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悅朋客棧後院,風絕宣咬牙切齒地瞪着躲在踏雲身後的人,恨不得立刻上前扭斷她的脖子。
“上官筠恩!”
顧許有些心虛地朝他露齒一笑,尖尖的小虎牙配上笑意滿盈的桃花眼,憋得風絕宣一口老血怎麼吐都吐不出來,他不怕橫的蠻的,就對她這招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我叫顧許!”
抖着手,指了指她身前的踏雲問道:“這就叫你已經安置好踏雲了?”
“恩…好像是吧…”望着踏雲瘦了半圈的身體,那身不再發亮的皮毛,還有那好似欲哭無淚的雙眼,顧許覺得這謊撒的自己都不信了。
“你…你…”
風絕宣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竟然連個犯錯的孩子都不知該如何去罵去打了!
“我有給店小二銀兩讓他代爲照顧踏雲,誰知道他竟然貪了銀子,每天只餵給踏雲那麼一點點剩飯…”越說道後來,聲音越小,顧許不斷地告訴自己,其實自己不是怕他,而是真的心疼踏雲…
她不提還好,一提剩飯,風絕宣更是覺得一個頭倆大,他的踏雲從小馬駒長到高頭大馬連飯粒都沒見過,這次來南宣算是給它長見識了。
“踏雲,我會好好補償你的…”顧許心疼地摸了摸它的馬臉。
“嘶…”踏雲無力地低聲嘶鳴了一聲,尾巴甩了一下。
鑑於踏雲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兩人一致決定讓它休息兩天再上路。
夜半
淡淡的青煙從窗紙小孔處飄了進來,稍頃,門被悄悄地推開,一身形不高的黑衣人閃了進來。此人走路無聲,精準地找到了屋內包袱所在之處。
抱着包袱在懷中掂量了幾下,眼中閃過笑意,轉身便走。
不過沒等走到門口,人突然停住,轉身看了眼牀榻上睡得正熟的人,心中劃過一絲疑慮,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思想掙扎了許久,好似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手伸進包袱裡摸啊摸,許久才摸出了一兩銀子放到了地上,然後轉身溜之大吉。
第二日天矇矇亮
顧許在馬市徘徊着,摸摸這匹再看看那匹,挑得是眼花繚亂。
“這位公子,我說您到底挑好了嗎?”身旁的商販有些不高興了,這大半個時辰唾沫都用盡了,這面前的小公子也沒挑到一匹合心意的,到底想不想買啊。
“你們這的馬怎麼都不如踏雲啊!”甚至連瘦身後的踏雲都不如,默默地在心裡補了一句。
“得了公子,這次我就豁出去了,給你去牽棚裡最好的馬。”話落便見馬販子一臉肉痛地走了。
須臾
當顧許看到那人牽着馬出來的瞬間,便覺得就是它了!根本就不用去摸它,也不用試騎,光看它的外形以及走路的姿態,就決定必須是它。
“公子,這匹馬可是老小兒我的底牌了,你看看…”
“就它了,多少銀子。”
那馬販伸出了兩根手指,眼中還不斷地傳達出“這都是便宜給你的了”信息。
顧許細絨絨的小眉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此刻正一點一點地皺起,說道:“二十兩有些貴了,能不能…”
“……”
馬販子差點氣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你逗我嗎?二十兩你怎麼不去搶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