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狐疑的看着我,也沒有廢話,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人走進了破屋,由於燭光昏暗,表哥也沒有注意到陳邦宇。
“哥,一會兒有人故意要攔你,這些都是演戲,你別管他就好了。”我趴在表哥的耳邊低聲說着。
表哥也點了點頭,林濤不廢話,手一擺叫道:“把張阿文的嘴給我堵上。”
劉晨急忙上前,拿着一團麻布就塞進了張阿文的嘴裡。
“你們要幹什麼?別傷害我兒子,有話好好說,你們要多少錢。”張渾倒在地上,大聲叫着。
“我們不要錢,你少他媽給我廢話,動手,我讓你兒子爲他的行動付出代價。”林濤嘿嘿笑了笑。
“雲哥,雲哥,別這樣是不是,這個男孩纔多大,刮骨這樣的事情太狠了吧。”陳邦宇不去做演員可惜了,此時裝模作樣的叫着。
果然,張渾一聽當即就叫了起來:“雲哥雲哥,我求你了,別這樣別這樣,我兒子到底做了什麼啊,你們要對他這樣,他才十七歲啊。”
“他做了什麼他比你更清楚,動手。”
林濤話音剛剛落下,啪啪兩聲,表哥先甩給了張阿文兩個巴掌,而後摸了摸張阿文的胳膊,又點了點頭,似乎是在看張阿文適不適合刮骨。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二表哥的綽號居然是刮骨霍陽。
他拿出了一把小刀,慢慢放在了張阿文的肩膀上,而後說道:“過來幾個人,按着他的身體和胳膊。”
立刻,劉晨麻子等人就衝了上去。
“雲哥,我求你了別動手。”張渾從地上掙扎着跪下,不停的衝着林濤磕頭。
林濤也不理會他,只聽到一聲悶哼,我皺了皺眉頭,已經開始了,表哥已經用小刀剝開了張阿文胳膊上的皮肉。
“嗚嗚嗚……嗚嗚嗚……”
張阿文不停的嗚嗚叫着,額頭上頓時便滲出了汗珠,我看着他的樣子,心揪到了極限。
我難以想象這種感覺,沒有麻醉,在胳膊上劃開一刀口子,鮮血滴的哪裡都是,而後用刀子對着個頭呲呲的颳着。
我的想法就剛剛落下,呲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感覺到無法直視,這太狠了。
張渾也聽到了聲音,他痛哭了起來,我知道他的精神崩潰了,面對兒子這樣,他只能坐以待斃,這樣的感覺不好受。
呲呲聲持續了一分鐘,張阿文的嗚嗚聲也持續了一分鐘,停止下來之後,表哥開始讓人給張阿文包紮傷口,而後自己擦了擦手,轉頭離開了破屋。
“阿宇啊,我們今天玩的很盡興,他們兩個你就看着辦吧,我們走。”林濤一個擺手,我們也都紛紛轉頭離開了這裡。
之後的事情還要靠陳邦宇演戲,不過見識到了陳邦宇演戲的功夫之後,我也沒有太多的擔心。
讓兄弟們都回去之後,我們一行將近十人來到了夜市攤上,準備吃喝。
“麻子,那邊有豬頭肉,買點去。”剛剛坐定,林濤就開口說道。
“我也去,我我吃瘦肉。”我也急忙站了起來,我挺喜歡吃豬頭肉的,就是不喜歡吃肥的而已。
我和麻子來到豬頭肉攤邊,這個老闆是一個看似三十歲的中年男子,有幾個人也在這裡買豬頭肉,所以我們要等。
“阿飛,你看,這個人的刀工這麼牛逼。”麻子指了指賣豬頭肉的老闆,我也擡頭看去。
嗒嗒嗒的聲音不停的傳出來,菜刀擊打案板的聲音,加上那老闆揮刀很快,切出來的肉都差不多大小一樣,顯得很牛逼的樣子。
“牛逼,一般人他做不到。”我也不由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前面的幾人走了,我和麻子靠上前去。
“豬大腸豬大腸。”麻子指着豬大腸就叫了起來。
“瘦肉,再來點瘦肉,酸一點。”我也叫着,豬頭肉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特別是涼拌之後,更是美味。
嗒嗒嗒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笑嘻嘻的看着這個賣豬頭肉的老闆,這樣切肉怎麼看都是那麼的帥氣。
“叔,你玩刀玩的真牛。”麻子不由的笑道。
“唉,幹這一行十多年了,整天切肉也就慢慢練的唄。”
我狐疑的看着麻子,這傢伙似乎對這個人很感興趣,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叔,那你能教我嗎?”麻子突然問道。
“臥槽,你要幹嘛?”我當即就大聲叫了起來。
不過麻子沒有理會我,倒是那賣肉的大叔停下了手中的刀:“其實也沒什麼教的,玩的時間久了也就熟練了。”
“不是,叔,我其實報了一個廚師培訓班,那裡面的廚師切菜切肉我覺得跟你比,就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麻子拍起了馬屁。
我狐疑的看着麻子,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報廚師培訓班,他不是還要上學嗎?不過我又想了想,麻子腿傷好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去學校,應該是不上了?
