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青兒……”
“妹妹……妹妹……”
蘇傑與玉秀夫人悲愴的聲音在我耳邊不斷響起,我隱隱聽見了哭聲。
“先生……”詩兒抓住了我的衣袖,也有不忍。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也許待會便連玉秀夫人也會昏厥過去。
“蘇家主,讓我來看看。”
“尋月先生,你救救青兒,救救青兒吧!”
“我盡力、盡力……”
我將手搭在阿青的脈搏上,此時阿青的心率變得有些緩慢,而她的氣息更是猶如遊絲。
看來,那道長在阿青體內下的咒印不是什麼簡單的咒印。
我曾查探過阿青的身體,知道阿青的身體本無大礙,如果真的有什麼咒印的話,想來定然是被施法者將其施法在阿青的靈魂上,只有這樣纔可以逃得過我與詩兒的查看。
“詩兒。”
“先生。”詩兒便在我一旁,見我問話,忙回道。
“詩兒,爲我護法。”
“嗯……先生,你是要……”
詩兒猜到我的想法,但我卻擔心屋內其餘二人,忙又對他們道:
“蘇家主,待會你們看見什麼都不要害怕,好嗎?”
“明……明白……”
蘇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可從我那稍顯的有些嚴肅的口氣,便知道待會的事情不會是那麼簡單。
我的右手緩緩抹過我緊閉的雙眸,一抹金光開始在我的識海里跳躍。
待我的雙眸緩緩睜開時,屋內的景象漸漸的泛着金光呈現在我的眼裡,而我雙眸裡直射出的金光透進了阿青姑娘的身體。
“現!”
我輕微低喝一聲,沉穩有力,便見阿青背後緩緩浮現出一虛晃身影,正是阿青靈魂。
“這……這什麼?”玉秀夫人已經嚇得聲音發顫,對眼前這一幕感到害怕。
“夫人別擔心,想要救治阿青夫人,便只得這麼做。”
我沒有過多的解釋,如今,阿青姑娘靈魂頭頂正有一道咒印微微泛紅。
我知道自己是可以觸摸到靈魂的,所以破碎那咒印的事只能我自己來。
右手漸染上一層金光,我緩緩往那咒印探去。
那咒印頗具靈性,見我手掌靠近,竟是有些躁動不安。
還未等我雙手靠近,我便看見那咒印竟從阿青靈魂頭頂脫離,想要逃離。
“詩兒,攔住它!”
“是。”
一道綠光突襲,那咒印還未來得及破開屋內門窗,便已被詩兒綠光圍繞,逃離不得。
而此時,阿青的靈魂才從先前那般虛弱的情況下開始再次煥發生機。
金光回撤,我身形微晃,險些跌倒在地。
“先生,你沒事吧?”詩兒的語氣急切道。
“沒、沒事……”
“可你的臉怎麼這麼蒼白?”詩兒在輕撫我的臉頰,我也知道自己此時渾身冒汗,卻是冷汗。
“是這金光的後果。”
“怎麼會這樣?”詩兒很着急,而我只得搖搖頭,讓她別擔心。
我很清楚自己雙眼裡的金光絕非凡塵之物,以我凡軀施展,他日定然會遭譴責,但我,不在乎!
“尋月先生……”
蘇傑也上前關心我的傷勢,但我也依舊是搖搖頭,回道:
“沒事,蘇家主勿用擔心。”
我感受到體內突然多了一抹充滿生機的靈氣,想想也知是詩兒渡給我的。
魂魄歸體,沒用多久我便聽見阿青姑娘的輕咳聲。
“這……這是哪?”
“人間。”我笑道。
阿青姑娘初醒,有些恍惚,被我這麼一說,頓時明白過來,我便又聽見她哭泣的聲音:
“先生,我沒事?”
“你既稱我爲先生,若是還讓你有事,我豈非愧對這先生二字。”
“青兒,快謝謝先生,是先生救得你。”蘇傑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連話都有些含糊。
“青兒謝謝先生救命之恩。”
“哪裡,你我既相遇,焉有不救之理。”
“先生……”是蘇傑,他行至我的跟前:“先生,若不是你,青兒不知道還要被折磨多久,這是我蘇家欠你的。”
“蘇家不欠我什麼,是我欠你姐姐的。”
“嗯……”
我知道蘇傑的心裡定然充滿了許多的疑惑,只是他沒有當面與我問出來;我想,在他的心裡對我與蘇然關係則是越來越好奇。
阿青姑娘的過往,她已經全盤托出,如今,還未開口的是玉秀。
玉秀夫人在猶豫,她的氣息時緩時急。
“夫……夫君……”
“怎麼了?”蘇傑有些疑惑,但我知道玉秀夫人已經願意將自己心裡的事情說出來了。
“我……我……”
遲疑的語氣還是引起了蘇傑的注意,他低沉了語氣,問道:“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玉秀夫人沒敢發言,我想是因爲擔心蘇傑的感受。
蘇傑畢竟爲一家之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夫人,你與我這麼多年,算來是我虧欠你良多,我不管這些日子你犯了什麼錯,我都不會介意,我只是不想夫妻間有隔閡,你心裡若有話,便說出來吧,爲夫不會怪你。”
“真……真的?”
“爲夫這些年何時對你說過謊。”
蘇傑的話倒是讓我意外,這麼多年對自己的夫人沒有謊話,確實難得。
屋內陷入短暫的安靜,玉秀夫人終於有了決定。
“妹妹,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啊!”玉秀夫人突然哭道。
蘇傑的心裡是已經有過這樣的想法的,只是當他真正面臨的時候,我感到他的侷促。
“先生……”
“蘇家主,你相信我嗎?”
蘇傑很疑惑我爲什麼會這麼說:“先生,且不談你與家姐的關係,便是你這幾日此番助我,我又如何不相信你。”
“那便好,那我也想請你相信你的夫人,有些事,不會是我們看見的那麼簡單。”
“嗯……先生的意思?”
“你待會便知。”
我沒有解釋,此時我更關心阿青姑娘的情緒,道我擔心她會失控。
“姐姐,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可我不恨你,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那道士做的怪。”
阿青的話出乎了屋內所有人的意料,看來,她的心裡明確很多。
可再怎麼樣,我想喪子之痛在她的心裡也難以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