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何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是哀家。”
“太后娘娘回去吧,不要再做無用的事情了。”
“你就真的不請我進去坐一坐?當年她可是爲你生了一個兒子,你還不知道吧。”
隨即,屋內響起了杯盞落地的聲音,緊閉的門應聲而開,速度快得驚人。
一個時辰後
主僕二人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皇陵。
“娘娘,那麼多暗衛都不是戰王爺的對手,只他一個人,能成嗎?”
女人輕蔑地看了眼身旁的丫頭,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真是無知。這人在江湖上掀風弄雨的時候,風絕宣還不知在哪兒呢。
看着她如此,柔兒忙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說道:“是奴婢多嘴了,還請娘娘恕罪。”
“回宮吧。”
暗處
穿着藕荷色補丁短襖的少女側頭看向身旁的人,不解地問道:“殿下,我們爲什麼要在這兒偷聽他們談話?”
西遠竹面色未變,嘴邊依然噙着笑,眸中的光若有所思,轉頭問道。
“玲兒,你覺得這北風國,誰最大?”
“當然是皇帝啊!”
看着玲兒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西遠竹眼角的笑意變得更濃,恐怕大部分人都如此認爲吧。
玲兒被自家殿下的笑晃得有點懵,難道不是她想的那樣嗎?每個國家,不都是皇帝最大嗎?突然,玲兒想到了一件事,不確定地問道:“殿下,這北風國,不會也是女人攝政吧?”
西遠竹笑出聲,“孺子可教。”
不敢置信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玲兒瞬間背脊發寒,還好他們剛剛藏的比較好,沒有被那個女人發現。
“殿下,您好像很開心。”
“是啊,現如今北風國疆土逐漸擴張,小皇帝這個和事佬雖然表面上笑意滿滿,實則怕是早已滿心顧忌。現在這女人也開始不安分了,有熱鬧可看了。”
玲兒聽得一知半解,很是頭疼,但還是狠狠地點了一下頭,不管怎樣,自家殿下說的都是對的。
同時,兩批人馬從北風國悄無聲息地出發。
另一頭
風絕宣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向着宣城的方向而去,路上斷斷續續地接濟了一些難民。
顧許眼見着風絕宣還要往外撒銀子,忙伸手攔住他,皺眉說道:“你這樣救得了他們一時,卻是救不得他們一世,南宣的掌權者不做改變,一切都是徒勞的。”
她的話剛一落下,顧許便看到了令她吐血的一幕。
只見風絕宣儒雅地走到一脊背佝僂的老者面前,緩緩地伸手,將老者手中剛得來的碎銀,給抓了回來。
末了,似是很驕傲地輕笑說道:“抱歉,這個我娘子不讓給。”
“……”顧許嘴角一抽。
誰能告訴她,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顧許不禁撫額,伸手指着不遠處的老者,瞪着風絕宣說道:“把碎銀子還回去,給了人家,哪裡還有要回來的道理!”
“好,娘子說的是。”
遂轉身將碎銀放回到老者的手中,嚇得老者連忙將碎銀揣到懷中,拉着自家的小孫子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