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容棋煥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厲害,輕輕揉着額頭,剛撐着牀坐起一點,卻發覺自己渾身赤裸,有些驚訝的低下頭,他瞬間驚呆住,宛如五雷轟頂。
同樣未着寸縷的談琰音,正沉睡在他臂彎裡,脖子和肩膀有佈滿了吻痕,他震驚的掀開被子,發現她身上也是如此。容棋煥震驚的瞪大雙眸,早上的事情,纔開始慢慢浮現在腦海,他無法剋制的怒火,她驚恐又絕望的哀求。
可到最後,他還是不顧她的哀求,粗魯的要了她,他彷彿還能聽到她絕望的哭聲。
容棋煥渾身僵硬的愣在那裡,低頭目光復雜的看着懷裡的女孩兒,在她白皙細嫩的臉上,滿是淚痕。
心煩氣躁的想要下牀,剛動了一下,談琰音便不舒服的皺起眉頭,小腦袋在他臂彎動了動,看起來要醒來的樣子。容棋煥嚇得屏氣凝神,不敢亂動,靜靜的看着她,等她醒來,可過了一會兒,她卻又歪着頭沉沉睡去。
這些他一直都是很剋制的人,很少讓自己喝醉,尤其是她十歲來長安之後,他就更少喝多。沒想到極少的一次喝醉,卻傷害了自己最心愛的人。今天一定是累壞她了,否則怎麼會睡得這樣沉。
怕把她吵醒,容棋煥也不敢再動,更不敢起牀,小心翼翼的重新躺下,卻怎麼也睡不着,藉着窗外的夜色望着她沉思。
直到半夜談琰音才睡眼朦朧的醒來,還未睜開眼,就感覺到有人在親吻她的額頭,極致的溫柔與深情。緩緩啓開雙眸,容棋煥帶着深深歉意的俊顏,映入眼簾。
“你醒了?”容棋煥擡手輕輕撥了撥她額前的碎髮,幽深的目光裡盡是歉疚:“阿音,對不起,今天早上都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吧?”
談琰音在他低緩的聲音裡,終於慢慢回想起早上的事,原本因爲初醒而慵懶迷糊的小臉,瞬間變得神情僵硬,目光呆滯的望着他。
“好了,不生氣了,爲了彌補我的錯誤,告訴你一個秘密。”容棋煥看着她呆滯的表情,寵溺的笑了笑,在他看來,他們之間終究是要走到這一步的
,不過是早晚問題,只是發生的情況有些不太好,她應該會很不開心,但是道了歉,以後更用心的好好對她,也就好了,可他不知道,對她而言,這件事是怎樣的一個打擊。
談琰音看他滿臉不在乎,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似乎她就活該在他喝醉的時候,把她最寶貴的東西,當作泄憤的工具。從前那樣珍視她的一個人,如今,只爲了她對另一個人動心,而如此傷害她,痛恨她,輕視她,讓她覺得整顆心都痛的揪起來,也格外的失望。
“你不必說了,我對你的秘密沒有興趣。”談琰音推開他,獨自坐起來,重新找了件衣服,一邊穿一邊冷聲道:“今天的事,我不會和你計較,權當我償還你從前的情意,容棋煥,從今往後,你我之間,互不相欠。”
容棋煥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一直對他十分依賴和深愛的人,會說出如此絕情冷漠的話。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擰緊雙眉也下牀穿衣服,盯着她冷聲道:“我說過,不會放開你。”
“容棋煥,不要再說從前了。”談琰音只覺得眼淚又要掉出來,可不願在他面前再丟臉,匆忙轉過身,背對着他而立,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他以前如何珍愛她,可又腦子裡又無法剋制的浮現出他對她溫柔以待大一幕幕,眼淚便更控制不住的流的異常洶涌,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我再也不要愛你了。”
容棋煥原本因爲她的話而十分生氣,可聽她聲音不對,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她已經哭的泣不成聲,當即心也軟了下來,努力深呼吸幾次,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想了想,才擡手一邊爲她擦淚,一邊柔聲說:“阿音,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我方纔想告訴你的,就是我的另一個身份,另一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身份。”
談琰音心中雖然氣他恨他,可對他的話也覺得好奇,他難道還有什麼事,是在瞞着她的嗎?她擰緊雙眉望着他,遲疑的問:“什麼身份?”
容棋煥猜測這個時候,說他就是蕭慕景,只怕她也不會相信,便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又親自倒了杯水給她,才溫和道:“
你且等我片刻。”
說完,他轉身到鏡子前坐下,拿出易容的東西,快速而熟練的開始易容,片刻後,蕭慕景那張不怎麼帥氣,卻異常熟悉的臉,出現在鏡子裡。
談琰音一直盯着他,在蕭慕景的臉漸漸浮現時,她已經驚得目瞪口呆,只到他一切做完,回身看着她,笑着開口:“阿音,我的另一個身份便是,軒轅先生最小的徒弟,蕭慕景。”
談琰音手中的茶杯,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嘭一聲掉落在地,碎了一地。容棋煥朝她緩緩走來,她卻站起來,滿臉驚恐的快速後退,那表情彷彿是見了鬼一般,迫不及待想要逃跑遠離。
“阿音,我一直陪着你,難道不開心嗎?”容棋煥對於她的反應十分意外,也很不解,他作爲蕭慕景的時候,她每天心心念念掛在嘴邊的,都是他,爲什麼如今,卻又如此害怕,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的猜測,她是否真的已經愛上容棋遠了?
“你一直在我身邊,卻眼睜睜看着我爲你傷心欲絕,看着我爲你痛苦,你作爲蕭慕景逼着我愛上你,卻不告訴我你就是容棋煥,讓我在爲蕭慕景心動的時候,每天每夜的責備自己,不恥自己的變心,看着我因爲即對不起容棋煥又對不起蕭慕景,而糾結自責,可你卻無動於衷。”談琰音剛止住不久的眼淚,再次洶涌而出,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那麼多的眼淚,而一顆心竟然可以被傷的這樣深,這樣絕望,痛到極致她反而笑起來,笑得淒厲而尖銳:“容棋煥,你可真好,你的愛,可真夠深。”
“阿音,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你要相信,我始終是愛你的。”容棋煥聽她如此說,也有些慌亂起來,他從來沒想過,對於她而言,在容棋煥死後愛上另一個蕭慕景,竟會遭受這樣的糾結爲難,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如此自責。
“不要再說你愛我,把我當作猴子一樣耍弄,把我的愛和深情,當作戲劇來看,這種愛我承擔不起!!”談琰音聲音尖銳的打斷他,想起那些日子的痛苦,只覺得心被誰砸碎了踩在腳底下,撕心裂肺的哭喊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