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渝淡淡一笑,搖頭勸道:“七月,你不能這樣說他們,這些將士們背井離鄉來到邊疆,也是不易。更何況他們每天都要打打殺殺。”
顧七月噘嘴,“可你看看他們那樣子,也不用這樣盯着我們看吧,像沒見過女人似的。”
凌渝輕笑出聲,這些人除了打仗就是被訓練,根本沒工夫出軍營,可不就是許久沒見過女人麼,除非這軍營中有女人。
突然
顧七月眸光一亮,衝着一個方向一路小跑過去,跪到風絕宣腳下甜甜地說道:“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看着面前的女人,風絕宣不悅地皺眉。
“你怎麼來了?”冷冷地問出聲。
“是凌大哥寫信喚奴婢和渝姐姐過來的,說是皇上身邊沒個近身伺候的人,很是不方便。”話落耳根一紅,頭垂得更低了。
聽她說完,風絕宣向遠處望去,果見凌渝的身影。
“既然是凌瀚喚你們過來的,去找他安排你們。”話落甩袖離去。
顧七月愣愣地跪在地上,眼中盡是失落,三年了,爲何他對她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這麼久,就算是一塊兒冰,也該被捂熱了啊!
這時,凌渝趕了過來,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說道:“七月,你怎還跪在這裡,我們去去找哥哥吧。”
“既然是凌瀚喚你們過來的,去找他安排你們。”話落甩袖離去。
顧七月愣愣地跪在地上,眼中盡是失落,三年了,爲何他對她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這麼久,就算是一塊兒冰,也該被捂熱了啊!
這時,凌渝趕了過來,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說道:“七月,你怎還跪在這裡,我們去去找哥哥吧。”
凌瀚帳內
三人無聲相對許久,凌瀚纔開口說道:“七月,我知道你對皇上存了異樣的心思。”
“其實我沒…”顧七月緊張地搖了搖頭。
“你不必急着解釋,這次讓你來就是爲了給你機會,不過你最好斷了跟太后那邊的聯繫,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話落凌瀚定定地看着她,她的錯愕、驚詫全部被他看在眼中。
顧七月心下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凌渝,難道凌渝沒有爲她保密?
凌瀚諷刺地勾着嘴角說道:“你不必看渝兒,她什麼都不知道。知道你爲什麼能活到現在嗎?”
顧七月猛地搖了搖頭,縮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因爲你還未做出什麼傷害皇上的事情,這一點你應該慶幸。若是從此以後你能夠安分一點,我不介意在皇上面前幫你一把。”
“七月願意,求凌大哥成全!”
話落顧七月猛地磕了兩個響頭,眸中滿是喜悅。
入夜
顧七月端着面盆走到風絕宣的帳外,嬌生說道:“皇上,奴婢來伺候您就寢了。”
正在牀榻上與顧許糾纏的風絕宣身子一僵,瞬間軟身交代了一切。
“……”
風絕宣怒極,衝着門口吼道:“給朕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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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幔外的顧七月被嚇得一激靈,端盆的雙手都顫了一顫,深吸一口氣柔聲說道:“皇上,是凌大哥吩咐奴婢過來伺候您的,奴婢進來了。”
“滾!”
風絕宣下意識地用巾被將自己和顧許給蓋了個嚴實。顧許亦是紅了臉,不停地將身子往被子裡縮,最後連腦袋也縮了進去。
顧七月端着盆走進帳內繞過屏風的一瞬就驚住,牀榻下兩雙男人的戰靴,那皇上身後躲着的人竟是…男人…
再加上空氣中微腥的氣味,顧七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頓時明白了剛剛帳中發生了何事,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盆中的水灑了一地。
“奴婢不知皇上在…在…在忙,奴婢該死!”話落狠狠地磕了兩個頭。
“滾!”風絕宣咬牙切齒地怒吼了一聲。
“是!”顧七月連盆都忘記撿起,轉身倉皇而逃。
顧許從被中拱出小腦袋,深吸了兩口氣說道:“嚇死我了。阿宣,怎麼會有女人出現在軍營中?難道你一直瞞着我?”
看着她委屈的小表情,風絕宣瞬間一個頭倆大,雙手按在她肩膀上,急急地解釋道:“許兒你聽我說,她和凌渝是今日剛到,是凌瀚將她們找來照顧我們起居生活的。”
顧許撅着嘴瞪了他一眼,瞧他那副心虛的樣子,照顧他們倆的生活起居?
若是她不在,就剛剛那女人的架勢,怕是恨不得要將阿宣給撲倒吧。
哪是想照顧他們二人,分明只想好好“照顧”阿宣。
見顧許不理他,風絕宣在心中狠狠地記了凌瀚一筆,這凌瀚真是給他找了個大麻煩!明日定不能輕饒了他!
