫柔的笑了笑,毫不吝嗇道:“對,我很想你,想的幾乎要棄江山於不顧,怎麼樣,要怎麼報答我?”
談琰音微微一怔,隨即才猛地一拍自己腦袋,神色有些着急的說:“對了,你是皇上哦,今天應該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纔對,你還得向皇太后請安的,一直陪着我一個人,似乎不太好。”
容棋遠笑着捏捏她鼻子,打趣道:“還好,忘記所有人,禮儀規矩還記得,不然重新再教你,就麻煩了。”
“我只是忘記人而已,從前學的知識,自然是要記得的,不然就變白癡了好麼?”談琰音不滿他的取笑,嘟着嘴氣呼呼的反駁,打開他作怪的手,彆扭的掙扎着不讓他抱,埋怨道:“現在就嫌棄我麻煩,以後還不要煩死我。”
容棋遠忍不住輕笑出聲,小丫頭居然鬧起脾氣了,他最討厭女人爲了小事莫名其妙鬧脾氣,可是,他現在發現,若是鬧脾氣的人是談琰音,他會很開心。
“好了,不生氣了,我不是嫌你麻煩,是不希望你再重新去學東西,那太辛苦。”容棋遠將她不聽話的兩手反折到背後,才緊緊圈住她嬌小的身體,耐心十足的解釋,又看看她過於瘦小的臉,以及即便穿着厚厚的衣服,仍舊看起來比較嬌弱的身子,在她脣上吻了一下,才雙手捧着她的小臉,沉聲道:“居然把你養的這麼瘦,我的確是不夠好。“
原本只是開玩笑的,談琰音沒想到容棋遠會忽然這麼說,看他滿臉自責的樣子,又不忍再鬧小脾氣,也不再掙扎,整個人安分下來,軟軟的低聲說:“沒覺得我很瘦啊,難道我現在不漂亮嗎?“
容棋遠嘴角掛着溫柔的笑,擡手揉了揉她頭髮,吻了吻她額頭,笑道:“當然漂亮,我只是希望以後能把你照顧的更好。“
談琰音甜蜜的笑了笑,靠在他胸前,不再說話。她希望能安靜感受他的深情,和這一刻的美好,可是,卻總覺得彷彿缺了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