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之旁白:再過一天推薦就要結束了,求收藏......好吧我知道說這話也沒用,這本書就現在看來是鐵定撲街了,略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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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服務員這等了六年的一刀居然被人擋住了,而且看那隻攔住他的手的大小應該還是個女人,當下惱怒且有驚異,“你們怎麼沒睡着?”
“看來你還不算太殘忍啊,下的只是迷藥,”安研研笑笑說,“沒想過把我們幾個一起毒死算了?”
這一句話功夫服務員已經鎮定下來,“讓開,我和他的仇怨和你們無關,我沒想過害你們,所以你們也別阻攔我。”
安研研問:“我能聽聽嗎,到底是什麼仇?”
服務員說:“沒時間了,雖然在這個夜總會裡他們不會帶保鏢,但是其他服務員隨時有可能進來。”
“我們總不能讓你在我麼面前莫名其妙地殺人吧?”安研研依然不放手。
“說白了就是不讓我報仇了?”服務員低聲吼道,“這個男人,殺了我全家,我只想殺他一個,這樣的仇也不能報嗎?”
“你們認爲呢?”安研研看向自己的同伴。
康傑:“如果他能拿出證據的話,讓法律去制裁不是更好?”
服務員苦笑道:“如果能拿出證據,怎麼可能,如果能拿出證據,我還會站在這裡嗎?除了我曾經聽到過他的兩個手下私下說起這件事,就沒有其它任何證據了。”
康傑遺憾道:“那真是可惜了,不過,如果要投票,我並不贊同你報仇。”
安研研看向李泰然:“你呢?”
李泰然:“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其實很哲學,如果非要選一個,我也不同意讓他在我們面前殺人。”
谷裂:“我棄權。”
安研研很遺憾地看着那個服務員:“我們四人中,三個反對,一個棄權,所以,不好意思了,這一刀不能讓你砍下去。”
那個服務員扭曲着臉怒吼:“開什麼玩笑,我的仇,憑什麼由你們來決定?!我們一家五條命死在他手上,我只拿他一條命,已經便宜他了!事後你們可以把我送去公安局,或者讓他的手下把我千刀萬剮,幹什麼都可以......”說着說着他的話中已經帶上了哭腔,“求求你,讓我殺了他吧......”
安研研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說......你這麼執着於報仇,真的是出於你對他的仇恨嗎?還是,你只是不想自己八年的辛苦白費?”
那個服務員被問矇住了。
“仇恨,來自於對死者死亡的痛苦,但是六年過去了,再多的痛苦也應該淡了,沒有痛苦,也就沒有仇恨,剩下的,應該是執念吧?”安研研悠悠地說,“如果只是這樣,這一刀砍下去,對你真的好嗎?”
服務員怒了:“別用你的想法來臆測我!你們這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貨,我妹妹,父母,姥姥,還有我們家一個保姆!這樣的仇怎麼可能說忘了就忘了?我今天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說到這裡,他左手從被禁錮的右手接過過匕首,再次刺下。安研研當然比他快,手指虛空一彈,氣勁打在他的神門穴上,匕首便拿捏不穩,落到地上了,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服務員看到匕首落地,就知道復仇勢必已不可爲,他充滿仇恨的眼睛掃過四人,惡狠狠地說:“我記住你們了,等我死了,化成厲鬼也要殺了你們!”說完一頭朝牆上筆直撞去。
但是他的力量哪裡比得過安研研?安研研只是提氣一拉,服務員就被她拉倒在地。
“難道死都不讓我死嗎?”服務員死死地盯着安研研。
雖然是居高臨下俯視着他,但是安研研還是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眼中吐出來的怒火似乎籠罩了自己全身。
“是了,是我太天真了,”服務員譏笑道,“拿我的命還能去孫長髮那裡領賞對吧?”
康傑低聲問安研研:“爲什麼不放了他?難道你真想拿他換錢?”
“把他放了,我們怎麼辦?”安研研問,“等這幾個黑社會頭頭醒來,發現自己被下藥了,到時候不交出他,難道要我們來背這個下藥的黑鍋?”
“難道就看着他死在這些黑社會手上?”李泰然也問,他不相信安研研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不要擔心,這幾個黑社會現在只會想要給我們留下好印象,我保證他們會放了他,最多是事後再偷偷派人殺了他,不過到時候,我們可以出手把他保護起來,”安研研斜着看了服務員一眼,“就算他們不放人,我們也可以幫他求情,反正這個服務員是死不了的。”
康傑李泰然兩人聽聽有道理。
安研研蹲下來問:“服務員兄弟,你家啥名字?”
