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杭州到上海,需要的是一段從南到西接近三千公里的距離,我不知道自己是通過什麼意志堅持着,或許是我很渴望離開這座城市,除了路上簡單的吃飯休息幾個小時外,我幾乎全部的時間都在趕路。ggaawwx
第二天晚上,我住在了公路旁的一家小旅館裡,因爲不想睡覺,所以坐在了簡陋的房頂之上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感受着秋風蕭瑟,看着那些爲數不多的星辰,隨即拍了幾張照片發給諾夕告訴她這裡很美,即便我清楚她不會給我回消息,但我想今後把自己所遇見的每一個美好的瞬間都拍下來,然後分享給她。
我想做的不算複雜,無非不過就是把自己一路經過的每一個收費站裡發的卡拍張照片,然後印刷成紙質照片到時貼在即將要開的書店裡,到時候再會引用沈從文的一句話寫在牆上: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願意等。
朋友曾說不經歷風雨的愛情,只能算是臨時停車站,當車要離開的時候終會有分別;其實在我而言,愛情不需要的是轟轟烈烈;找一座沒有紛擾的城鎮,我願意安靜的去等,就是最好的開始,她若不惜千里到來,就是最完美的結局。
斷斷續續,我終於在離開杭州那個夜晚之後的第三天中午抵達了大理;實際上關於大理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去到王也那個客棧後,我依舊習慣性的給諾夕發了張大理古城的照片,然後告訴她:“如果你能看得見,這裡就是我們的終點。”
經過了這幾天的奔波,我再也剋制不了理上的需求,睡在上後就再也沒問外面是否春秋天。
直到我一覺睡醒時,已是次日的清晨,躺在上的我頭腦也特別清晰,本能的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上面顯示爲早晨的四點鐘,天色已是初亮,只是讓我比較意外的是,我的微信上已經接收了足有十幾條的消息。
其中包含着韓佳對我關切的詢問有沒有到達,甚至還有那個名叫“小夕”的女網友給我發的有近十張照片。
雖然我已經明白此時的她們都還在睡夢之中,但還是給韓佳回去了消息告訴她我已經安全到達了大理,之後便又開始認真的看起了“小夕”給我發來的那些照片。
照片上顯示的是一片海景,但不比陽光沙灘的海南或廈門,通過照片上的畫面,更多看到的是海的蔚藍與瓢潑在岸邊的幾艘漁船,以及日出的朦朧與夕陽的自然,立在礁岩上孤獨的燈塔,海邊寥寥無幾的殘舊青石老房,還有青草叢在乾淨公路的兩旁,整個呈現出的是一副純自然的美景。
這些照片給我的感覺讓人有些震撼,畢竟這裡的大海跟我所見識過的大海略有不同,於是直接給她發去了一條消息,道:“你去哪裡了,爲什麼這裡的海沒有沙灘?”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很快給我發來了消息,說道:“我追尋的大海,就是沒有樓宇,沒有沙灘”
“有這種地方嗎?”
“舟山東海的東極島呀,一個朋友我來的”
說罷之後,她又給我發來了一張她在島上露營帳篷的照片,說道:“晚上的時候就住在這裡等待着日出,感覺還不錯!”
我看着帳篷旁的雜草,腦海中本能的可以想象到她所描述的畫面,但還是不解道:“荒島,有蟲子的吧?”
“切,還有蛇呢,你怕不?”
其實我個人還是比較害怕蛇的,但也不太好意思當着一個女的面前說自己害怕,於是隨口道:“身爲一個男人,你覺得我會怕蛇呢,倒是你一個女自己去這種地方還露營住宿,難道你不害怕?”
“有時候當你把命都棄之不顧的時候,總會克服一些害怕未知的心理!”小夕給我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隨即又對我說道:“對了,你已經離開杭州了嗎?”
我起洗了洗臉刷牙,等我再次拿起手機後,這纔對她說道:“到大理了,準備以後在這開一家書的咖啡店!”
“哇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個挺有情懷的男呢,大理也是我比較喜歡的城市!”
“男?”
“男人”
我笑了笑,又道:“好啦,開了幾天的車剛休息好,就先不跟你說了,回聊吧!”
“嗯行,等你書店開業之後我也去看看,到時候看你能不能認出我來呢?”
“隨時歡迎!”
跟她聊完之後,我緊接着就到外面隨便吃了些早餐,再剩下的時間便騎着王也店裡免費的自行車去到了久違的洱海邊。
這裡依舊是那個我所熟悉的地方,觸手可及的天空,以及那遼闊的洱海,倒映在水面上的巍峨蒼山,以及三兩路過的遊人,都是我所喜歡看見的活姿態。
大概在洱海邊坐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後,隨着我的身後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我本能站起身來回頭看去。
只見蘇曼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了我的身後,一身潔白的連體裙隨着洱海邊的風吹動着,撇嘴道:“姓顧的,這一大早你就把我的小紅騎這來,弄丟了你賠得起嗎?”
我有些我意外的看着她,實際上我們前幾天在上海才見過面,只是沒曾想她居然也來到了大理。
回過神來後的我,對於她躲在我身後的驚嚇很不滿意,於是皺起了眉頭道:“你少動點手還像個女神,毛毛躁躁的!”
“我樂意,你管的着嗎?打你是給你佔我便宜的機會”
“我靠”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只見她一臉不屑的表情與我對視着,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訴我,如果我敢再跟她拌嘴,她就伸手直接把我推下洱海。
我最終懶得跟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於是掐滅了指尖的香菸,不解的看着她問道:“你什麼時候也來的大理?王也呢?”
“呀,你那麼想他啊,乾脆你們兩個在一塊過日子得了!”
“跟你說正經的!”
蘇曼聳了聳肩膀,道:“他沒來,我也已經等你兩天了,要不是幫你這邊咖啡店面的事情,你以爲我願意來看你這白癡啊!”
我頓時無語道:“什麼叫白癡,你說話能不能別帶着刺兒?我先走嚴重懷疑實際上諾夕就是你出的餿點子把她藏起來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