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宣沒有說話,垂首覈對着書案上的名冊,心中大致有了計較,不過這些人應該不是風肆驍最後的大招吧?如果是,他還真是高看了風肆驍。
雷厲風行地處理完要緊的幾件事,風絕宣斜睥祁重一眼,挑眉問道:“這下氣消了?不知表弟我可否去看看皇兒和公主?表哥大人您發個話。”
“……”
祁重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硬邦邦地來一句,“你還知道你有皇兒和公主?不容易啊,這一走就是十個多月,我還以爲你示意了呢!”
風絕宣沒有辯駁,心中也盛滿愧疚,這些日子他過得有多愜意,祁重就過得有多糟心,這些他心裡都明鏡似的,可是誰叫祁重是他最親近的表哥呢?
不欺負他欺負誰?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要是祁重知道還不得跟他炸毛?他還指望着繼續壓榨祁重一段時間,可不能把人給氣跑了。
須臾
風絕宣換上一身輕便的綢衫走進顧許的寢宮,剛邁進門檻就聽見裡面傳來愉悅的嬉笑聲,“母妃,你看看這小傢伙兒,像是能聽懂我們說話一樣。”
“可不,這孩子討喜着呢,從降生到現在就沒怎麼哭過,見人就笑,惹得人心都快化了。”祁星阮的眼睛笑成一條縫兒,目光都捨不得從顧許懷中的孩子身上移開。
兩個女人說說笑笑,連風絕宣走到她們身邊都沒注意,“聊什麼如此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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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許這才注意到他,抱着風笑走到他面前,獻寶似的將孩子放到他懷中,糾正他的姿勢,“你的另一隻手要託着他的脖子,孩子的骨頭軟,別閃着他。”
遠處看着顧許抱孩子他到沒覺得有多難,可是當這軟軟的一團窩在他懷中的時候,他卻一動不敢動,生怕傷到懷中的一小團。
風笑一到風絕宣的懷中愈發撒歡兒起來,兩條小腿兒歡快地蹬着,嘴裡不停地衝着風絕宣吐着泡泡兒,吐完之後自己還咯咯直笑。
饒是風絕宣一直秉持着男娃娃應該摔打着養,看到孩子這樣,心還是軟得一塌糊塗,下意識地垂首在風笑粉撲撲的小臉兒親了一下。
“呀呀呀?”風笑的大眼睛瞪得溜圓,他他他被一個男人給親了!
顧許沒忍住笑出聲,伸手在風笑的小舌頭上點了一下,逗弄着說道:“你這小傢伙還知道換人了?知道這是誰嗎?這是父皇…快叫父皇…”
“許兒,他哪裡會叫…”
“父…父…皇…”
風絕宣和顧許一起愣住,他們誰都沒想到,這麼大點兒的孩子,竟然只教一遍就會叫了,而且是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雖然這兩個字喊的並不連貫,卻足以令面前的人興奮許久。
最興奮的莫過於風絕宣,他連託着孩子脖子的事情都忘了,轉而託着風笑的腋下將孩子高高舉過頭頂,朗笑着說道:“好兒子,再喚一聲。”
“父皇…”這一聲比上一聲好了許多,聽得風絕宣那叫一個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