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網絡的另一端又給我發來了消息,說道:“沒什麼,好些天沒跟你聊天了,想看看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我撇了撇嘴,隨後回覆道:“最近過的倒是挺好的,就是最近莫名奇妙的有些開始質疑起人生了!”
“呵呵,是因爲人生欺騙了你嗎?”
“欺騙也談不上,就他媽是純粹的欺負,有時候我就在想,到底是我太經不起風吹,還是這個社會太過於現實!”
她回了我一個驚訝的表情:“爲什麼這麼說呀,你遇上煩心事兒了?”
我嘆息了口氣,並不太希望再多說什麼,於是回道:“也不算煩心事兒!”
“哦!”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快要凌晨一點,便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嗯!”
……
結束了與這個女網友的對話,我習慣性的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睡前的香菸來排去這一天之中的所有不愉快,漸漸的發現,好似我已經跟那個女網友沒有什麼可聊的話題了,其實想來也是一件挺奇葩的事情,我竟然跟一個從未謀面的女生聊了這麼多年,而且時常還聊的忘乎所以,可見那個時候的我也夠無聊的。
臨睡之前,我想給諾夕打個電話聽一聽她的聲音,心想如果能聽見她被我電話吵醒時的那種朦朧最好,我深知自己這麼做是一件很沒有風度的事情,但現在真的很想跟她說上那麼一兩句話,如此以來這一天才算是過的完整。
撥通了電話之後,大概過了五六秒之後才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諾夕熟悉的聲音,問道:“你還沒睡呀?”
我嘆息道:“原來你還沒有休息呀!”
諾夕無語道:“怎麼聽你的意思,好像恨不得在我休息時把我吵醒似的呢?”
“哈哈,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心口不一的解釋道。
“哼,信你纔怪!”
我被諾夕指證到顏面無存,最終吸了口香菸之後,說道:“現在都一點鐘了快,爲什麼你還沒有休息啊?”
“你不是也一樣嗎?”
“我這是爲了工作而犧牲着,你是一個愛美的女子,常熬夜不好!”
“哦,那你這麼說,我就去休息了哦!”
“別啊!”我急忙喊道,隨即又尷尬的笑了笑,道:“你看你既然都還沒睡,就陪我多聊兩毛錢的吧!”
諾夕沉思了片刻,問道:“聊什麼?”
“聊人生!”
“沒興趣!”
“那聊理想呢?”
“我困啦……”
“……”
諾夕最終自己也忍不住輕笑了出聲,對我說道:“顧小楓,你看別人的男朋友都會時常對自己的女朋友噓寒問暖,哪有像你這樣,還在追着的過程呢,硬拖拉着不讓人家休息!”
我尷尬的下意識摸了摸鼻翼,說道:“這說明我真實,不做作……現在男生對女生常用語,無非就是:多喝熱水、多穿衣;就剩下把我想泡你寫臉上了,至少我就不一樣,我是直接把‘追你’這倆字立個牌匾掛在胸前了!”
“你臉皮是什麼材質打造的呀……死的硬讓你說成活的!”
“我說的是事實啊!”
電話那頭的諾夕笑意不止,過了半晌之後才說到:“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發覺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我得意的說道:“我就說嘛,你的微信、短信上,肯定有不少類似孫子天那種的男人,每天按時給你發個早安、晚安,假若生個病就會擔心的跟個孫子似的責備你不知道照顧自己!”
“嗯,還是你最好呀,在我生病的時候直接來回揹着我跑上幾公里去看病,對嗎?”
我知道諾夕的這句話其實是帶着玩笑式的諷刺,但還是厚顏無恥的說道:“也別這麼說,當時我喝醉酒的時候,你不是也一樣淋着大雨照顧了我很久嗎?”
諾夕沉默着,隨後才說道:“不知不覺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
“是啊!”
我狠狠抽了兩口香菸,腦海中也開始不自覺得回想起初見她時的畫面,那個夜晚雪花漫天,她的車子困在了雷峰塔下,我開着自己的那輛破車去接她,無聊的在她車引擎蓋上畫着笑臉,第一次見她時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她就是那個一直被壓在雷鋒塔下的白素貞,美的超凡脫俗,而我就是那個前來解救她的許仙。
好像仔細想來我們之間的故事也確實有所雷同之處,諾夕在我眼中就是很美,相比於她我也的確只是一個最最底層的凡夫俗子,可是最終許仙跟白素貞他們兩個一個成仙、一個成佛,了斷了情緣,而我跟諾夕之間又會有最後的結果嗎?我想應該會有吧,至少我們畢竟不是生活在神話故事中的人物,也不希望會出現法海這類的人來礙事兒。
半天后,電話的那頭又傳來諾夕的聲音,問道:“顧小楓,你在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不着邊際,便說道:“我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追的到你!”
諾夕一陣猶豫,又問我道:“小楓,是不是你覺得我很難追呀!”
我笑了笑,道:“難追,才說明珍貴嘛!”
諾夕很小聲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是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突然間要戀愛,還有些不太適應,你給我一段時間考慮考慮吧!”
我心中一喜,諾夕這句話的含義明顯的就是有要答應我的趨勢,便試探性的問道:“那你考慮多久呀?”
“很快,也可能很久!”
我掐滅了指尖的香菸,也明白此時的她肯定萬分糾結,於是收起來玩笑心來,很認真的說道:“別多想太多了,感情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吧,就算你最終拒絕我,那也只能說明是有法海這個老妖精在作怪!”
“什麼法海呀……”
我捂嘴偷笑,自然不會告訴她剛纔我失神之間對於許仙、白素貞的這個故事的假設,於是說道:“沒什麼,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記得多喝熱水、多蓋被子、多穿衣!”
“好虛僞!”
“乖啦,睡覺!”
“別叫我乖呀,好肉麻!”
“那你早點睡覺吧!”
諾夕輕聲應了我一句:“那晚安嘍!”
“嗯,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