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恪不過是想要嚇白錦繡罷了,只是,現下見她怕成這樣,倒又生了幾分惡意的趣味,在白錦繡還未來得及避開的時候,分明是逗趣的一個吻將將的落在了白錦繡粉白的脣上。
似若驚鴻般的一瞬,在白錦繡還未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孫恪雙手已經到了她的領下,像是要解她的扣子。
“你做什麼?”
白錦繡當真是怕了,胡亂的就伸手去抓孫恪的手。
“怎麼?”
孫恪若是存心想要逗白錦繡,白錦繡哪裡又是他的對手,看着白錦繡分外紅潤的臉蛋,再看到白錦繡眼裡像是真的驚着了的模樣,孫恪反倒更是起了兩分逗她的心思。
故意扣着白錦繡的襟口,動作分外的慢。
“王爺~”
白錦繡真的是怕了,此時哪裡還敢看房間裡的僕人,只能通紅着一張臉將身體扎進孫恪的懷裡,輕聲的求饒。
“我錯了,還不行嗎?”
“噢,是嗎?”
孫恪剛纔和白錦繡胡鬧了會兒,進房的時候的氣早就散了,鬆了手,也不再替白錦繡扣頸下鬆了的比甲釦子,單臂環過白錦繡的腰,鬆身靠在榻上,讓白錦繡依在自己的懷裡,難得愜意的鬆了鬆禁錮。
以眼示意白錦繡的頸下。
“不需本王瓦勞,那便王妃自己扣上吧。”
白錦繡這纔看到鬆散了的衣釦,在孫恪的懷裡扭了扭身子,背對着他,白錦繡這才扣了釦子。
“以後,給本王留兩分的顏面可好?”
孫恪倒不是求白錦繡,以他現在的身份和權勢,哪裡需要這麼低聲下氣的求白錦繡。
孫恪考慮到了的遠要比白錦繡想到的深很多,一則孫恪是爲了兩個孩子的顏面,若是日後有不知輕重的拿這些說笑只怕損了孩子的臉面,二則朝堂上下對白錦繡的言行已然是多有微詞,雖然白錦繡自己對那些議論不在乎,只是積毀銷骨,爲長久計,孫恪卻是不得不在乎。
“嗯。”
白錦繡仍舊背對着孫恪,點了點頭,後背靠着孫恪的懷抱,卻將頭靠在了孫恪的肩頭,儼然是全然的依賴着的貼在孫恪的懷抱裡,緩緩的又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默然無言的相守着坐在了一處。
房間裡無人敢上前打擾,等到掌了燈許久了以後,見孫恪無意離去,連他身邊隨身的小廝和近侍也都打發了出去以後,白錦繡這才意識到了孫恪今天晚上可能是要歇在瓊玉堂了,白錦繡想到此處竟覺得臉上微紅。
不知不覺間,像是已然將想他當成了習慣。
瑞雪見白錦繡面露喜色,也跟着笑了,挑簾子出去端了茶盤進來,換過了端然穩坐在榻上假寐着的孫恪手邊的茶盞,這才淺淺的問了一句。
“王爺今天晚上……?”
孫恪並未說話也沒有睜眼,只是稍稍的擺了一下手,竟是示意瑞雪帶着丫環都退下去的意思。
白錦繡見孫恪今天晚上肯定是要歇在這裡,深深的又看了眼仍舊閉着眼的孫
恪,這才扶着瑞雪的手出了房間,白錦繡先去了孩子的房間,囑咐了兩句乳孃和教養嬤嬤,親自又持了遍爐火,這纔去後間洗漱。
丫環和房間裡的嬤嬤見白錦繡出了房間去洗漱,兩個嬤嬤連忙將榻上該抽走的軟墊傾刻間就收拾了乾淨,又將孫恪慣用的錦被捕整齊全,再將帳帷也都緩緩的放了下來,垂在地上。小丫頭也分頭熄了房間裡的幾盞燈,只留了榻前的四個燭火還在燃着。
等到這些丫環和嬤嬤們裡裡外外的出入了兩回,將房間收拾齊整了以後,白錦繡也從後間洗漱完了,回到房內,見孫恪還依着榻上唯一的一個軟枕。
白錦繡上前的時候,身上帶着一股浴後的清香,還未等白錦繡說話,孫恪倒是先睜了眼,白錦繡與孫恪就這麼對視着,嫣然的笑了笑,問道。
“王爺,累了?”
“嗯。”
孫恪伸出右手,將白錦繡的手握在了手裡,臉面上不復冰冷的模樣,甚至是有些溫聲的說了句道。
“這半年我一直忙於政務,疏忽了你。”
白錦繡聽孫恪的話,雖然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卻是心裡一暖。
“王爺能在那時候趕回來,錦繡就知道,王爺的心裡是在牽掛着我們母女三個的,其它的王爺也不必再和錦繡解釋什麼了,有了元泰和兒子,錦繡對王爺已然無有所求了?”
“無所求?”