另一頭
顧七月失魂落魄地跑回凌瀚的帳中,眸中盡是霧氣。
凌瀚着急地問道:“剛剛你可有進去皇上的帳中?還有其他人在嗎?你怎會如此快地回來。”
“唔…”顧七月低低地嗚咽出聲,驚得凌瀚一愣,撓頭煩躁地說道:“你倒是說話啊!哭什麼哭。”
半晌
待顧七月哭夠了,她才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道:“皇上牀榻上有人,但我沒看到人臉,他們在做那種事情……”
瞬間,凌瀚的心底一涼,他果然猜的沒錯,他們真的是那種關係。
“凌大哥,皇上他根本就不喜歡女子,我該怎麼辦?”顧七月擡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眼中盡是迷茫,她想過千種萬種可能,卻從未想過她的敵人竟是一名男子。
凌瀚閉眼撓頭,他現在腦子也很亂,上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須臾
凌瀚長嘆一口氣,彎身將顧七月扶起,說道:“七月,我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你需要做的就是離間他和皇上的關係。”
第二日
凌瀚躲在暗處,指着不遠處正在練劍的顧許,低聲耳語,“七月,勾引皇上的就是那個帶着修羅面具的男人。切記,只能用言語傷他,讓他知難而退,不可讓他的身體受到任何損傷。”
顧七月會意地點着頭,並向凌瀚再三承諾,他才放心地離開。
又等待一會兒,見顧許練完劍,顧七月才邁着蓮步走了過去,雙手放在腰間輕蹲一下,笑道:“追風公子。”
“……”
顧許嘴角一抽,這聲音的主人不是昨夜闖入軍帳的那女子嗎?
“姑娘認識我?”顧許用粗嘎地嗓音問着。
“……”
顧七月猛地嚥了下口水,這人恬不知恥地勾引皇上也就算了,聲音竟然如此難聽,怪不得要帶個面具,估計長得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顧七月起身,涼涼地說道:“想不到追風公子堂堂男兒之身,竟能夠做出雌伏的事情,真是令七月大開眼界,你也不捫心自問一下,百年之後你還有顏面去見你的祖宗嗎?”
“……”
這關她祖宗何事,顧許這算是明白了,感情面前的姑娘是來找茬的。
瞬間她也起了玩的心思,向前走一步,伸手挑起顧七月的下巴說道:“姑娘你是親眼看到,還是顧自猜測,你怎就知道是我雌伏,而不是皇上雌伏呢?”
“你胡說,皇上英明神武怎會雌伏於你這種小人身下!”顧七月炸毛。
“…姑娘此言差矣,你我只是初識,又怎知追風是個小人?”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一句話,顧七月氣得扭頭就走。
看着她怒極奔走的背影,顧許咯咯直笑,“就這點道行,還敢來興師問罪,真是有趣。”
這時,風絕宣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既然許兒想讓朕雌伏,朕也是很願意的。”
顧許猛地轉身,對上一雙含笑的眼,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這傢伙一天神出鬼沒的,走路還一點聲音也沒有,嚇她一跳。
半個時辰後
凌渝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哥哥他已經在這兒跪了半個時辰了,您…”
風絕宣擺手止住她想說的話。
“凌瀚,你可知錯?”聲音冷淡地問道。
“屬下知錯,但屬下不後悔這樣做,屬下是爲了您好。”凌瀚雖是跪着,但他的脊背挺得筆直,言語中滿是堅定。
須臾
風絕宣站起身走到凌瀚身邊,勾手便狠狠地給他一拳。
聽着“砰”的一聲,凌渝頓時覺得自己的牙都酸了,忙跪到風絕宣面前,“皇上,若是哥哥真做錯什麼,您就打奴婢吧!他對您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
風絕宣吼道:“凌瀚,世俗禮教在你的眼中就那麼重要嗎?你知不知道,你所看重的東西讓你失去了什麼?當年你哪怕是跟朕一句你喜歡暖兒,現在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同。”
凌瀚震驚地擡首看向風絕宣,眸中盡是不敢置信,他一直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想到王爺竟然什麼都知道。
他身旁的凌渝也驚住,哥哥竟然真的對暖兒公主有過想法,她一直以爲哥哥是在跟她開玩笑,結果竟然是真的!
許久
風絕宣才繼續說道:“凌瀚,看在你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這件事朕就不再追究,那個女人你也給朕看好,若是追風在她那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們兄妹倆也不必留在朕身邊了。”
“是,屬下知道了。”
於是,凌渝便攙扶着凌瀚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