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流動的呼嘯聲在耳邊越來越響,劉往正在以接近自由落體的加速度向懸崖下墜去,幾秒鐘後,他將摔得粉身碎骨。
很清晰地,他感到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靈魂離體了一樣。
這是......死亡前的錯覺?
在聽到溪流聲的一瞬間,他感到自己落在了棉花上。
這是水......這懸崖之下居然有一條小溪?
這個念頭一過,劉往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醒來,已經不知道凡間幾許了。
他拍拍自己的腦袋,仔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身處一條小溪的下游,一個沖刷出來的溪灘邊醒來,看樣子應該是落到了溪水中,然後被衝到了這裡。
“不對啊!”劉往叫道,“這不科學!這麼高的地方落下來,就算是落在了小溪裡,就算是水壓也能砸死人了!更何況這條小溪並不深,不考慮水壓,砸在溪底也是個死。”
想到了這裡,劉往跳入了水中,瘋狂地逆流往前游去,他雙手連續變換,幾個手印打出了一套川法。
川法,遊刃!
然後身子化作一條水光向上游飛馳而去。
身子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麼棉花上一樣,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麼無形的屏障阻擋着人前進。
這裡水流很深,但是並不急,劉往慢慢往前划動,居然很輕鬆地穿過了那“無形的屏障”,看來這道屏障是擋快不擋慢的。
水底,似乎有什麼東西。
雖然眼色和周圍的石頭差不多,但是很明顯看出來,水底有一塊石板一樣的東西,平鋪在那裡。
劉往上前,把周圍的石頭清開,發現那是一塊整整三米見方的石板,石板上畫着一個奇怪的圖形,認不到是什麼,有點像是......魔法陣?
劉往把這種荒誕的想法從腦子裡排除出去。
他隨手向那塊石板打出一道極速水箭,卻還是被無形的障礙擋在了外頭。
這塊石板是整個鑲嵌在溪底的,根本不知道怎麼能夠拿出來,那個手機還在崖頂,不過就算在手,在水裡也無法使用。
想到這裡劉往浮出水面,看來是不可能指望能把那塊石板上的圖形記下來了,以後如果有空可以讓李啓他們過來看看,也許能看出什麼名堂。
他往上一躍,踩着水就向下遊滑去。
很順利啊?劉往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腳底,怎麼覺得跳了一次懸崖功力增加了不少?難道自己還有賽亞人死前爆發潛力的特殊體質?
再次滑到那個灘邊,這才發現了周圍一處奇怪的景象。
左手邊是很普通的峭壁,但是右手邊.....
是一片透明的石林?無數的晶體林立着,都是無色的晶體,就像一塊塊巨大的水晶,而地面上有很多粉塵,看不出是什麼物質。
劉往知道如果吸入了水晶的粉末,那是要死人的,於是用袖子捂住了口鼻,然後仔細地看了一圈。
這是一片“水晶林”,其中的“樹”就是一株一株的水晶簇,不過除了漂亮,貌似也沒什麼特別的。
走了片刻,突然劉往眼光掃過什麼東西,那是一面巨大的水晶鏡子,鏡子上面刻了一些奇怪的紋路。
走近仔細看,才發現這是一篇文字。
標題寫的是《自醒書》。
劉往越看越心驚,也不管吸不吸入什麼水晶的粉末了,他的嘴巴慢慢長大,在目瞪口呆中,看到了落款,是“季青”兩個字,最後還有一行話:看到此文的,是異能女皇範草婷小姐,還是海之使者劉往先生呢?
劉往呆立在當場,沉默了良久,喃喃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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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不能......”李啓合上日記,有些呆滯地問,“這真的可能嗎?”
“不可能。”於維明斬釘截鐵地回答,“集合論基於邏輯學已經充分論證了無所不能的事物或者無所不包的集合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這個所謂的‘能力強化’真的可以強化自身到無限制的地步,那麼它毫無疑問是依託於邏輯力量而存在的,這就不可能違反本身的基礎,所以不可能是真的‘無所不能’。”
李啓長吁了一口氣,突然有些詫異地看着於維明:“你很懂的樣子?”
