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爲什麼會突然到來,我不清楚,但是答案馬上就要知道了。
他停頓了很久,纔開口:
“先生,鬼影此次前來是想告訴先生,血月樓已經將先生幾人從必殺的名單中抹去。”
“哦,秋暮了?”
“也已經抹去!”
血月樓這樣的舉動我不覺得意外,小狼的強大可以讓血月樓在這件事情上仔細斟酌,最後這樣的結果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鬼影說完這話之後,就不再說話,對此,我倒是感到了詫異。
“難道,你這次來就只爲了這一件事?”
“自然不是……”
鬼影支支吾吾的語氣與之前的他完全像是兩個人,我想我知道他這次來,還是爲了如今在我手裡的東西。
“你們血月樓對海魄還念念不忘?”
“先生,那東西對我們來說的確太重要了,你要什麼我血月樓都可以支付。”
“哦……”
聽到鬼影如此誠懇的語氣,我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這東西準確來說不是我的,而是秋暮給小狼的;我沒有任何處理的權利。
“這件事情你還是去與小狼說吧,海魄如今是小狼的。”
“先生,你與小狼的關係,我們都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你們這麼在意這海魄,到底這海魄對你們血月樓有什麼作用?”
“這……”
鬼影沉默了,還是沒肯告訴我這海魄對他們的作用是什麼。
如此,我想我是不敢輕易幫他們的;且不說,秋暮與血月樓是血海深仇,她雖是將海魄贈送給小狼,卻也是因爲這海魄在小狼的手裡,沒有幾個人可以奪走,可若是我讓小狼將這海魄還給血月樓,那麼秋暮以後知道了,又該如何看待小狼與我了?
想想,我還是沒有答應鬼影的要求。
“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不敢輕易答應你;你真的不願告訴我,到底這海魄對你們來說有什麼作用?”
我知道追問一個人的秘密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可他若是不說明,我不敢輕易幫他。
“不能……”
我與他都有自己的堅持,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也談不攏。
我已經轉身和詩兒離去,而鬼影在那一聲輕微的響聲過後,人已經是消失不見;我知道,他離開了,我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詩兒,我這樣做對嘛,如果海魄對他們真的很重要,我是不是做錯了。”
鬼影與書生的堅持讓我感覺到這海魄對他們的重要性,如今我的做法,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對是錯。
“先生,詩兒也不知道,不過他們這般藏着掖着,我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既然這海魄在小狼的手裡,他們若真的是想要的話,自然會想盡辦法從小狼下手。”
“想從小狼的手裡得到這海魄,我想會比我這裡得到要困難很多。”
小狼的性格我知道,他對血月樓一定是不喜歡的,就因爲秋暮;而血月樓想要小狼鬆口,那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願他們知難而退。”
我不知道血月樓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舉動,但我想,他們一定是不肯放過我手裡的這海魄;只是,希望他們的方式可以讓我們接受。
不然,我想我與血月樓早晚還得見上一面。
回到山寨的時候,大家都差不多睡下,小狼獨自一個人在大門前等候着我們。
“怎麼了,睡不着?”
我笑着問向小狼。
“不是,先生,你還是去看看新月姑娘吧!”
“新月……”
難道是新月姑娘犯病了?不可能啊,若是新月姑娘犯病,那麼現在小狼也不會是這樣的反應啊。
當我趕到新月姑娘的身邊時,只是覺得周圍的空氣多了些寒意,其他的我什麼都看不到。
“詩兒,新月姑娘怎麼了?”
“先……先生,她……她似乎很熱?”
“熱?”
怎麼可能,空氣裡的寒意明明是從新月的位置傳來,又怎麼會熱?
“詩兒姐姐,你感受到的只是我的真氣,新月姑娘體內似乎是被寒氣侵入了。”
“寒氣入體?”
詩兒驚道。
好半晌之後,詩兒才又說道:“怎麼會這樣,之前明明都沒有這樣的寒氣的啊!”
“詩兒,到底怎麼了?”
“先生,她……她體內的血液似乎開始凝結,若不是小狼的真氣阻擋,這個時候,新月已經是一個冰人!”
“冰人……”
這種疾病我連聽都未曾聽過,一時間竟是有些手足無措。
“詩兒,你有辦法嗎?”
“我試試……”
詩兒的語氣沒有以往的篤定,我知道,這一次恐怕詩兒也是有些束手無策。
不知道詩兒是怎麼爲新月療傷,可到最後我明顯感到詩兒那越來凝重的呼吸。
“詩兒,怎麼了?”
