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宣爲了緩和這詭異的氣氛,便喚來店小二重新布了一桌菜,輕聲道:“大家先用膳吧,有什麼話待吃飽肚子之後再說。”
“戰王爺,咱們還是把事情說清楚再吃飯,也不遲。”顧忠冷着臉說道。
“願聞其詳。”風絕宣拱了拱手,倒是不甚在意顧忠的冷意。
“道不同不相爲謀,還請戰王爺寫下休書,另尋賢妻吧。”
“砰!”
風絕宣一拳砸在了桌邊,碗筷跟着跳了幾下,險些掉到了地上。
“本王的婚事還不需要他人指手畫腳,她既已嫁入王府,這輩子都是我風絕宣的人。”冷冷的話撂下,風絕宣便覺得心中賭的那口氣順了不少,憑什麼這便宜的岳丈一出現就讓他休妻?他以爲他是誰?
顧忠被他這一席話氣得夠嗆,瞪着殺人般的目光看向自家閨女。
“顧許,你要是還知道自己是顧家人,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爹,我知道,這次從北風國逃出來,就沒想着回去。”顧許吞吞吐吐地說着,眼神有些飄忽,有意無意地躲着風絕宣的目光。
當爹的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端起碗開吃。風絕宣未置一詞,轉身離開。
傍晚
顧許回道客房中,將窗戶推開一腳,倚在旁邊望着人來人往的街巷,心中竟是起了莫名的煩躁。她說出那樣的話,他不是應該很生氣地跟她打一架或者罵一場嗎?怎麼會無聲無息地就走了。
“這不正是我想要的結果嘛。”顧許煩躁地捶了捶自己的頭,卻不想正對上街上一人的視線,心中一跳。
很不湊巧的是,一陣風颳過,“砰!”的一聲,窗戶合上,阻斷了相望的兩人。
“……”
風絕宣眼角青筋一突,該死的,他一定是抽風才覺得那丫頭心裡有他。
待顧許再次將窗推開的時候,哪裡還有那人的身影,心底竟是升起一股失落之感。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
轉身看見來人,顧許微詫,脫口問道:“怎麼是你?”
“不歡迎?”
“風絕宣,我怎麼覺得你有些陰陽怪氣的?”顧許吸了吸鼻子說道。
風絕宣狠白了她一樣,都要把他給拋棄了,還期待他有好臉色?真是個老頑固生出的小頑固,等等…想到了躲在馬車外偷聽的內容,丫頭不是老頑固生的。
“你回北風吧,這段時間多謝。”
“想甩掉本王?先把你的病治好再說吧,本王就不信顧家有錢治好你的病!”話落便將抓好的藥材往桌子上一扔,轉身離去。
顧許伸手抓弄了幾下珍貴的藥材,然後狠狠地捶了下桌子,好生地煩躁。
“吱嘎”門被暴力地推開。
“你怎麼又回來了?”
“怕某人太蠢不會煎藥,浪費了這鼎好的藥材。”
不知爲何,看着他氣哼哼離去的背影,心情竟是好了許多,嘴角露出了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
這傢伙還真是自大,難道說離了他風絕宣,她顧小爺還活不下去不能自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