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羣人坐在木屋裡,每個人都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田力健一個勁捶胸頓足,就差屁滾尿流了,其他人差不多,陶猛和霍帥也基本崩潰了,要不是馬哥和小磊攔着,說不定就衝進森林跑丟了。

馬哥和黃三兒也沒有太多心思安過多安慰大夥了,坐在地上一個勁抽菸。好在天色正亮,周圍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什麼東西接近我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趁着這個空當,我開始思考,之前撞擊地下室洞口木板的,到底是什麼?

應該是那具被煮爛了的屍體無誤了,可是是什麼原因使得它復活了呢,它是以殭屍的形式存在,還是有什麼鬼物作祟?我盡全力模擬着通陰之後那種思維模式,雖然很不習慣,但是和以前的胡思亂想比起來有着天地之差。我仔細梳理着整件事情,漸漸的,發現了幾個疑點。

最開始兩個村裡的年齡人來煮屍的時候,那具屍體沒有什麼異常,後來他們被我們抓到爆打、嚴刑逼供,這個過程中依舊正常。後來馬哥一腳揣翻了煮屍的大瓦罐,村裡來了個老頭子,發現瓦罐被打破之後大喊大叫,一定是這裡的問題!那屍體的死因不明,或許就是村裡人用特殊的煮屍方法,才使得它沒有作祟行邪!

之後我們躲進了地下室,裡邊還有許多相同的大瓦罐,裡邊應該是同樣被煮過的屍體,只不過它們已經被震住了,不會變成那種東西出來害人。問題是村子人究竟對這些屍體幹了什麼,會導致它們屍變呢?看來這個村子的人,不僅是兇蠻無知這麼簡單了,一定有一些會術法的人,最關鍵的是他們應該不是什麼善類。

我這邊梳理着細節,也得出一些結論,但是想到的東西對我們的處境沒有什麼幫助,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不能說出來。

很快到了下午,大家多少鎮定了一些,每個人都提出自己的猜想,我沒多說,呆在一邊聽着。簡單吃了點東西,黃三兒和馬哥告訴大夥,森林現在是肯定不能走了,毛子的死大家都看到了,事態現在很嚴峻,貿然進森林無疑找死。現在只能等幾天,混進村子,到時候和村外人一起走。

但是今天晚上住在哪成了問題,大家都不想呆在這林邊的木屋了,天知道半夜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林子中竄出來。亮子提出個想法,天黑之後大家都躲進地下室,之前木屋中的東西只會敲打地下室洞口的木板,卻不會掀起來,我們如法炮製,應該是安全的。但是也有人質疑這個說法,躲進地下室就等於自己鑽進了口袋,就那麼一個出口,被堵住了我們都得死在裡邊。

商量了半天,也沒什麼好說法,最後黃三兒和馬哥決定先去仔細探索一下地下室,畢竟那裡相對來說是安全的地。

這一次,兩個鼻青臉腫的村裡人也被我們帶來了,其實最倒黴的還是他們,煮屍出了亂子闖了大禍不說,到現在爲止已經不知道被我們打了多少次了,每個人下手都不輕,這哥倆還真抗打。

所有人都拿出手機,還做了幾個簡易的火把,加上一隻手電筒,地下室終於被照亮了。之前看的不清楚,現在我們才發現,這個地下室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大不少,絕對不是一百平方米那麼簡單。這裡很大一部分空間都被那些大瓦罐佔據了,一想到裡邊裝着的東西我就不舒服,這個村子到底怎麼回事,這他媽的就是上百條人命啊!

忍着恐懼和噁心,我們裡裡外外仔細把地下室搜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也沒有別的出口,看來這裡就是一個單純儲存大瓦罐的地方。

“CNMD,快說,你們弄這些玩意到底幹啥?”刑樹明一腳踢在其中一個村裡人的臉上,旁邊的幾個人也跟着拳打腳踢。

“哈哈、哈哈哈哈,別急,你們很快,也會被裝進去的,哈哈哈哈。”另一個暫時沒捱打的傢伙瘋狂的笑着說。這傢伙的囂張態度很快得到了迴應,所有人都怒了,連着馬哥都過來下狠手了。

我們已經是沒有退步的驚弓之鳥了,經不起任何一點刺激。最後黃三兒拉開我們的時候,那兩個人嘴裡基本找不到完整的牙齒了。

“馬哥,反正咱們都這個操性了,不如玩點狠的。”黃三兒拉開大夥不是怕出事,而是要弄更狠的!他目露兇光地看着那兩個人。

“三兒哥,你有啥手段就用吧,咱陪着你。”馬哥豪氣地說,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所有人都紅眼了,我估計這麼下去肯定會出人命。我看了一眼刑樹明,發現他也在看我,我們在彼此的眼睛中都讀出了無奈,還有狠毒。

“行,今天就日TMD,你們不是怕這些罐子打碎麼,今天老子不管裡邊有什麼,我要把它們挨個敲碎了!”黃三兒的瘋狂計劃嚇了大夥一跳,這地下室起碼有數百個瓦罐,如果敲碎了裡邊的屍體真的都復活了,那麼一場現實版的生化危機就要上演了!

