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派他去強暴人,十有八九是成不了事的,結果這爛人還珍惜起自己的貞操了。
“真是怕了你,成成成,我就幫你這一次,但絕對沒有下次!”祁重“啪”的將手中的茶杯往桌案上一磕,滿臉的捨生取義之相,要是讓外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還以爲風絕宣讓他去死。
此時
顧許擺脫掉身旁的黑臉小乞丐和跛子,偷偷溜出很遠。
沿街拽住好幾人打探消息,結果人家都對她連踢帶踹,捂着鼻子跑走。
低頭聞一聞自己的衣服,顧許疑惑,這味道還好啊,沒有前幾日那樣不可忍受。
“這是在聞什麼?”低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顧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僵硬地轉身,咧嘴一笑說道:“四爺,你怎麼出來了?”
明四爺微眯雙眼,伸出扇子敲在她的額頭上,“啪!”的一聲,“我要是不出來,怎會知道你這小狐狸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顧許暗罵一聲老狐狸。
兩人就這樣在街巷中央對視而站,畫面極其詭異。
許久
男人開口說道:“還不回你該蹲的地方去,難道要爺派人送你回去嗎?”
“不…不…不用…”話落一溜煙跑走。
回到地方蹲好,顧許捧着碗不停地問候明四爺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後代。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一顆心瞬間雀躍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剛要上前去喊人,卻不想,另一個熟悉的人也出現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倆人揹着包袱拉着手!
顧許愕然,渝兒怎麼和十九走到一起了?她竟然一點點苗頭都沒看出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只是這兩人的神色謹慎略帶慌亂,走幾步一回頭,防着誰呢。
顧許想都沒想就悄悄跟上去,走着走着,竟是跟到一處密林。
突然前面的兩人停住,她也收住腳,躲在兩人合抱粗的大樹後面,靜靜地聽着。
顧十九欺身摟住凌渝,輕聲說道:“渝姐姐對不起,她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幫她完成心願再走,你等我可好?”
凌渝一懵,這個“她”指的是誰?什麼叫幫“她”完成心願再走。
待凌渝反應過來顧十九不對勁的時候,爲時已晚,只覺得渾身無力軟軟地攤在顧十九的懷中,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
從密林中竄出一身紫衣勁裝的纖瘦女子,蒙着面,利落地從顧十九懷中接過凌渝。
“七月,好好地找人照顧她。”眼中閃過不忍,出聲叮囑。
“我知道,不會傷到你的小心肝兒的。”顧七月笑着應道,還不忘記調侃下自家哥哥。
直到目送兩個女人離開,顧十九才放下心,準備離開。
突然,耳廓微抖,手執暗器向一個方向狠狠地丟去。
“什麼人,滾出來!”
“唔!”顧許悶哼出聲,心裡再次把那個封她武功的老女人給鞭笞百遍,然抱着腿一屁股坐到地上。
顧十九兩個翻身,落到她的面前。
看着這滿臉癩痢疤的小乞丐,顧十九皺眉,伸手掐住乞丐的脖子冷聲問問道:“你爲什麼跟蹤我,剛剛都聽到些什麼?”
他這狠厲的眼神讓顧許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這和她記憶中認識的顧十九相去甚遠,如果不是今天恰巧遇上,打死她也想象不出這種表情和眼神會出現在顧十九的身上。
“說啊!你啞巴了?”話落掐着人的手又用力幾分。
“啊…啊…”
顧許順坡下驢,伸手指着自己的喉嚨,“啊”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裝啞巴。
顧十九狠狠地將手一鬆,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夜半
顧許被蒙着眼睛攙扶回望暖樓。
屋內,郎中給她包紮清理腿上的傷口,不遠處的明四爺一臉若有似無的笑,說道:“真是有你的,出去要個飯,還能中兩毒鏢回來。”
“……”
這幸災樂禍的語氣,怎麼就那麼欠揍呢。
明四爺放下翹着的二郎腿,輕抿一口茶水,繼續道:“說吧,怎麼回事?”
顧許垂首,大眼睛骨碌轉幾圈,她現在摸不清這明四爺對戰王府是個什麼態度,她到底要怎麼說才能不連累阿宣。
看來只得半真半假了。
顧許支吾半天,說道:“我剛剛看到兩個形跡可疑的人,遂跟了上去,卻沒想到中了對方的暗算。”
“哦?形跡可疑?”明四爺挑眉問道。
顧許輕點一下頭,說道:“我曾十分仰慕戰王爺的風采,所以經常會在街上偷窺戰王爺,對他身旁丫鬟的相貌,還是有些印象的。”
聽着她拙劣的謊言,明四爺強忍住笑意,板着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擡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繼續解釋。
知曉他沒有懷疑,顧許瞬間鬆了一口氣,瞥了他一眼,見他的注意力沒有在自己的身上,顧許偷偷伸手從一旁的果盤中捻過來一塊兒點心。然後趁他不備,一下子懟到自己的嘴裡。
哪成想,這時候,明四爺突然擡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問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顧許搖頭
卻沒想到,對面的人噗嗤笑出聲,伸手指着不遠處的果盤說道:“端到一旁去吃,別礙着爺的眼。”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果盤中除了糕點的殘渣,再無其它。
顧許舔了兩下手指,還有一些意猶未盡,這糕點比戰王府的還好吃。
突然聽到對方輕咳一聲。
顧許上前兩步抱拳拱手說道:“剛剛之所以跟上去,是因爲看到那丫鬟被人綁走,然後…”
她的話還沒說完。
只聽“啪”的一聲,明四爺緊皺雙眉,將手中的茶杯磕到桌面上,語氣微冷的問道:“你可有看到那綁她之人的長相?”
顧許點頭,這種情況下,她必須把十九供出來。不說別的,只說他派人將渝兒帶走這件事,她心中甚是不安。
還有剛剛十九看她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慄,那不是她認識的顧十九,冷漠、狠厲。
她甚至想起從前,那時候阿宣總是對十九有所顧忌。
現在來看,他要比她更識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