“先……先生,我做不到!”
果然,結果沒有什麼意外。
“沒事,你已經盡力了,只是她的病到底應該怎麼辦?”
我看不見新月的表情,但我想她此時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很抽搐,這種折磨不亞於任何一種疾病!
“不知道,她體內的血液還在凝結,小狼的真氣根本抵抗不了多久,到時候若是她體內的血液全部凝結,她的筋脈會被撐斷的……”
詩兒已經有了泣聲,面對一個自己無能爲力的病人時,她也是這般的脆弱。
“可不可以用真氣將她凝結的血液融化?”
“不能,她此時的筋脈已經很脆弱,此時若是我們的真氣再灌入,那麼她的筋脈會立刻便被兩股真氣的牴觸而崩碎。”
詩兒的話似乎將這唯一的一條道路也給封死。
我們三人此時都很着急,卻什麼也做不了,這一種無力的感覺真的很讓人難受。
“如果有什麼寶物,可以輸送柔和的暖意,那麼也許還有救……先生,你的玉魂可不可以?”
“玉魂?”
我不知道,忙將自己手裡杵着的玉魂遞了過去,可玉魂離開了我之後就仿似一根好看的玉棍,連任何的能量波動都沒有。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詩兒的語氣裡充滿了失望。
“充滿暖意的寶物?”
我突然想到什麼。
“小狼,海魄了,海魄在哪?”
“海魄?”
小狼從懷裡掏了出來,海魄一出,空氣裡的寒意便更重了。
“先生,這海魄這般寒冷,這不是要加快新月的血液凝結嘛!”
“詩兒你是不是忘了,這海魄雖然周圍的人感覺寒冷,可握着的人卻是覺得溫暖,我想也許海魄有用。”
“小狼,快讓新月握着。”
“哦,好……”
新月已經是握着了海魄,我不知道這海魄到底有沒有,這個時候只要是辦法,都需要試一試,新月這般年齡,她還有大好的時間跟未來,不應該就此香消玉殞,但願這個辦法有效吧!
“先生,真的有用誒!”
詩兒興奮地語氣響起。
“新月的情況如今是怎麼樣?”
“體內血液凝結的現象已經停止,開始慢慢融化。”
“是嘛,那多好。”
我們候了很久,才聽到新月開始用力呼吸的聲音,她已經醒過來了。
“先……先生,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沒事,你現在的感覺怎麼樣?”我問道。
“感覺……”新月明白過來:“我可是又犯病了?”
“嗯,不過現在沒事了。”
“對不起,我……我又麻煩你們了。”
“沒事。”
“這是什麼?”新月應該是發現了她手裡的海魄,所以很疑惑。 www▲Tтkд n▲¢ ○
“一個可以緩解你病情的東西,你拿好,我們先過去了,你先好好休息。”
“這我不能要。”
寒氣過來,我知道是新月將海魄送到了我的面前。
“你先拿着吧,你的病情纔得到緩解,若是不加以控制,待會怕是又得復發,這海魄你先拿着,這樣的話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瞭解你的病,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
“真的會有辦法嗎?”
“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她還年輕,不應該在這個時間裡離開。
“小狼,你照顧好新月,記得一有情況便來找我們。”
我和詩兒都離開了,留下的只有小狼和新月;他們會怎麼交談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的心裡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給詩兒說。
“詩兒,或許我現在知道血月樓這麼着急我手裡的海魄是爲什麼了。”
詩兒也從我的話裡反應過來:
“先生的意思是,這海魄對有些疾病有着意想不到的作用?”
“可能吧,你看今晚若不是因爲海魄我想新月的性命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這樣說來,意思是在血月樓內也有人患上了某種棘手的疾病,需要這海魄壓制?”
“不清楚,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
這僅僅是個猜測,答案我還不可以確定。
“那先生有沒有懷疑過新月的身份?”
詩兒突然壓低了我的聲音,問道。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我也懷疑新月就是血月樓的人,此來不過是爲了騙取我們手裡的海魄。
“這樣的可能太小了,先生,新月可沒有任何修爲,而且她的身體我想也沒有必要冒這個險吧;今晚若是我們一個不慎,她可就沒命了。”
“是啊,若是真的,這個女子也就太難對付了;不過想要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就要看接下來血月樓的舉動了。”
如果接下里血月樓停止了一切對海魄的爭奪,我想,新月的身份便讓人懷疑,可若是血月樓還是不計代價想要得到這海魄,那麼新月的嫌疑則會小了很大。
這盤棋,到底誰纔是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