“三兒哥,這……”馬哥剛想說什麼,就被黃三兒一個眼神制止了,我們都懂了,他這是在嚇唬兩個村裡人。

“來啊,咱們先擡出去兩個瓦罐,順着懸崖往村子裡扔!”黃三兒陰森地說,不得不承認,他這招太損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兩個人沒有露出一點害怕和緊張的神情,也或許他們那腫脹的不像樣的臉上做不出表情了吧。我們費盡力氣的從地下室擡出兩個大瓦罐,放在木屋外,希望通過這個威脅他們說出點什麼,可是他們依舊不說。

“等等,這些瓦罐已經被封起來了,可能裡邊的東西無法作怪了,所以他們不怕。”我腦袋中忽然閃過一絲靈光。如果說煮屍是一個過程,那麼這個過程結束之後,裡邊的屍體肯定就不會在作怪了,否則村裡的人也不會留下這麼一大批隱患在這。

我的話大家一時反應不過來,倒是小磊最先明白了過來,我倆連比劃帶解釋,他們也大概懂了。那怎麼辦,最後馬哥也下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封上了的瓦罐打開,看看裡邊到底是不是屍體!

我想了想,感覺沒什麼不妥,也就不再多言。所有人都盯着兩個瓦罐,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此刻也只能從這裡下手了,必須要從那兩個村裡人口中弄出線索。

馬哥找來一根大木頭,狠狠揮動兩下,把兩個瓦罐都打碎了。瓦罐破碎開來,沒有噁心的煮屍水流出,也沒有什麼難聞的氣味,裡邊出奇的乾淨,只有一具完整乾淨的人骨。果然,裡邊的東西不能作怪了,我聽安歌說過,讓屍體活動行邪有許多種方法,比如趕屍、控屍、屍蠱等等,但是卻沒有任何一種術可以驅使骸骨作祟,或許有些術需要部分骨骼做方子,但是完整的一具人骨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人的下限是隨着瘋狂不斷刷新的,當我們發現兩個村裡人依然不開口的時候,黃三兒終於做出了一個真正瘋狂的決定。既然他們不怕我們打碎瓦罐,那麼我們就從他們本身下手!

“你倆牛13,今天就什麼都別說奧,來,再弄出個罐子來,把他倆給我煮了!”黃三兒紅着眼睛瘋狂地喊着。

或許恐懼已經讓他們最後的理智都崩潰了,竟然沒有任何人反對,很快大夥七手八腳的又擡出一個瓦罐,打開罐口,取出裡邊的骨架,把罐子放在火堆的架子上。儘管瓦罐中沒有水,但是大家還是照葫蘆畫瓢的生起了火,然後把兩個倒黴蛋中的一個塞了進去。

他倆果然慌了,被塞進去的那個拼命的掙扎,嘴裡含糊不清的喊着什麼,可是黃三兒沒給他機會,找了些雜物堵住了他的嘴。黃三兒走到另一個村裡人身邊,微笑着說:“你自己看好了,看着他是怎麼死的,下一個就是你,如果你現在說了,你倆們都能活下去,如果還不說,我就弄死你倆!”

兩個村裡人終於亂了分寸,瓦罐外的人終於開口,不再抵抗。我們打碎瓦罐,把被煮的那個放了出來,他身上已經基本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了,滿是大小不一的水泡,噁心極了。

“你們問吧,我說,我什麼都說。”

“人啊,就是MTD犯賤,現在才說,說吧,怎麼能出村子?”馬哥迫不及待地問。

“怨屍起屍了,林子肯定不能走了,只有走村裡的大陸。”

“那玩意真的活了,你沒唬我們?”馬哥還是不大相信。

“如果你不信,就往林子裡走唄,它白天藏在林子裡,晚上會出來害人的。”

“操,你們到底爲什麼煮屍?”黃三兒問。

“呵呵,說了你們也不會懂。”倒黴蛋有氣無力地說。

“你再給我滾刀一個,說不說?”

“說……這是我們村的一種傳統,背魂!我們村還有一個流傳了很久的名字,雙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