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我變成了一個畸形,身上坑坑窪窪的,那些所謂的肌肉塊,都變得不再規則,即使我的雙臂仍舊粗壯,可是我的胸肌,腹肌,幾乎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三。我感到自己幾乎要變成喪屍強那樣的怪物了。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天罡拿着一把手術刀出現了,他咧着嘴對我說:“你的皮真完美,我會爲你做一個精緻的相框,把你的皮表起來。嘿嘿……”
連續十四天,我都在噩夢裡度過,每個噩夢都和那個叫做天罡的男人有關係。當然,中間我有過幾次清醒,但是卻睜不開眼睛,只清醒了幾分鐘便再次昏睡過去。我記得清醒的時候,聽到最多的,就是——
“快,病人呼吸停止了,準備電擊!”
“快,病人心率下降了,準備強心劑!”
“快,病人肺泡出血,準備透析!”
……
十四天的時間,我被搶救了四次。在鬼門關繞了足足一大圈,我終於回到了現實世界中。我想,一定是上帝他老人家對我太眷顧,當我第一次意識清醒的說了句“這是在哪?”的時候,有幾個人慌忙來到我身邊。
“夜哥!你終於醒了!我cao,夜哥醒了,喂,那個誰,趕快去通知大家!”暴春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他的那個激動勁兒讓我心裡暖暖的,MD,這半個月,我的世界真的是**靜了,安靜到讓人抓狂。
“夜…”白鸞的聲音有點沙啞,她抓着我的手去摸她的臉頰,她的臉上掛滿了淚水,這是白鸞第一次爲我哭,一種怪怪的感覺在心裡迴盪,那感覺是幸福?
可是,當我來不及感受這些的時候,問題來了——
“你們。。爲什麼不開燈!”我問,
衆人沉默了,世界一下子又恢復了我昏迷時的安靜。
“……”
我鼓起勇氣說:“你們別告訴我,我的眼睛瞎了,我記得,那天我的眼睛並沒有受傷!”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正當生命最光彩奪目的時候,他怎麼可以忍受。。忍受這漫無邊際的黑暗呢?
“醫生說,你那天失血過多,腦部供血不足,導致視覺神經衰弱。。。醫生說,這只是暫時性失明,以後。。還會好起來!”白鸞有些痛心地說,
“呵,以後?以後是多久?”我冷冷地問,
“你們一定在和我開玩笑,暴春,快把燈給老子打開,不然老子扣你工資!”我感覺自己要抓狂了,老天,既然你讓我醒來,爲何還要剝奪我的視力,難道這就是命中註定的代價?
“夜哥,我……”
“你TMD倒是開啊!”我粗暴地打翻了旁邊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啦”一陣玻璃和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門外立刻衝進來幾個護士。
“夜,你別這樣!”白鸞哭着說道,
“給我滾!”我怒吼着,在那一刻,我幾乎崩潰了,世界沒有色彩,對於我來說,是可怕的,我無法忍受那些親密的人明明就在你面前,你卻無法與他做眼神的交流,更不可能窺探到他內心的想法。
“快,病人情緒不穩定,準備鎮定劑!”
又是那該死的聲音,我被四五個人按在牀上,一針鎮定劑打在身上,我漸漸安靜了,再次進入了夢鄉。這次我是帶着疑問的,爲什麼要發明鎮定劑這東西?——
“年輕人,我知道你們這行不容易,可你這次失血太多了,命能保回來就不錯了。何況你這是暫時性失明,說不定哪天就會好起來的。”一個年邁的老醫生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此時我坐在別墅的沙發上,比起之前來,我安靜了許多,內心也十分的平靜。
“這事兒怪不得別人,你的那些朋友,對你很不錯,你用不着對他們發火,那個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吧,我看她從你躺在病牀上就沒好好睡過覺,年輕人,好好珍惜面前的吧!”
我攤了攤手說:“醫生,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吧?不知道這些肉還會不會重新長出來?”
“放心吧,你這次受得都是皮外傷,那些肌肉還會重新長出來的,不過可能不會像以前那麼勻稱了,沒關係,到時候給你做個整形手術就可以的,現在明星都喜歡做這個。”
“不過話說回來,傷你的人也太不是東西了,就算是黑社會,也用不着這樣吧,想殺人就直接一槍打死好了,幹嘛還……”
老醫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把嘴閉上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圍那幾道不友善的目光。
“他們是想要我的皮,一整張完美的人皮。”我淡淡的回答道,
“啊?變態,太變態了,現在的黑社會,怎麼TMD變成這樣……”老醫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我笑了笑,“趙醫生,這段時間麻煩你了。阿飛,送趙醫生!”
阿飛答應着,帶着趙醫生出了門。臨走前趙醫生還不忘叮囑我:“記得多攝入高蛋白低脂肪的食物,這對你的身體恢復有幫助。”
我笑了,這次是開心地笑。MD,受了那麼重的傷,最後,醫生告訴我只是皮外傷!
我起身去酒櫃裡拿了一支紅酒,在別墅裡,就算閉着眼睛我也知道那樣東西放在哪裡。坐在沙發上,我開始發呆。走了幾步,我就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態遠不如以前了。我該。。我該怎麼做?
半杯紅酒一飲而盡,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是二楊和小寒,他們聽到我醒來的消息後,第一時間放下了手頭的所有事情,趕來了別墅。
“你總算醒了,MD!”楊天命對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
“唔!”我悶哼一聲,竟然後退了兩步。“我kao,你沒事吧?”楊天命驚道,我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剛醒來,身體太虛弱了。”
心底下卻十分駭然,我,怎麼變得這麼弱?我可是實實在在的域二級!
“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有心情在這喝酒呢?”小寒的心情不錯,他拿來幾支嶄新的玻璃杯,給衆人倒上。
“呵,要你說,大病初癒我還得像個娘炮一樣在房間裡偷偷掉眼淚?”
難得幽默一把,卻換來小寒的白眼,“你是因爲那一車子的鈔票吧?”
不提我還忘記了,MD,不是還有整整一個運鈔車的錢嘛!那是多少?五千萬?七千萬?想到這,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用一雙眼睛換了那麼多錢,值了,眼睛看不見了,咱去換對兒眼珠子不就完了嘛!換對眼珠子纔多少錢?幾十萬?那都不叫事兒,對,爺們明天就去換!
想到這,我的心情還不是一般的好。
“那麼多錢,四聯會的人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我問,
楊天命剛要開口,被楊天豐擋下來,“那車錢足足有一億七千萬。四聯會當然不會罷休,不過,嘿嘿,四聯會四大護法掛了一個,重傷一個,地煞外出,還有一個成天不務正業的玄彬,成不了大氣候。每天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四聯會的現在還不敢跟我們正面衝突!”
“哈,哈哈!好!小寒,倒酒!這是個好消息,值得慶祝!誒,愣什麼愣,我這點傷沒事,一聲都說了,是皮外傷!”
幾個人嘿嘿笑着,在這陽光明媚的午後,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品着紅酒,商討那筆錢財的分配問題,無疑是一件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