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棋煥走遠談琰音才懶懶的伸伸胳膊,轉身吩咐身邊的林安若道:“準備馬車,我要出門。”
“方纔只顧着看安王殿下吃東西,您還沒用早膳呢,怎麼就急着出門?”林安若看着滿臉迫不及待的談琰音,有些無奈的笑回,“不如用了早膳再去吧?”
“就是出門找早飯吃啊。”談琰音笑得神秘兮兮,推着林安若道:“快去吩咐他們準備馬車,我去梳洗一下。”
“公主,您大早上跑這裡,就爲了喝一碗粥嗎?”上次談琰音領着談景夜來的那家大酒樓裡,林安若看着坐在窗邊的談琰音,十分無語的問。
談琰音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嘴角微翹,託着腮一副正在深思的樣子,對於林安若嘰嘰喳喳的話,也不予理會。
“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正在發呆,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恭敬的低喚,談琰音轉過頭看見酒樓的掌櫃已走過來。這個掌櫃是幾個月前新換的,爲人八面玲瓏,待人接物也很熱情有禮,他才接管酒樓不多久,就發展的有聲有色,從城東的最大酒樓一躍成爲整個長安城最大最出名的酒樓。
“過來吃早飯啊。”談琰音拿湯匙敲了敲碗的邊沿,神色輕鬆自在的回答,看一眼外面又若有所思的說:“你這酒樓其實還可以再改善。”
掌櫃聞言忙點頭,俯身施禮道:“若能得公主殿下指點一二,鄙店將不勝榮幸!”
“談不上指點,隨口亂說而已。”談琰音搖頭失笑,人卻已經站起來,笑道:“掌櫃若有興趣,不如裡面說?”
“遵命,公主請。”掌櫃恭敬的領着人往後院去,談琰音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過頭吩咐:“小若,你先回去。”
林安若想說什麼,卻還是領命退下,這邊談琰音已經走開了。
後面有一個花園,穿過園子便是客房,供途徑此地的外地人住,二人到樓上一個極其雅緻的房間裡。掌櫃關了門,纔看着談琰音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請幾名樂師,在花園的湖上每天定時演奏,樓下大廳搭一個臺子出來,訓練一個專屬於我們的隊伍,表演些新奇高雅的節目。”談琰音收起之前的淺笑,
面色認真的說,一副吩咐下屬的口吻和姿態,而那掌櫃也是恭敬的聽命。
拿到談景夜給她的那筆錢,談琰音便想辦法買下這家酒樓,讓容棋煥找了個可靠的人,出面做掌櫃幫她經營這裡,除了掌櫃和容棋煥,沒有人知道她纔是真正的幕後老闆。
“另外,找一些才貌雙全的女子進來,專門伺候三樓四樓貴賓房的客人。”談琰音沉思片刻,再度開口,她要把這裡變成一個消息集散地,就不能單單把它當作一個酒樓來經營,必須想辦法讓它成爲一個特殊又吸引人的存在。
“公主是想把這裡變作青樓?”掌櫃聽了不由得有些意外和吃驚,他擔心自己會意錯了,便大着膽子低聲問。
“帶點青樓的意思,只是,我們的姑娘絕對不允許賣身,每人教他們一樣技藝,能夠吸引客人就好。”談琰音緩緩解釋,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眉微微蹙起。漂亮貌美的姑娘出來伺候那些喝酒吃飯的客人,免不了會被騷擾,拒絕的話不僅姑娘們會吃虧,也會給酒樓帶來很多麻煩,她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你先着手去辦,過些日子我來,再具體安排。”發現了問題,談琰音自然就要回去,好好想辦法解決,淡淡的吩咐一句,便起身離開。
剛到小花園裡,她卻又微微一愣,隨即滿臉好奇的走過去。
一身便裝的容棋意正站在湖邊,指着湖心的亭子,和酒樓的二掌櫃說什麼。
“晚上湖面點上杏花燈,酒宴就擺在亭子裡。”談琰音走到他身後,剛好聽到容棋意正一本正經的吩咐,表情也難得很嚴肅:“午時過後,就把後院戒嚴了,不準任何人進來,包括你們後面的客房也不能有人,誰有異議,就說是本王的命令。”
談琰音聞言微微蹙眉,這架勢怎麼有點皇帝出巡的感覺,他要做什麼?心裡有疑惑,她便擡手拍拍他肩膀,想問個清楚,不料正在安排事情的傢伙,很不給面子的頭也不回,反而不耐煩的一巴掌揮過來,怒道:“沒看本王忙着!”
幸好談琰音跟着容棋煥和司馬潤熙也學了些功夫,及時躲過他的攻擊,俏臉一沉,氣道:“王爺架子不小啊,連我都打了!”
容棋意一聽這聲音,頓時一愣,下一刻已經換了討好的笑臉轉過身,笑嘻嘻的說:“你怎麼在這裡,剛纔沒看見是你!打哪兒,我看看,疼不疼?”
說着話,這廝竟然真的拉着她滿身的看,看的談琰音頭皮發麻,一巴掌打開他兩隻爪子,纔沒好氣道:“哪兒那麼容易給你打到!”頓了頓,才問:“你這是要幹什麼呢,又是放杏花燈,又是戒嚴,想放火燒了這裡?”
“呸呸!別說不吉利的話,爺今兒晚上要在這兒招待朋友。”容棋意聞言頓時一副吃蒼蠅的表情,使勁兒的吐了幾口去晦氣,回頭吩咐二掌櫃道:“就按本王吩咐的,趕緊去辦,辦的好有賞,若有差池,明日就拆了你這四季樓!”
談琰音擰眉,她辛辛苦苦半年多,才重新打造的四季樓,這廝居然說拆就拆,真夠驕橫跋扈的。不過,她轉念一想,若是能有皇上最疼愛的王爺,給她的四季樓撐腰,倒是不必再害怕什麼人撒野了。
略作沉思之後,她故作生氣的說:“皮癢了你,敢在我的地方撒野!”
“你才皮癢!”容棋意下意識的反擊,卻又愣住,不可思議的問她:“難道,你是這裡的老闆?”
“你給我錢買這麼大一座樓啊!”談琰音沒好氣的瞪他,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淡淡道:“這裡的老闆仰慕我師傅,曾到公主府求見,我託師傅說情,用多年的積蓄,參與了一些酒樓經營,年底分紅可以有點收入。”
“喲,成地主婆了?”容棋意聞言劍眉一揚,打趣的笑問,跟着她出去,招呼隨從拉馬過來,才又笑道:“皇兄從沒短過你什麼,怎麼還想這些小門道賺錢。”
“那又不是我的錢。”談琰音嘟嘟嘴反駁,看着面前的白色駿馬,拉住他笑嘻嘻道:“您堂堂王爺,騎馬多不合身份,坐我的馬車吧。”
“你想幹嘛?”容棋意戒備的瞥她一眼,再看看被她死死抱住的手臂,無奈道:“無事獻殷勤,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先上車再說。”談琰音慫恿的推他,笑得像只機靈狡猾的小狐狸,讓容棋意心頭感覺愈發的不妙,卻又捨不得拒絕,只能狐疑的上了賊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