服務員只是用仇恨的眼睛看着她,什麼話都不說。
“不想說?”安研研點頭,“那就別說了。”說着食指出手,在服務員身上點了幾處要穴,讓他動彈不得。
“谷裂,你有沒有辦法讓這幾個頭頭早點醒來?尤其是這個孫幫主。”安研研問。
“我試試。”谷裂走到孫長文背後,點了幾下,然後手掌搭到他背上,運了幾下氣,發覺沒有反應。
“看來常規方法不行啊!”康傑問,“迷藥有時候比那些毒藥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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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裂搖搖頭,“最常見的方法是這樣。”說着轉過李長髮的頭,對着人中按下。
只是微微送點真氣過去,就聽見孫長文悠悠轉醒。
看到眼前這一幕,孫長文沒有多少驚訝,只是淡定地問:“怎麼回事?”頗有一股君王之氣。
安研研把事情大概說了一般,然後把服務員推到孫長文面前:“孫幫主,您說怎麼辦吧?”
孫長文問:“能否把他的穴道解開?”
安研研依言解穴。
谷裂也同時想要救醒黃尊儒等人,孫長文擺擺手說:“不必了,他說只是找我私人復仇,我想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安研研心想:果然,你要放了他,你是不想讓自己的手下看到自己仁慈的一面吧?
服務員穴道被解開後,第一句話問的是:“孫長髮,你還記得我嗎?”
孫長髮坦然說:“不記得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向安靈,我父親叫向良。就是六年前,那個被你殺了全家,然後一把火燒到連屍體都不剩下的可憐人!”向安靈怒吼。
孫長髮點頭:“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個人,不過,如果還有一件事情你也知道,你就會明白,當時我爲什麼那麼做。”
向安靈哈哈大笑:“你還有理由?是不是你要說,我父親賺的錢太多了,爲富不仁,所以你劫富濟貧?!”
孫長髮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開始講故事:“確實如此,但你說的稍微簡略了一點。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是靠集資詐騙的家?”
“......”向安靈沉默不語。
“這事要說起來,還要往前追幾年,恩,大概是十七年前吧,那時候,我和我幾個兄弟剛剛開始在道上混,那時只個小香主,我那一個兄弟母親得了腎病,醫保費用不夠,只能勉強維持基礎治療。我那兄弟東借西借,仍然湊不齊換腎的錢,後來聽說你父親要搞一個投資,說是一年就能翻兩番,這樣錢就差不多了。所以我那兄弟就把借來的錢投了進去。一年翻一番,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啊!果然,不久後你父親就拿着錢跑了,我那兄弟爲了還錢,去打地下拳賽,結果被人活活打死......因爲受害者都是黑社會,所以警方不好出面。”孫長髮緩緩地說出這一段往事,表情很平靜,好像那不是在說自己兄弟的事情,但是眼神中的回憶卻告訴所有人他說的是真的。
“原本這事就算完了吧,可是過了十年,你父親又回來了,換了個名字,換了個由頭,接着集資。”孫長髮嘲諷地笑笑,“同一個人,同樣的辦法,居然照樣還有人上當?我那時候已經是副幫主了,我們幫中十幾個兄弟,前前後後被他騙去了四五百萬,有兩個就因此自殺了。雖說是他們自己貪心,但我也不能不管,就在你父親準備再次逃出上海的前一天晚上,我帶人找到了他,後來,你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說到這裡孫長髮拿出一支雪茄,點燃了,緩緩抽了一口,“事情就是這樣,就像你要爲你的父親報仇那樣,我也要爲我的兄弟報仇。”
“你以爲,你隨便編了個故事,就能讓我放下仇恨?”向安靈怒極反笑,“你殺了我的父親,還往他身上潑髒水,你很高興嘛!”
“六年前的事情,你應該或多或少有印象,你想想那幾天,你父親是不是急着要離開?”
向安靈反問:“如果真是這樣,他爲什麼還帶着我和妹妹?有人詐騙還帶着家眷的?”
孫長髮說道:“這很常見,爲了讓別人確信自己不會逃跑,帶幾個家眷很合適的,而且帶上兩個孩子,再讓這兩個孩子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很親密,這樣別人會更容易相信。只要逃跑時安排的夠好,沒什麼風險的。如果你不信,這夜總會樓上我的辦公室裡應該就有記錄,我們追回了大量的騙款,因爲有很多是我們對手幫派的,所以我們並沒有還回去,其中還有將近一半的資金捐款捐掉了,都有記錄的,六年前的,不難查。”
安研研心中暗暗點頭,這麼什麼問題,孫長髮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向安靈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大約在七年前,他們一家人才從外地來到上海,和孫長髮說的第二次集資的時間吻合,而父親被害那幾天,確實也叮囑自己不要亂跑,而且也在收拾行李。但是事隔多年,自己也記得並不清楚,更何況,他並不願意去相信父親是那樣的人。這一定是孫長髮爲了讓我放棄報仇而說的謊言!
孫長髮繼續說:“如果你覺得這是我爲了讓你不再找我報仇而撒的謊,你就錯了,要想不再被你惦記着實在太容易了,現在我就能叫人來砍了你,沒人會知道的。”
安研研佯怒道:“我們會知道。”
孫長髮笑笑:“所以,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想仇上結仇,你父親欠我們幫會的他已經還清了,今天我不殺你,也算是對你的一種補償。”說着拿出手機叫了一個人。
不久,一個很明顯黑社會形象的黑衣墨鏡男開門進來:“老闆,什麼事?”
