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半,我驅車到了望月山莊夜總會,夏天告訴我,蕭邪和羅漢的手下一名悍將已經到這裡了。
車子停在門口,我們三人走了進去,望月山莊外表是一棟復古式的建築,但內飾卻十分豪華。
接待生的臉上永遠帶着毫無感情的笑容,:[先生,請問有預訂嗎?]
我低着頭道:[有,288芙蓉房。]
[好的請跟我來。]
……
288房間裡安靜的出奇,讓的定力不穩的人會莫名其妙的產生躁動情緒,似乎這裡的客人並不喜歡熱鬧,服務生面色怪異的出去了,這樣的客人大概還是他頭一次見到。
沙發上坐着兩個男人,一個男人手臂粗的嚇人,另一個男人只是個清瘦的身材。
[惡魔蕭邪,怪胎大鰲,你們好!]我笑着坐到對面,西風站在我的身後,表情嚴肅,他的毛病又來了,蕭邪與大鰲那種級別的高手讓他打心裡尊敬(大鰲,原天鳳七爪,羅漢手下第一悍將。詳情見黑4)。而至於林清,那完全是由於害怕纔不敢坐下的。
蕭邪擡起頭看了我一眼,他的身材沒有我強壯,但當我接觸他的目光時,像是看着深不見底黑洞,他的整個人瞬間放大了好幾倍,讓我感覺自己比他矮了一大截,
[你好!]蕭邪的唯一正常點的就是他的聲音了,聽起來和普通人一樣。
[嗨!]大鰲撐開雙臂單在沙發被上,笑着說道。
開門見山,我直接提起了消滅獄幫的計劃,當着蕭邪的面,我刻意只提到了獄幫。
[你的計劃不錯,我們兩個來扮服務生如何?]大鰲笑道,
我搖搖頭,指着他那幾乎要撐裂衣服的雙臂,:[這個太明顯了。]
[我和蕭邪在樓上見機行事,解決掉樓梯口的人,你帶人上來。]
大鰲撇了撇嘴,:[好吧!誰讓你是領隊的呢!]
蕭邪漆黑的眸子盯上了我,讓我感覺背後冷風陣陣的,[龍夜,如果你遇上一個叫蕭齊的人,放他一條生路。]
[這…]我遲疑道,
[放他一條生路也是放給你自己一條生路。]蕭邪陰惻惻的說道,
[你…]我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蕭邪這個人太可怕了,
場面一時尷尬下來,氣氛變得沉重。大鰲笑着開口打破了僵局,
:[我們有什麼事情回到你那在說吧!]
……
雪鐵龍穿梭在街道上,蕭邪的身上,一絲殺氣若有若無的滲透出來,
[蕭齊是我堂哥,他只是名普通的教師,我想你應該放過他,就當我欠你的。]
能讓蕭邪爲他說出這樣的話,可見蕭齊與他的感情有多深。而我根本沒有了剛纔的強硬態度,我絲毫不懷疑他會殺了我。
[只要他保證從此不踏入黑道,我便當沒有見過他。]
[他很討厭黑幫的生活。]
蕭邪臉上出現一抹笑容,回頭看了看街邊倒退着的角落,道:[罪也來了!]
他這一句話驚動了車裡的所有人,尤其是正在駕車的西風,
[阿罪?她在哪呢?]我向後張望着,連個人影都沒有,
[你感應不到,只說明你的實力不夠,高手的嗅覺可是很靈敏的。]大鰲笑着說,
[她怎麼不現身呢?]我問道,大鰲聳了聳肩道:[她這個人就喜歡神神秘秘的,或許該出現的時候她就出現了。]
阿罪和夏天一樣,內心深不可測,我心裡犯起了嘀咕,天門三位高手齊聚海州,一定有大事要發生,夏天一定隱瞞了我什麼。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來到底哪裡出問題了,我煩躁的搖了搖腦袋,我討厭未知的事情。
回到別墅,林清第一個鑽進了一間臥室,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大鰲大笑着打開了酒櫃,取出一瓶我珍藏的紅酒,:[蕭邪,來點?]
[嗯,琺戈名莊,不錯的紅酒。]蕭邪一口品出了酒的來歷。真正的高人,是懂得享受生活的。
我雖然不懂得品嚐美酒,但我確實是個很好的收藏家。但是我的酒,註定要遭受清洗了。
臥室裡,林清雙目失神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我譏笑着說道:[是誰把咱胖哥嚇成這樣啊!]
林清嘴角一抖,顫微微的說:[我這完全是心裡陰影。]
[噢,說來聽聽。]我點上煙,
林清摸了摸額頭:[大概幾個月前吧,那時蕭氏剛拿下三個城市,蕭烈主張蕭氏與獄幫聯盟,統一中國黑道,所有堂主級以上的大哥到蕭氏總部開會,一個脾氣火爆的長老反對蕭烈的主張,你猜怎麼着?]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蕭邪殺了那個長老?]
[要是這樣,就不值一提了,是那名長老的保鏢,想上來阻止蕭邪的,可是哪過的蕭邪一招啊!當時就…]林清嚥了口唾沫,
我睜大眼睛道:[咋了?]
