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回到血月樓,該聽的我都已經聽見,如今,清理門戶的事情還是需要交給他們。
幾乎沒有人會想到事情的會是這麼的嚴重,若是普通的江湖人,他們或許還有一臂之力,可是如今,他們所面對的是與我一樣的修道者。
這樣一來,事情似乎變得棘手多了。
“先生,有把握嗎?”新月還是忍不住顧慮,問道。
“你認爲我有沒有把握?”
我反問她。
“這……”
“是不是覺得這一次在劫難逃?”
“呼……”新月長長呼出一口氣後才道:“本來得知你願出手相助,我覺得我們這一次可以避免一難,可如今看來,怕是天要亡我血月樓啊!”
“爲什麼這麼悲傷,難道你真的願意服輸?”
我不會覺得新月是一個願意服輸的人。
“服輸,我這輩子都未服輸過幾次,這一次我也不想,可我們還有辦法嗎?”
新月的話有期待,我想她是在期待我可以帶個她一個奇蹟;人在逆境的時候,總是希望有奇蹟可以發生。
“辦法總會有的,我何曾告訴你,你們已經到了絕路?”
“先生的意思就是我們還有路可行了?”
“當然……”
花園內,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
“樓主,南刀大人回來了。”
“哦,快請他到大廳。”
新月表現得不慌不忙,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慌亂只能自亂陣腳,這一點,她很明白。
我自然得跟着去。
大廳內,四大殺神早已在那裡等候,不過這一次我想他們的心態已經與之前有了太大的區別。
“樓主。”
南刀的語氣還是那麼的恭敬,並沒有什麼變化。
“嗯……南刀你辛苦了,情況如何?”
“樓主,情況……很糟糕。”
“哦……”新月的語氣多了幾分沮喪:“糟糕到什麼地步?”
“現如今他們大部分人已經聚集到了我們血月樓不遠,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發現我們這裡,樓主如今之計,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
面對這種情況,新月似是感到了棘手,愣在原地良久之後都是沒有什麼辦法。
“看來這一次是天要亡我血月樓啊,四位叔叔,你們都是我長輩,如今你們可有什麼辦法?”
“樓主,爲今之計我們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他們既然來了,那就讓他們都留在這裡吧;我這把骨頭可還沒老,沉寂幾年,他們似乎忘了我們這殺神的名頭。”
“當真要如此?”新月問道。
“別無他法!”
是啊,血月樓能逃到哪裡了,如今,武林多數門派都是欲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這裡,是他們最後的退路,要麼戰,要麼亡!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麼就依幾位叔叔所言,這一次他們來多少,我們就讓他們葬送多少;我血月樓沉寂十年,難道還真得要被他們所看扁不成?”
新月這話倒是好氣魄。
“不過,在這些事情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
“哦,樓主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自然重要,這件事情可不能再拖延了……先生,交給你了。”
“知道。”
新月這樣的話明顯是讓我來揭穿南刀的身份,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我們不能再拖了。
“南刀,你懷裡有東西嗎?”
“有……有什麼,你什麼意思?”
“沒,我就問問。”
我已經來到了南刀的身前,南刀此時雖然表面很從容,可他的呼吸頻率卻是變快了不少。
瞎子的好處就在於可以發現眼睛所發現不了的一些東西。
“那麼,不介意我搜一搜你的身吧?”
“憑什麼?”
他已經暗暗蓄力,我知道一旦我伸出手去,他定是會向我出手。
“既然你不願,那麼就對不住了……”
“你……”
他剛一開口,一陣香風卻是襲來,隨後他整個人便已是被詩兒給制住;詩兒早已在一側等候多時。
“現在你似乎阻止不了我了。”
他的懷裡東西不多,只有一包粉末狀的東西,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這是什麼?”我讓詩兒揭開了一定的禁制,現在他可以說話。
“藥……”
他想了很久之後才這樣說道。
“哦,既然是藥,那是什麼藥?”
“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裡;樓主,你們覺得一個外人可信嗎,難道就不擔心他是外面那些人的奸細?”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會突然反咬一口。
只是,這反咬的一口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南刀,這裡我可以不相信你,但是我不可能不相信先生。”
“什麼先生,樓主我來血月樓已經四五年了,這四五年裡我爲樓內所做的事有哪件是對不起你們的,如今,一個外人欺負我,樓主,你難道只看着,難道所謂的血月樓樓主竟是這般無用?”
他言辭鑿鑿,可惜,新月與四大殺神此時已經對我沒有任何的期望。
“你記住,我再說最後一次,先生不是外人,我對先生的信任,就是我對四位叔叔的信任,如今,你明白?”
“你……難道你就是十年前那人?”
“十年前的什麼,看來你似乎知道很多啊。”
南刀的話終於出現了漏洞。
“我什麼都不知道,看來你們倒是知道了不少。”
“我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對付你們足夠了。”
那些人便是修道者,可他們的修爲我和夢兒都清楚,絕非是我們的對手,他們人雖多,可境界上的差異絕非是人數可以彌補的。
既然這樣,我想血月樓這一次的危機也不會有那麼嚴重了。
南刀已經被押了下去,他的武功被詩兒封住,此生所詩兒不肯與他相解,那麼他只能奢求有比詩兒更高修爲的人肯願意爲他出手。
可這種機會幾乎可以排除。
“先生,我們現在怎麼做?”
“打出去。”
“打出去!”廳內的人都是一驚,此時按照明面上所展現的實力,我們這一方明顯是處在弱勢。
“是的,出其不意。”
新月沒敢立即答覆我,她考慮了很久之後,道:“先生,你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
“這……”
她似是不敢下這個決定。
而我在等,等她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