孫長文寫了一張紙條:“小宋,拿給財務部,提五十萬給這個人。”說着指指向安靈,“然後把他轟出去,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他。”
那個叫小宋的黑衣墨鏡男點頭:“是的老闆。”說完提起向安靈就走出了包房。
安研研裝出一副很天真的樣子問:“孫幫主,您就這麼放了他?您不怕他再回來報仇?”
孫長文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說:“當然沒這麼容易,我會讓人揍他一頓,然後不准他在踏進這個夜總會一步,還會威脅他離開上海。這次真要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今天在這裡,我們幾個老頭子就要變成無頭鬼了。”
向安靈走後,谷裂依次救醒黃尊儒幾人。
孫長文和幾個長老大概說了下是由於有人來報仇,但沒說是誰,也沒說自己怎麼處理的,只是叫幾人向安研研四個人道謝。
這時安研研的手機突然響了,安研研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說:“哦,真不好意思,孫幫主,我們這個......”
孫長文當然明白,“有事請隨意,那個,這次的費用明天我就叫阿儒給你們送去。”
黃尊儒好像心情特別的好:“應該的,應該的。”
安研研心想自己又猜對了,剛纔給向安靈錢的時候還是當場開單子,現在給自己錢就要隔一天?只怕給自己錢是真,給向安靈錢是假吧。
“不如我送五位一步?”黃尊儒很紳士地問道。
安研研點頭答應,一行人出了夜總會的大門,對黃尊儒說:“真不好意思黃大哥,恩,接下去我們要去的地方您就不必送了吧?”
黃尊儒很明白,自己才認識這些人兩天,他們不可能去哪什麼都讓自己跟着:“當然,當然了,諸位隨意。”
衆人走遠後,李泰然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安研研:“怎麼回事,研研姐?”
安研研用餘光瞄了一眼邵亦妃,發現她沒什麼不正常的表情和動作,然後說:“亦妃妹妹,我們先回去吧,他們三個臭男人要去幹一些男人才喜歡乾的事情。”
邵亦妃“咦!”地一聲,失望地看向康傑:“康大哥......你也去那種地方?”
康傑很尷尬地點頭:“是啊,比賽完了,去放鬆一下嘛,你們先回去吧!”
安研研隨手用一個邵亦妃怎麼也不可能看到的動作,把手機放進了康傑口袋裡,然後拉着邵亦妃跑開了。
康傑等到兩人走遠了,拿出手機,上面是一個張地圖,一個信號源在上面移動。
康傑對谷裂和李泰然說:“我們去看看吧。”
其實早在安研研點住向安靈穴道的時候就在他身上扔了一個信號發生器,自己的手機就能接收信號。她覺得這玩意大多數時候比那些什麼“靈之羅盤”、什麼“八陣旗”之類的靈器有用多了。
此時向安靈正在兩個黑衣墨鏡男的帶領下去“領”那五十萬的賠償金,不過他越走越覺得不對,當時兩個黑衣人告訴自己,夜總會的財務部批不出那麼多錢,要去銀行,所以他纔跟兩個人出了夜總會。現在又帶着自己繞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向安靈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兩人一前一後監視着向安靈,向安靈沒有任何逃跑的空間,除了......
就在三人轉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向安靈身子突然往邊上一竄,奪路而逃,兩個黑衣人連忙追了上去。
向安靈左躲右閃,但是甩不掉兩個人,這周圍的地形他不算太熟,這時他暗暗後悔,之前準備報仇時,自己只注意着怎麼下毒,但是沒想過怎麼逃跑——事實上,只要能殺掉孫長髮,之後不管逃不逃得掉自己都無所謂。但是這時如果死了,那就是仇人沒死自己先死,無論怎麼想都太不值得了。
兩個黑衣人看到向安靈跑進一個小巷中,相視一笑,他們倆在這個巷子裡逼死過不少人,因爲這裡看似四通八達,但是隻要兩人分別從兩條路走進去,就能把人逼進一個死衚衕。這也是上海鮮爲人知的一個“好地方”。
向安靈跑着跑着突然眼睛一花,怎麼前方也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們不是在自己背後嗎?
向安靈也不及細想,只是哪裡有路就往哪裡扎,終於眼前出現了一個絕望的場景,前方居然是一個死衚衕!
他閉上眼睛暗想今天命就要死在這裡了,拐角處的影子越來越近了,不行,死我也要拉一個墊背!
說着他四下看了看,有沒有什麼可以作爲兵器的,突然只覺得身子一輕,眼前一花,人已經飛了起來。
“怎麼回事?”向安靈說完這句話才發覺有人正在背後抱着自己在天上飛。
等到兩腳終於着地了,向安靈纔看到剛纔抱着自己的是誰,居然是那個當時阻撓自己殺孫長髮的時候,投棄權票的那個男人,而他背後,那兩個投反對票的男人也在。
向安靈面色一沉:“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