[蕭邪的拳頭直接從他的左太陽穴打進去,從右邊打出來了,最恐怖的是,他的頭骨當時還沒有碎開,雖然我不是個練武之人,但我知道要打出那一拳,最起碼有超級變態的速度和力量。]
不用我提醒,林清就繼續說下去了,:[蕭邪的拳頭收回去時,那個倒黴的保鏢頭骨才碎開,整顆頭顱都塌陷了,我當時就坐在不遠處…]
[哎!你翻我口袋幹嘛?]林清驚道,
我嘿嘿笑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的銀行卡里有六百多萬,卡呢?]
林清哀嚎道:[天啊!你剛纔沒有聽我講話嗎?]
……
接下來的一天裡,除了我的銀行賬戶裡多出了六百多萬大元,便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事了。中間小寒來過一次,帶來了康樂按摩中心的平面結構圖,這就方便了我們的行動。
西風這一天中拼命的打拳,把我放在別墅倉庫裡的六隻沙袋全部打穿了,頗有一種不把自己累死不罷休的趨勢。大概是蕭邪和大鰲的出現,激起了他那爭強好鬥的心。
計劃實施前夕,我們幾人在別墅房頂架着燒烤架,喝着啤酒,大鰲用粗壯的手臂勾着我的肩,道:[龍夜,以後就該改口叫夜哥了。這次天門執法者的位置非你莫屬啊!]
我拎着罐啤酒道:[大鰲,可別挖苦我了,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什麼非誰莫屬的!]
大鰲趴在我耳邊小聲說
:[羅總說,黃天嘯最有機會坐上執法的席位,可是夏天白送你一個天大的功勞,這不是明擺着內定好了麼?嘿嘿…]
我鄭重的說:[大鰲,結果沒有浮出水面,誰也不能下出結論,你可不要到處亂說啊!]
大鰲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這事我也只對你說罷了。]
我自己小聲嘟囔道:[如果你給夏天打工,五年不拿工資,說不定比我上位的機會更多。]
一提到工資的事,我不由的又有些無奈,
[唉~]我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嘆息一聲,大鰲以爲我因明天的行動擔憂,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自信心十足的語氣說:[不管怎麼樣,來參加會議的人我都叫他有來無回!]
……
第二天早上,由於有心事,我早早的就起牀了,洗漱完畢,外面仍舊灰濛濛的一片,客廳裡發白的燈光顯得那麼刺眼,有人說,只有一個人孤獨的時候纔會想起活着的價值。我現在做這些是爲了什麼?殺人?或被人殺?我自嘲的搖了搖頭,這條路永遠不會有回頭路的,只有想方設法讓自己在這條路上走更遠。
餘光瞟到了放在牆邊的一堆鐵塊,纔想到已經半個月沒有鍛鍊過了。
那堆鐵塊,使用細長的鋼絲貫穿起來,形成一件鐵衣,乍一看像是古代行軍打仗穿的鎧甲,但比那些盔甲更加沉重,足足九十公斤,對就是九十公斤。我遵從師傅的旨意,每天負重九十公斤鍛鍊四個小時,你問我怎麼做到的?我也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到,但是如果你用五年時間,只有一個目標,那麼你也可以做得到!
你問我爲什麼鍛鍊了五年時間,纔到了域零級的實力?這裡有必要解釋一下,域級只是人突破身體極限,激發潛能的一個標準,級別越高,說明他的潛能被開發的越徹底!突破域級,需要的在特殊的身體刺激情況下。域級不是衡量戰力的唯一標準,就拿天門的戰神猩猩,他患天生的巨人症,域級水準大概只有域二級,但天門你打敗他的,不超過三個。而我所選擇的鍛鍊方式是循序漸進的,鍛鍊的是自己的耐力和身體素質,大概就是平常人所說的打好基本功吧!磨刀不誤砍柴工,五年時間只爲打好基礎,只爲了能夠有更加強大的體魄去成爲最厲害的高手。
[呼呼,呵…]我穿着鐵衣扛着個槓鈴,在客廳裡做起了最簡單的深蹲動作,不出十分鐘,便渾身出汗了,但這只是個開始,我換上了二百四十磅的槓鈴…半個小時後,我扔下槓鈴,休息,才發現西風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沙發上,
我邊扯過毛巾擦汗,邊說:[怎麼起的這麼早?]
西風的手上裹着紗布,他的拳頭上的繭被打沙袋的時候打破了。:[你發出這麼大的聲音,我睡不着。]
其實我的聲音不大,只是西風的神經過於敏感,在替天裡,越級可是沒有規則的,只要殺掉排在你前面的人,你就可以代替他的位置。在那裡,連睡覺都得睜着眼睛,不然很有可能在夢中被人抹了脖子。
西風問我:[你真的信任林清了?]
我冷笑一聲,道:[我要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就活不到今天了。今天過後,世界上就會少一個胖子了!]別怪我心狠手辣,像這種牆頭草,我見一個殺一個,不然指不定哪天他在背後捅我一刀。西風點了點頭,很同意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