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音樓
蕭南屏來看了蕭世謹,對他說:“北國軍事佈防圖我已傳回南國,而這件事,我會牽了元巶與爾朱榮進來,北國接下來便會出現內憂外患的局面。所以,四哥,明日我便會讓人護送你回南國,因爲此地已是不安全了。”
“我不回去!”蕭世謹猛然站起身來,臉上的腫是消了,可淤青還在,他盯着她語氣堅定道:“顧鸞影我是要定了,無論她心裡是否有人,她,我都要定了。”
蕭南屏對於她這位固執的堂哥,她抿脣微微一笑,一句話也無需再說了,直接把人迷暈送走吧!
“你……”蕭世謹是想躲開蕭南屏灑向他的粉末,可是他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粉霧啊!
而且,他在猝不及防時還吸了一口氣,這迷藥又十分厲害,立時便把他給撂到了。
蕭南屏眼睜睜看着她親堂哥“砰的”倒地,她連伸手扶都沒扶一下,完全漠視的轉身吩咐道:“一路上別讓他醒了,至於他身邊帶的人?全給我關起來,等他抵達南國都城,再把他的人給放了。”
“是。”麒麟和玄武雙雙領命,走過去攙扶起了地上的蕭世謹,帶着人離開了房間。
簡王真是太傻了,和他們主子鬥,這不是找罪受嗎?
翰音樓掌櫃的走了進來,面對這個總是面帶笑容的主人,他是打從心裡懼怕。
“鳳雲泣,立刻安排一下,我今日便離開洛陽。”蕭南屏今日出了容王府,便沒打算再回去。
胡太后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既然已經因懷疑而派人當夜搜了容王府,那麼接下來,她必然會想法子抓她的把柄,立求把她送進大牢裡去。
而且據她所知,胡太后在答應南北國和親之事前,便已與西域吐谷渾有所交易。
只要北國對南國起兵,吐谷渾的兵馬也必然會趁亂進攻玉門關。
玉門關是西域進入中原的要塞,一旦玉門關被破……北國與南國皆危矣!
可胡太后這個貪圖富貴的女人,她根本不會在乎百姓的疾苦,她只是要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罷了。
鳳雲泣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那您離開前,需要再見威王爺一面嗎?”
蕭南屏垂眸輕嘆口氣,搖了搖頭,低聲道:“自打我嫁入容王府以來,便已明面上與他不再接觸。如今我要離開了,自然還是不見他爲好。”
北冥傾絕如今不可能真反了北國,因爲他還有一個年邁的祖父建在,他不可能半點不顧及他祖父晚年的安穩。
可依她看來,胡太后這個女人,早晚會逼的三王反出北國的。
鳳雲泣低頭躬身退了出去,轉過身走在走廊裡,他擡手默默鼻子,心裡有太多想不通的事,可他又不敢放肆的去問主人。
……
容王府
商海若把商蒙送回了住處,對任性妄爲的商蔓做出了懲罰。
鄭氏對此頗爲不滿,便一狀告到了老夫人哪兒。
商海若被喚去訓了幾句,最後,老夫人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對此事撒手不管了。
鄭氏氣悶不已,便親自去了祠堂,強行把商蔓帶出了祠堂,回了她的住處。
她倒要看看,商海若敢不敢闖她的院子抓人。
商海若聽了祝伯的回稟,她淺淡一笑道:“那祝伯就去告訴王太妃,自今而後,五小姐的事,本王再不會過問分毫,讓她們母女好自爲之吧。”
“是,王爺。”祝伯拱手躬身退下,他明白,王爺的意思是連五小姐的婚事也不管了。
商海若在祝伯離開後,她便又喚了一名僕人進來,面色冰寒道:“去告訴大小姐,本王會着手爲她議親,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如她再敢任性,本王將會剝奪她選擇夫婿的權利。”
“是。”僕人低聲應道,隨之退下。
商海若獨自坐在書房裡,擡手揉着額角,只覺頭疼的很。商蒙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都二十了,還是拒絕議親。
可如今商蔓越發蠻橫無度了,如果商蒙再留在府裡,早晚會被商蔓折磨死的。
而她要顧的是一家人,府內府外的事全顧下來,免不得會有遺漏。
因此,她要把商蒙嫁出去,這樣才能保住商蒙的性命。
可商蒙對此並不理解,她雖然一貫沉默寡言,可實則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
對於商海若要對逼婚之事,她開口便是拒絕。
更是讓人回話商海若,如果誰敢逼她嫁人,她便懸樑自盡去陪她的亡母。
姚孺人孃家雖然不是望族,可也是在士族之列的。
那怕這些年落魄到靠容王府接濟,可他們族中也是漸有人出息的。
雖然那出息有點令人不屑,可他們姚家一個小輩,的確憑姿色得了胡太后的看重。
也是因此,他們如今已不需要容王府接濟了,反而盯着商蒙很緊,就等着商海若對不起商蒙,他們好尋釁滋事。
商海若對此也有所知,故而這些年纔不曾逼過商蒙。可如今,商蒙已二十歲了,再不嫁,以後真只能給人當填房了。
“王爺,不好了,宮裡又來人了。”一名僕人慌忙跑進來,實在是……來者不善啊!
商海若合上賬簿,起身負手出了書房,緩步來到院中,望向來人,從容淡笑道:“劉公公到來,可是太后有旨?”
劉騰記恨商海若趕他侄女母女出府之事,自然是對其沒有什麼好臉色,手中拂塵一甩,姿態極爲傲慢道:“咱家今日是奉太后懿旨來請容王妃進宮的,不知容王妃現今在何處啊?還請容王爺把人交出來,咱家也好快些回宮交差。”
“哦?太后要請王妃入宮啊!”商海若負手背後,從容淡定一笑,轉頭詢問祝伯道:“王妃現今在何處?本王爲了大姐之事,倒是都把王妃給忽略了。”
祝伯低頭回道:“老奴請王爺出了驚鴻水榭後,便不曾見過王妃了。聽府中下人說,王妃似乎是在王爺離開後,便獨自一人出府去了。”
“什麼?出去了?”劉騰一皺眉,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便帶着一種禁衛軍急匆匆的離開了。
商海若一見劉騰臉色大變的離開,她背在身後的手便緊握成拳,眉心緊皺吩咐道:“祝伯,備車入宮。還有,派人去肅王府通知季。”
“是。”祝伯神色肅然領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