於維明淡淡地說:“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吧......不過,不能‘無所不能’並不意味着我們就能鬆一口氣了,就像日記裡說的那樣,‘任意控制物質’和‘任意控制能量’這兩者理論上確實可以達到,這兩者如果達到其中之一.....”
李啓“嗖”地站起來,“不管達到哪個地步,都不會是三使可以對抗的敵人了,我們必須把這種可能扼殺在襁褓之中。”
“等等!”駱冰鴻突然吼道,“李啓,你不覺得實在有點不對頭嗎?只憑這麼一本日記,你們就相信什麼‘無所不能’那麼荒誕的事情?說不定只是樊…樊不諫yy出來的。”
李啓反問:“可是樊不諫自殺了這是師尊親眼目睹的,你會爲了一個自己瞎想出來的東西自殺嗎?樊不諫既然這麼說,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於維明點點頭:“說的很對,其實也不是沒法想象,範草婷的能探能力可以看破異能完整的數據,通過這些是可以進行模擬的。”
“你是這麼猜測的?”
“不是猜測,而是有依據的,”於維明把日記翻回去幾頁,“這裡,範草婷第一次和樊不諫說到能力強化這個能力的時候,樊不諫也並不理解什麼意思,可是之後過了幾天,他突然反應過來了,這幾天他們做了什麼?以樊不諫的智商,範草婷向他解釋一個道理不用幾天的時間,除非他們在做模擬…”於維明說到這裡頓了頓,“具體怎麼模擬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看到樊不諫做出這麼極端的行爲,我就知道,這個模擬的結果很可靠。”
“可是……”駱冰鴻還是沒想通,不過一時又不知道怎麼問。
“等等,別聊天了,”天師突然插嘴說,他閉上眼睛感應了一會兒,“那個女娃子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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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性的恐怖襲擊剛剛過去,夜晚的街道還是空蕩蕩的,儘管是在上海這樣的大都市。
路上的賓館十有*是關着的,但是還是找到了一家膽子大的開門營業了,呂青青把方炳濤拉了進去。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方炳濤陰笑着問呂青青。
呂青青貼着方炳濤的臉問:“孤男寡女深更半夜跑到酒店來,能幹什麼?”
方炳濤拿出那一疊“資料”:“這是你嗎?呂青青小姐?”
呂青青把資料往邊上一扔:“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不跟着我來,你還會被他們抓回去。”
方炳濤笑笑:“好吧,我不會問那麼愚蠢的問題了。”
“你一直是最聰明的,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呂青青回答。
方炳濤回憶了一下:“啊,是啊,很久以前......”
兩人躺在一間雙人間中,看到呂青青睡得很香,方炳濤嘆道:“你還真睡得着啊,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時刻就要到了。”
呂青青喃喃着一句夢話:“不睡覺,對得起誰啊?”
方炳濤則是躺在牀上,發了片刻呆,突然想到了睡眠的重要性,然後就閉上眼睛,匆匆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兩人才醒來,洗漱完,走到賓館外,街道上依然空蕩蕩地。
呂青青問:“我們還是逃吧?”
方炳濤看看路上,雖然行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不適合作爲一場大戰的戰場。
兩人心照不宣,攔下一輛的士,直接遠離市區而去。
兩人下車時,已經是荒無人煙的郊外了,這裡已經很偏了如果再傷到什麼人,那也沒辦法了吧?
付了錢,招呼出租車回去,兩人看向遠方,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片刻後,果然一大羣人跑過來,爲首的不是李啓又是誰呢?
但是最快的卻是駱冰鴻,她從地面浮出來:“兩個人私奔啊?跑這麼遠。”
李啓落地:“你們怎麼停下來了?我還指望能再追一會兒的。”
呂青青掏出懷裡的手機,遞給李啓。
李啓沒有接。
衆人把兩人圍在了中間。
方炳濤低聲說:“別圍着我們,準備迎敵吧......”
大地突然傳來一震晃動,緊接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呂青青和方炳濤的身邊。
李啓大駭:“範競?!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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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之旁白:真要結局了?我自己都還沒心理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