孫恪略挑了挑劍眉,說不覺得意外那是假的,鬆開握着白錦繡鬆軟的手指的手,孫恪擡眸定定的看着白錦繡。
“那緣何眼裡容不下一個嚴如玉?”
“王爺以爲呢?”
白錦繡沒有正面迴應,稍稍的俯了俯身體,爲孫恪解開了腰帶,然後又仔細的解開了孫恪外袍的扣子。
孫恪見白錦繡親手伺候自己,順勢也就起了身,站在榻前,此時兩個人的眼裡,卻俱都清明一片,沒有半分情慾的顏色。
白錦繡的眼裡,只有水一樣清寧的情緒,帶着絲絲帶帶的暖意,再加上身上的清香味道,分外有些溫馨的模樣。
孫恪的眼中,此時也是靜謐成了一色,讓人瞧不出出來喜怒的模樣,墨色的眸裡,倒是映着白錦繡的身影,只是,從他的臉上仍舊看不出來他的任何的一絲情緒。
白錦繡爲孫恪褪了外袍以後,擡起頭,見孫恪看着自己那雙若有所思的眼眸,白錦繡又是嫣然的一笑。
“王爺平日裡在朝堂上琢磨人已經琢磨習慣了,就連枕邊人的心思也都要全然的想透了嗎?”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退後了一步,任由孫恪將自己看得更清楚了些。
此時,白錦繡臉上的笑容更明媚了些,若是帶着些許的暖意,自然而且帶着兩人愜意的模樣,眉目淺笑的看着孫恪。
“王爺總是這般的不容人嗎?”
說話間,白錦繡伸出了手指,眉目清笑,含着情的抵在孫恪的脣間,眸間露着恣意的模樣,學着孫恪此時挑眉看她的模樣,也挑了挑自己的眉。
“王爺乞不知,
某個妒婦曾經說過,臥榻之畔,不容她人安枕嗎?”
此話的出處,原是曾經想要雄霸天下的曹孟德,孫恪也是縱觀經史的,哪裡會不知道,以前聽到的時候,孫恪並不作意,只是,今天聽着白錦繡明眸淺笑的佇在他的近前,又是這樣一副看起來清水出芙蓉,可是,骨子裡卻透着一身的桀驁的模樣的張了嘴。
孫恪眉眼俱笑,伸手握着白錦繡抵在自己脣邊的手指,兩個人竟是一時間誰都是再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這麼坦然的對視着。
片刻後,直到孫恪鬆了握着她的手,白錦繡才臉上微微透紅的扭過了頭,只是脣角的笑的嫵媚的模樣,分明的留在了孫恪的眼底。
待到孫恪洗漱後,白錦繡端了杯清茶,遞到了孫恪的面前。
孫恪伸手接過,抿了口,便放了在旁邊的案上。
伸手握着站在他面前的白錦繡,兩個人只是相識淺笑,一起緩步到了榻前。
白錦繡扶着孫恪坐穩,心裡覺得分外的踏實,可是,心思卻在這時候動了起來。
彎了彎身,白錦繡親手去替孫恪褪腳下的便靴子。
孫恪先是略遲疑了遲疑,看了一眼,見白錦繡眉眼裡還未藏得乾淨的笑意,孫恪也是脣角輕笑,擡了擡腿,配合着白錦繡的動作這才褪了腳上的靴子,白錦繡又將孫恪腳上的襪子也一併的脫了擱在了榻角。
等到白錦繡自己坐穩了以後,只見她伸手扯住了孫恪正在繫着寢衣帶子的手。
“王爺,來而不往非禮也。”
說着,白錦繡竟是不顧禮儀的擡起了自己的腳,將套着石榴鞋的一雙腳已然高高的挪到了孫恪的近前。
孫恪不是沒有想到白錦繡想要他做什麼,只是,看着白錦繡眼裡的狹促之色,覺得分外的新鮮。
“什麼?”
孫恪故作不明白,白錦繡哪裡會不知道,歪了歪頭,白錦繡格外明媚的笑着,對孫恪說道。
“王爺……難道,不願意?”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故意伸手勾着孫恪還未繫好的榻衣的帶子,原以爲孫恪會如她的意,可是,等了片刻後,白錦繡腿都有些覺得僵了孫恪竟是動了不動一下。
擡起頭,白錦繡仍是隻見孫恪不動聲色的模樣,有些泄氣,白錦繡一邊挪了挪身子,一邊將臉從孫恪的面前轉開。
看到白錦繡眼底裡的失望之色,孫恪微微的一笑,坐在榻上,雖然人還未動,卻將白錦繡整個人傾刻間就已經提到了他的近前。
“替美人執履,此等美事,本王怎麼會不願意……”
說話間,孫恪也知怎麼動作的,一手勾着白錦繡將她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下,另一隻手,卻已然格外利落的給白錦繡褪了繡花鞋。
“只是,本王的王妃未免心急了些。”
孫恪的話分明是意有所指,白錦繡的臉越發的紅了,雖然兩個人彼此心有靈犀,可是,孫恪這樣放肆的撩撥,倒還是初次,白錦繡扭了臉,想要藏,卻連個能夠躲開孫恪視線的地方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