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兩人也才行了一半的路程,剛在一間客棧落腳吃上飯,便被突然撞過來的“乞丐”給嚇了一跳。那人就這樣徑直地撞到他們的桌上,然後餓狼撲食一樣地抓起桌上的饅頭啃了起來。
顧許不禁咋舌,這廝到底餓了多少天了?那時候她帶兵被困深山三日,也沒這副餓死鬼的樣子。而且,這人怎麼稍稍有些面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嗖!嗖!”
眼見着盤中最後一個饅頭被那隻髒兮兮的手給拿走,風絕宣的嚴肅臉終於繃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道:“吃飽了嗎?還不滾…”
“唔…爺…”那人邊把最後半個饅頭往嘴裡塞,一邊淚眼汪汪地看着風絕宣。
顧許看不下去了,遞過去一杯茶,“不着急,吃完了再說。”
那人感激地看了眼顧許,費了好大勁把最後一口饅頭嚥下去,然後仰頭咕咚咕咚地解決了一杯茶,然後,“嗝…嗝…”
只見那人“蹭”地跳下椅子,跪在地上道:“十九參見王…十九參見爺,夫人!”
“…噗…”
一個沒忍住,顧許一口茶水全都噴了出來。風絕宣眼疾手快地一側身,纔沒有被噴成落湯雞,不過他面前的茶杯就沒那麼幸運了,眼見着那噴出來的茶水落了進去不少,他感覺腦仁兒更疼了。
“你是十九?”顧許不確定地又問了一聲,不會是那天她想討的小侍衛吧,怎麼混成這副樣子?
“回王…回夫人,正是屬下!”
“你怎會變成這副樣子?”
“一言難盡…”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顧十九痛陳了這一路上爲了找他們所經歷的坎坷,不過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他出門之前並沒有帶銀子。
顧許聽得一陣唏噓,這孩子出門都不帶腦子嗎?想起了沒帶銀子,就不能寫封信給凌瀚要點嗎?而且,就這樣他們都被他給追上了,不得不說這戰王府招攬的都是鬼才,管人家腦子好不好用,最起碼目的達到了。
“說完了嗎?”風絕宣伸手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一抹不耐。
“回主子,屬下稟告完畢,無一絲隱瞞。”
“那可以滾了。”
一刻鐘…兩刻鐘…
兩人的菜吃的七七八八了,站在桌邊的人還沒有動,正睜着一雙委屈得杏眼看着他們。風絕宣嘴角直抽,待回到王府他一定要好好地查一下,到底是誰把這愣子給招進王府的。
半個時辰後
顧許和風絕宣負手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消食,顧十九牽着兩匹駿馬興高采烈地跟在後面,時不時地給尋星順一下毛什麼的。
按照風絕宣的本意,並不想帶着顧十九,因爲麻煩。但顧十九一直強調,凌爺把他賜給王妃當貼身侍衛,王妃便是他的一切,他必須寸步不離守護王妃周全。
風絕宣簡直要氣絕了,很想一腳踹死他,“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凌爺聽誰的?”
最後,還是顧許求情才勉強讓他留了下來。
“十九,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顧許狀似無意地問道,頭也麼有回。
“回夫人,十九自幼父母雙亡,家中還有個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