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一段時間,四季樓已是大變樣,掌櫃按照她之前的意見,培養了一批才貌雙全的女子,專門伺候那些達官貴人,樓下大廳每天定時有節目表演,夜間湖上會兩艘小船,坐着樂師和歌女,邊彈邊唱。
不過半月的時間,四季樓再度名聲大震,來來往往的人格外多,尋常百姓家也難進四季樓用膳。
蕭慕景陪着談琰音剛進四季樓,掌櫃就看到他們,立刻快步過來,恭敬地行禮之後,笑道:“上次多謝公主指點,如今生意比之前更好了。”
談琰音含笑點頭,指了指旁邊的蕭慕景道:“這是蕭先生,本宮的師叔,以後凡是他來,不必等,直接領去爲本宮留的房間。”
談琰音作爲幕後老闆,在這裡單獨留了一個房間,只供她一人使用,如今蕭慕景享受此等待遇,自然是她關係極親密之人,掌櫃一邊點着頭應了,一邊對蕭慕景格外恭敬的說:“蕭先生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小的。”
蕭慕景微微頷首,放眼打量四周,這裡確實和他離開時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是他找來幫助談琰音的,對於眼前的景象,他還是很滿意的。
由掌櫃親自領着往樓上去,談琰音扭頭笑嘻嘻的問:“怎麼樣,還不錯吧?”
“是不錯。”蕭慕景含笑點頭,小丫頭卻又樂滋滋的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早就花錢買下這兒了。”
蕭慕景聞言微微一愣,她買下這裡他雖然知道,但那只是以容棋煥的身份知道的,據他所知,這件事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和掌櫃知道,如今她願意告訴他,是代表他蕭慕景的身份也被她接受了嗎?
滿含打量和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逡巡,蕭慕景故作遲疑的問:“此事有誰知道?”
“容棋煥,我,你,還有掌櫃。”談琰音似乎沒發現什麼異樣,像個孩子一樣,掰着手指頭說給他挺,進到房間隨意點了幾樣酒菜,等掌櫃關好門出去,蕭慕景才挑着眉問:“你不告訴你師傅,卻特意告訴我,是想表白點什麼嗎?”
談琰音微微一愣,似乎她也沒想過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還沒弄明白,爲什麼把這麼機密的消息,就這樣告訴了他。似乎,從他救了她的那刻起,他就已經是她心裡很親近的人,這種親近甚至超過了司馬潤熙。
“容棋煥說任何事都可以找你和師傅,我相信你才告訴你的,你不要多想。”小丫頭鬱悶的揉揉鼻子,明明知識信任他而已,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彷彿她很喜歡他似得。
“你怎麼不告訴你師傅呢?”蕭慕景難得心情大好,低頭看着她小臉窘迫的樣子,搬了凳子挨着她坐,故意逗她。
“你這人怎麼煩……”談琰音不耐煩的揚起頭,話還沒說完卻被他忽然印上來的雙脣堵了回去,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無限放大的臉,忘了反抗。
蕭慕景得寸進尺的廝磨了片刻,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眷戀不捨的放開她,輕輕將她擁進懷裡,溫和而認真的說:“你可以安心的相信我,不管從前還是以後,我都會守在你身邊。”
談琰音這已經是第二次被這個男人強吻,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是那麼反感,還每次都被震驚的忘記反抗,這和麪對容棋遠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小師叔,我……我心裡只有容棋煥一人,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沉默片刻,談琰音緩緩推開他,表情嚴肅的開口,似乎對於他的行爲很苦惱:“容棋煥告訴我,他不在,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和師傅,我不希望因爲別的事情,讓我不得不遠離你。”
她的話再明白不過,如果他在這樣做,她就會離他遠遠的。看來小丫頭是被他bi急了,蕭慕景對於這樣的拒絕,說不清楚是高興還是心酸,看着小丫頭糾結的面容,心頭涌起絲絲縷縷的疼痛。
“我明白。”蕭慕景點頭,轉身走開,站在窗前盯着外面的風景看了片刻,情緒慢慢冷靜下來,才緩緩道:“阿音,無論怎樣,我都會盡力照顧你,但你必須明白,你的世界不是隻有容棋煥。”
蕭慕景輕輕揉着額頭,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法,才能讓這個固
執倔強的孩子,不要凡事都以他爲中心,讓她明白,無論多愛一個人,都應該首現爲自己而活。
談琰音沒再說話,聽見隔壁傳來開門聲,聽聲音略微有些耳熟,不禁微微蹙眉。掌櫃親自來送酒菜,談琰音便隨口問:“隔壁是誰?”
“回公主,是晉王殿下和柏大人。”掌櫃放好東西,低聲回答,談琰音卻擰起眉,遲疑的問:“柏大人?哪個柏大人?”
“吏部尚書柏豐立大人啊,當今柏太后的親侄子。”掌櫃含笑回答,如今朝中權勢最大的莫過於柏家,作爲皇上的母舅一族,有太后撐腰不說,皇上登基的時候,柏家又是大功臣,在朝中榮寵無人可比。
讓掌櫃退下,談琰音擡頭與蕭慕景對視一眼,彼此的想法顯然都是一樣,晉王私下見柏家的人,一定有什麼陰謀。
四季樓當初建的時候,爲了方便客人談事情,牆壁都是加厚的,爲的就是防止隔牆有耳的偷聽戲碼。如今,反倒不利於談琰音探聽消息。
垂眸想了想,她起身叫來掌櫃,要了一套這裡姑娘們穿的衣服,親自去給他們送酒菜。
因爲晉王見過她,談琰音戴了面紗進去。兩人忙着談事情,起初倒也沒人在意她。
談琰音刻意放慢動作,只聽晉王似笑非笑的說:“當初皇兄登基,只封了靖王妃爲貴妃,本王一直以爲會從柏家選一個皇后,但近些日子看來,似乎……”
他話只說一半,明顯是話裡有話,柏豐立見狀便不悅的追問:“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本王聽說,近些日子詩華公主一直住在清涼殿。”晉王也不含糊,直言不諱:“皇兄自登基以來,對這位公主就格外照顧,如今竟是撇下後宮三千佳麗,獨寵她一人,大人以爲,離她封后還遠嗎?”
柏豐立聞言果然臉色一沉,拿杯子的手也驟然握緊,思索一番,猛地將酒杯摔在地上,怒道:“原來他是抱了這個心思,什麼詩華公主,不過是安和國送來的人質而已,還敢蹬鼻子上臉,惦記起皇后的位置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