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徐媽媽來。”
梅花也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哪裡見過這麼多的事,強拉扯着徐媽媽在這裡看着,便又去府中孫姨娘的房裡找她。
孫姨娘這幾日聽了些丫環婆子嘴裡傳着的話,自是知道了白錦繡想要給白方找一方大太太,心裡已然是堵得不能再堵了,知道白錦繡病了,竟像是給她出了口惡氣了般的痛快。
酸着臉,倒在坑上,起也沒起來,耷拉着眼皮,拿着架子對梅花說道。
“這府裡我哪裡做得了主,你去問如夫人啊,她不在是家嗎,現今下應該她管事啊。”
“如夫人現下身子也不好,半醒半迷糊的哪裡管得了什麼,請姨娘趕緊讓外面管事的去請大夫,不要耽誤了纔好。”
“我卻管不了,你也不用在我這裡站着,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
打發了梅花以後,孫姨娘趕緊叫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給了十文銅錢,讓她去給自己外面的兄弟傳話。
“告訴舅爺,只說時候到了。”
梅花一個丫頭,就是自己想要闖出去也闖不出去,索性硬着頭皮去找內院的管事媽媽。
白家的內院管事婆子孃家姓鄭,她的男人現下在白家的一個莊子裡也是做外管事的,平日裡也只管一些內府裡的採買一類的東西,至於各處的內宅的小姐和公子的院子裡的事,她也只能粘了個邊,其它的卻便是沒有什麼可用她的了。
所以,當梅花把話和她說了以後,這個管理婆子眼睛一轉,心裡卻是打了另外的主意,應了一聲以後,便叫外院的婆子去請大夫,可是,她哪裡有什麼好的大
夫,不過是平日裡給一些有頭臉的丫環瞧病的坐堂郎中罷了,先不說這些郎中的醫術怎麼樣,但就是這內宅一項,這些稍比江湖郎中強一些的哪裡懂得規矩。
管事婆子請他過來,也不過就是以爲大小姐是個頭疼腦熱的,不過也就是三兩副藥的事情罷了,這個鄭婆子只顧着的是算計自己能在這裡撈幾兩銀子。
這個坐堂郎中還沒進院子裡,就被瑞雪給擋住了步子。
瑞雪單看這個人的走路的模樣,再加上他眼神裡的飄忽和怯懦就知道是個不成事的,哪裡還會讓他進了內宅子裡了。
“姑娘這是怎麼了,不讓大夫進去,大小姐這病到底是瞧還是不瞧啊?”
瑞雪沒和這個徐婆子說過什麼話,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婆子。
“你從哪個耗子洞裡找到的這麼個人,怎麼請的不是平日裡給府裡瞧病的大夫?”
這個管事婆子不知道深淺,只以爲瑞雪是個好胡弄的,信嘴就胡說了一句。
“姑娘您來的時日短,哪裡知道,他也是給內宅裡瞧病的。”
瑞雪冷眼瞧着這個婆子,話也不再多說一句,揚手就是一巴掌,雖然是這麼一下子,看着沒多大的力氣,卻把那婆子直接從內院給煽了出去。
梅花這時候也瞧出了不對勁,且不說這人不是給內宅看病的大夫,單說這個模樣,要是進了大小姐的屋子,等到大小姐醒過來,只怕她們幾個都少不了一頓皮肉苦了。
只是這個時候,梅花卻是唯一能和瑞雪說得上話的人了,又因爲這事是她辦的,上前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些難色了。
“姑娘何苦和她生這麼大的氣,原是我病急亂投醫了。”
“你且在這裡等着,我半個時辰就回來,不要讓任何人進了夫人的屋子。”
白府雖然不大,卻是也有規矩,她們這些內宅裡的丫環婆子想要出去,是必是要領了牌子的,可是,瑞雪這時候哪有這功夫,擡腳就往外走,到了二進的門口,小廝才擋手去攔,就被瑞雪一腳踏了出去,再往外,又有小廝攔她,瑞雪照樣的也闖了出去。
出了白府的在門,她也沒騎馬,快步就往孫恪所住的館驛跑去,心裡只是一味的在祈禱,希望王爺還在,並沒有起程。
瑞雪一味的着急,風一樣的往前奔着,這樣的一個身形俏麗的姑娘,又是這麼樣子的在街上奔着,自然是引了路人的注意,她卻只是一味的看着前面,並沒注意。
所以,當她被孫恪的小廝一把攔住了的時候,她也只當是白府裡追出來的,揚手就想要格開,於是只是片刻的功夫,兩個人竟是當街就過了兩招。
“瑞雪姐,我是添福,你看清楚了。”
瑞雪這才瞧清楚了眼前的人。她趕緊問了一句。
“王爺呢?”
“在那邊,是王爺叫……”
添喜還沒說完,瑞雪已經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孫恪此時就站在路邊,和慕容珉清兩個人並肩的站着,看瑞雪的情形就知道是白錦繡是出了什麼事情,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什麼表情,只是冷聲的問了一句。
“她出了什麼事?”
“夫人昏了過去,白府沒人,王爺趕緊叫個大夫過去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