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許架着風絕宣剛走到院中,韓緒幼騰地從屋內衝了出來,黑亮的眸中滿是急色,“孃親,找到…”
話還未問完,他突然看到被顧許架在肩上的人,驚呼了一聲,“顧哥哥,他怎麼…”
“緒兒,幫孃親將他扶進去。”顧許疲憊地說道。
“好的孃親。”
屋內
餘伯一臉凝重地爲風絕宣探着脈,半晌才摸着鬍子說道:“紅娘,他會暈倒應該是體內的餘毒復發,待我去給他煎副藥,清清餘毒就沒事了。”
顧許面無表情地點頭,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步伐不穩地走到牀榻前,目光清冷地望着牀榻上的人,心中複雜極了。這時,一隻小手輕輕地拉扯着她的衣袖,弱弱的聲音自身側傳來。
“孃親,爲什麼只有你和顧哥哥回來了,爹呢?”
最後那聲“爹”他喊的很輕,另一隻手緊張地直抓褲子。
顧許隱忍許久的淚意再次爆發,她一把將孩子攬入懷中,哽咽地說道:“緒兒,再等幾天,你爹他一定會回來的,他不會捨得丟下我們母子倆。”
雖然聽自家孃親一再強調爹爹會回來,韓緒幼心中還是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的小手輕撫着顧許的背,帶着哭腔地問道:“孃親,爹爹他是不是出…”
韓緒幼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基本沒音了。
顧許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嘴裡一直喃着,“沒有…沒有…他沒有出事…”
第二日清晨
風絕宣緩緩地醒來,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起身下地。推開門走到院中,就看到顧許忙碌的身影,走到她身後,嘴巴張了又張,卻不知該說什麼。
還是韓緒幼先看到他,紅着眼睛喚了一聲,“顧哥哥…”
風絕宣輕點下頭,伸手揉了揉他細絨絨的發頂,輕聲道:“乖。”
“緒兒,我們走吧。”顧許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拉着韓緒幼的手就要走,卻被風絕宣伸手給攔住,他皺眉問道:“你要帶他去哪裡?”
“跟你有關係嗎?”
她這話刺的風絕宣心尖兒發痛,他強忍着心頭的痛意,苦笑着說道:“不管你現在怎麼想我,我都不會去解釋,時間會讓你慢慢醒過來,時間也會證明一切,我只希望你開心。”
看着他清澈的眸,越來越多的畫面在顧許的腦中閃過,可是她依然看不到女人的臉。
而男人的臉卻越來越清晰,歡喜的風絕宣、憂愁的風絕宣、舞劍的風絕宣…一幕幕,都是風絕宣。
眼見着她的身體在打晃,風絕宣連忙上前將她打橫抱起,顧不得她的眼神,也顧不得她的反抗,直接將人抱回房中,然後將門踢上,把韓緒幼隔在了門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