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用槍指着,夏宇沒有絲毫的驚慌,也不說話,甚至臉上還帶着一絲笑意,這讓我心裡很不安。門口來了不少保鏢,但還沒擠進來,夏宇大喝一聲:“你們都回去,讓屠爺過來!”
這些保鏢竟然全部退下了,似乎很確信我手中的槍不會對夏宇造成傷害。也難怪,夏宇是天門龍頭,他的保鏢,應當是對他的話絕對服從的。
眼看着保鏢們散去了,我鬆了一口氣,手心裡全是汗。夏宇坐在旋轉椅子上,說:“你想要什麼?”
終於沒有把我當成空氣,我舉了舉手槍,說:“我沒有什麼想法,我只想讓我的兄弟過得好,如果你答應我,給我大哥一個堂主做,我今天任你處置!”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這條爛命換你的命,也值了!”我很驚訝自己在關鍵時刻居然能和他對上話並且不結巴。
夏宇輕笑:“小子,你真以爲你能殺的了我麼?”
他這一問,我頓時慌了:“什麼?爲什麼不能,槍在我手裡呢!”
我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涼風,大腦控制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右偏移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撿回了我一條小命,一個飛刀擦着我的頭皮飛過,切下了我一小撮頭髮,釘在了一個木製的櫃子上。
“啊!”我壓抑的聲音爆發了,拼個魚死網破,這是我第一想法,“砰砰砰砰”,我連續開出四槍,然後被一個老頭兒踩在了腳下。
我艱難的別過頭,想看看夏宇躺在血泊中的情景。誰知,夏宇毫髮無傷的站立着,在他前方兩米處的空間上有着四圈裂紋,原來是在那裡安裝了透明的防彈玻璃,難怪有恃無恐。
我瘋子一樣的大叫着:“哈哈,夏宇,人都說越老越膽小,說得就是你啊!哈哈哈哈~”
夏宇微微皺了皺眉,將我掉在地上的手槍踢到牆角邊,坐到了沙發上,“哎,師傅,你放開他吧,這小子蹦噠不起來了。”
被呼爲師傅的藍髮老頭這纔將他的腳收回,坐在了沙發上,目光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夏宇不急不緩的點燃一根雪茄,吐着煙霧,與老頭一言不發的打量着我。原本就不知所措的我,現在心裡就更沒底了。
“要殺要刮隨便!”我咬緊牙關,一字一字說,已經沒有退路了。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藍髮老頭率先開了口。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龍夜!”
藍髮老頭哈哈大笑,站起了身:“不錯不錯,我問你,是誰教了你功夫?”
“沒有學過!”我摸不着頭腦,更加不耐煩這個老頭的無聊問題了,
藍髮老頭沉吟兩聲,自言自語的樣子:“沒有練過功夫?竟然能躲過我的飛鏢,難道潛意識強大到這種地步了?”藍髮老頭說完頓時兩眼放光的打量着我,像是在看一個稀有物種。
夏宇這才懶洋洋的開了口:“算起來有七八年沒有人用槍指着我了,我不斷的減少身邊的保鏢,沒想到還是沒人敢來,我那樣刺激的事情太懷念了啊!”
歪過頭:“龍夜是吧?這些年,南吳像你這樣有膽氣的小子已經不多了,我得給你點獎勵!”
摸了摸下巴,夏宇一拍大腿:“好,我今天就認你做我乾兒子!”
夏宇此話一出我完全驚呆了,而正在思考的老頭則是張嘴就否決了:“不行不行,老子還要認他做徒弟呢!”
我已經迷糊了,甚至根本反應不過來,我換一萬種方式思考,今天都是必死的,誰知現在竟成爲兩個人共同稱讚的新人。
夏宇一挑眉頭說:“師傅,你已經二十年沒收徒弟了,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老頭只說了一句:“這小子潛意識那麼強,意識拳在他手裡能達到極限!”
“什麼?”夏宇驚訝的說不出話,
我不知道什麼叫意識拳,但從夏宇的表情看出,練會意識拳會很厲害!
夏宇大笑:“那更好啊!就讓我的乾兒子在認你做師傅,意識拳也算有傳人了!”
……
渾渾噩噩的,我就不知所以的在天門公司的頂樓辦公室裡和兩個爲老不尊的男人成了父子與師徒。
第二天,襲警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被人暗自擺平了。我們兄弟七個被派往海州,成爲了海州天門分部老大王海的直屬小弟。夏宇與我的約定是,在海州磨練五年,靠自己的雙手成名。表現的出色,他就會公開我的身份,如果不幸掛了,權當沒有認過這個乾兒子。而藍髮老頭,被人尊稱爲屠爺的怪老頭,對於教我意識拳的事隻字不提,只要我在海州堅持鍛鍊。
什麼叫因禍得福,我從來都不信,但是我確實遇到了,一個人會認一個要殺自己的少年做兒子,這個人得有多變態?但從那以後,想要幹掉乾爸的衝動早就煙消雲散了,原因很簡單,我被幹爸身上那股梟雄的氣質折服了!五年時間,慢慢蛻變,從一個握不穩刀的少年,成長爲一個帶着幾百條人命的黑道份子,爬上海州老大的位置。我感覺自己成熟了,至少殺了人之後,我還能若無其事的回家睡大覺。
……
正在回憶着,已經走到了太子棟門口,悠揚的鋼琴聲將我從回憶拉到現實中。
我悄悄的走進太子棟,已經是深夜了,夏天這個年輕的龍頭還沒有休息,正坐在鋼琴旁,盡情的彈奏着,身旁站着一個女孩,我不懂得傾聽琴,但我知道這應該是一首很有震撼性的鋼琴曲。聽了心裡不由自主的起伏不定。
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等待一曲終了。夏天才從鋼琴邊起身,坐到我對面。“雯潔,倒兩杯82年的紅酒來。”
說完看着我:“怎麼樣,我現在可以叫你乾弟弟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笑笑:“哥,這是蕭獄的財產。”
“嗯,乾的不錯。”夏天打了個響指,外面進來兩個小弟,將兩個旅行袋扔在地上,拉開拉鎖,裡面的鈔票一下子冒了出來。
夏天笑着說:“六百萬,這是你應得的。”
我嚥了嚥唾沫,說:“這…算我的工資在一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