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來不及和瘸子打招呼,就匆匆離開了古村,原因是小寒通知了我,夢幻吧被人砸了。
我一路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像我挑釁。
陸耀一路把車子開的飛快,不久便到達了北區夢幻吧。
推門進入,裡面密密麻麻都是人,中間蹲着一羣十八九歲的青年,周圍站着的是幾十個人高馬大的執法堂小弟,他們是兩天前,夏天撥到執法堂的天門核心成員。
小寒帶着我走到一張卡座坐下,馬上有人拖着三個滿臉是血的青年扔到我面前,三個油光鋥亮的腦袋讓我馬上想起了幾天前有人向我提起的“三光”。我旋即一陣失笑,看來比我年輕的一代,還有更有血氣的人,我相信南吳在幾年後,還會出現更加璀璨的黑道新星,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
言歸正傳,我彎腰撩起一個男人的下巴(原因是他們沒有頭髮),說:“你們誰是老大?”
被我勾着下巴的青年頭一扭,脫離我的手,說:“老子就是,怎麼地的吧!”
我笑道:“哈哈,好一個年輕的小子,你很有種,也有腦袋,趁着天剛亮看場子的小弟疲憊時來砸場子。”
光頭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估計是在我來之前受過伺候的。光頭說:“你的小弟打了我的小弟,以牙還牙,江湖規矩!”
“哈哈,說得好,可是你我實力相比如何?想過麼?”我說,
光頭沉默了,我伸出手,聰明的小弟立刻遞上一把刀,“自己來,還是我來?一人一隻手,我放你們的小弟走。”
三光的臉皮抽了抽,小寒在一旁唏噓着:“多好的青年啊,剛出道就少了一隻手,以後的前途吶,一片渺茫嘍……”
這時三光中的其中一個人哭着爬到我面前,說:“夜哥,夜哥,你放了我吧,是我不懂事,有眼無珠,您就當我是一個屁,放了我吧!嗚嗚…沒有了手,我以後怎麼生活啊?”
“老三,回來,別他媽的哭哭啼啼的,像個爺們兒樣!”光頭A罵道,
我一腳踢翻了光頭C,罵道:“他媽的,學還沒上完就學人家混黑社會,想揚名立萬就來砸老子的場子,還讓老子放了你?真以爲老子在和你過家家啊?”
“把這小子的手剁下來!”我說,立刻有兩個人衝上來按住了光頭C,西瓜刀在一個小弟手中閃閃發光。
“等等,夜哥!”光頭A說,聞聲那名小弟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而此時,西瓜刀恰好在光頭C的手脖上留下了淺淺的一道血痕。光頭A掙扎着站了起來,看着他搖搖晃晃的堅持着走過來,我心裡對這個人起了一絲欽佩之意。
“夜哥,我給你一雙手,放了老三。”光頭A說,
我勾了勾嘴角,說:“好啊!”
光頭A目光炯炯的盯着我手中的西瓜刀,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早該料到有今天的。”說完右手抄起刀就像左手砍去!
這一刀砍下去了麼?當然沒有,我一把扣住光頭A的手腕,那把刀被我摔在了地上。
“好了,小子,我很欣賞你,你們可以走了。”我說着邊向外走,邊點燃一支香菸。我身後,小寒、陳真還有幾十名小弟兩三個一排跟在我身後。要說一個大哥什麼時候最帥,那肯定是帶着一羣小弟砍人時。
我瀟灑的將純鋼火機一甩,然後揣進兜裡。身後傳來一句話,讓我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等等,夜哥,我想跟你!”
我停了一下說:“小寒,告訴他該怎麼做!”
“明白。”小寒笑着回答。
我鑽進了汽車,伸頭指着跟出來的一羣人中的其中一個,叫道:“那個粉刺,老子叫夏夜,記住了?你就替代那個老三的位置吧!”
那個粉刺就是那天勒索我的青年,被我說的話震的一愣一愣的,不知內心是高興還是開心!
凱迪拉克一溜煙跑了,小寒按照我的意思對三光會部署了起來,三光會讓我想起了五年前我們兄弟剛出道時,爲了揚名立萬,砸了一家比較小的天門經營的酒吧,結果硬是被十幾個三十多歲的老痞子追了十里路,不過幸運的是,那名帶頭的老痞子刀爺沒有像傳說一樣將我們砍成肉醬,而是收了我們做小弟。記得當時刀爺是這樣說的:“我們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天門正需要你們這幫有血氣的小崽子。”
現在雖然我還年輕,不需要新鮮血液來繼承我的位置。但有一點原因是,南吳最近幾年出現了大批血氣青年,他們的平均年齡不超過十八歲,大部分還是學生,但已經開始參與專業黑社會做的事情了。這批人如果不加以管理,過兩年等他們壯大起來了,可能會出現二十年前的南吳!
怎麼管理?首先我不會每天帶着一羣專業黑社會去砍一羣未成年的學生。再者他們做的一些小敲詐勒索之類的事情我也不能徹底的追查。正好今天遇到了個好幫手。
我望着窗外,撥打了莫虎的電話。
“喂,莫虎,那批軍火還沒有下落麼?”我問道,這是我的心病。
莫虎回答說:“夜哥,現在還沒有線索,我懷疑那批軍火被運出南吳了。”
“不可能。”我一口回絕了,南吳市如果真如夏天所說,任何風聲他都能收到的話,那麼那批軍火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南吳。
莫虎說:“夜哥,如果是參加黑盟的幫會順手帶走的呢?何況南吳的交通那麼發達。”
莫虎的發現讓我陷入了沉思,我說:“好了,這件事你先別查了,我會告訴天哥,你這兩天多在堂口呆着,執法堂現在小弟正在上升,需要有人坐鎮,不能嚴格遵守天門法則的人,是不準加入執法堂的。”
“明白,夜哥。”莫虎鬆了一口氣說,生怕我怪他辦事不力。
掛斷了電話,同時我也到了和平區。匆匆趕到體育館,夏天正和幾個女孩在泳池裡嬉戲着。見我來了,從水中出來向我走來。
“哥,你可真有閒情逸致。”我調侃道,
夏天一面用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面虛伸着手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