“那這樣吧,你要想學呢,明天早上就來這兒,我教你,不過我可不給工資的啊。”
“好好好,謝謝了叔,叔,我該怎麼叫你呢?”麻子又問道。
“他們叫我老蕭,你們這些小子叫我蕭叔就行了。”老蕭嘿嘿一笑,擡頭把頭遞給了我們。“二十三。”
我給了老蕭錢,又衝着他笑了笑,打了招呼,我們走了回去。
“麻子,你幹什麼報培訓班啊?”我問道。
麻子皺了皺眉頭,苦澀的笑了笑:“我是外地戶口,在這裡上學要交錢,我爺爺腿腳不利索所以我就不上了,尋思着找個正當職業晃盪着不讓他擔心。”
經歷了一些事情,麻子似乎長大了,他雖然跟着濤子但也想混個正當職業讓他爺爺放心。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回到夜市攤的時候,吃的東西已經上來了,我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豬頭肉攤位,老蕭又忙碌了起來,生意還不錯。
“語哲啊,計劃不錯,不過我就鬱悶了,你是怎麼才知道他的心思的?”林濤狐疑的看着楊語哲,小聲問着。
楊語哲一手拿着羊肉串大吃着,笑着說道:“其實很簡單,那個濤哥啊,我這麼好的計劃你也不打賞打賞我,還說是假啊。”
“我他媽問你話呢?你他媽掉錢眼裡了?”
聽到兩人這麼說,我們也都笑了。
其實是挺簡單的,我之所以看來比較假是因爲我知道整個計劃,而張渾和張阿文不知道,張渾喝醉之後渾然不知就被莫名奇妙的綁了,當時的心裡肯定害怕,就算他再怎麼牛逼,也扛不住背後別人的黑磚。
當他得知是自己兒子惹的事情之後,心裡就更涼了,因爲他一天都沒見到自己的兒子,而且還害怕我們綁了他的兒子,當然從他知道張阿文被我們綁了之後,精神就開始有點崩潰,到最後的刮骨,絕對能讓他精神崩潰。
我不由的開始佩服楊語哲,他善於猜測別人的心思,雖然有那麼多缺點,但是就憑這個優點,他也算得上是人才,而且我也暗暗發誓,我以後也要找一個像他這樣的智囊,給我出謀劃策。
我們一羣人吃着喝着,將近十二點因爲洪峰打電話我纔回到洪峰家,而林濤他們還在吃喝。
躺在牀上,看着黑洞洞的屋子我睡不着,眼前不斷的浮現出表哥刮骨的場面,很可怕,特別是那呲呲的聲音,我每每回想起來都感覺到頭皮發麻,渾身不由的一個冷戰。
之後的一天,我和大牛小龍準備了一下,不過大牛和小龍的家人知道他們倆誒開除的時候痛罵了他們一頓,但是無可奈何,事情已經發生了。
值得一提,大牛終於把那個周美美給泡到手了,但是纔剛剛確定關係,我們三個人就要去學校了。
體校管理比較嚴格,而且是全寄宿式的學校,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這倒是讓在熱戀之中的大牛大呼不爽。
這天晚上我也和宛晴一起吃飯,告訴了她我要去體校的事情,並且再三囑咐她不要轉校,畢竟學習纔是正業。第二天,洪峰開着車就帶着我們三個人去了體校。
我們縣城裡面就有一個體校,位於我們縣城東邊邊緣的郊區,再往東邊走就是村子,體校的校長和洪峰很熟悉,經過一番交待之後,我們三個人被安排到了不同的班級。
本以爲能和大牛小龍在一起,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辦法,雖然按照年齡段和科目分班,但是洪峰怕我們三個呆在一個班裡惹事,也就把我們分開,宿舍倒是我們三個在一起住。
我什麼也不懂,報了籃球和足球這兩個科目,還有一個吊環,其實我不想玩什麼吊環,但是洪峰不管三七十二一就給我報了這個,大牛和小龍倒是跟我的科目一樣,就是足球換成了乒乓球,他們說國足濫炸天,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體校的佔地面積很大,是清北一中的四五倍有餘,而且還有操場,足球場,籃球場,游泳室等等各種東西一應俱全。
看着大牛和小龍被兩個老師帶領着離開校長的辦公室,我心裡有點忐忑,畢竟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對於自己的老師什麼也都有點期待,有點害怕。
不過我們這小縣城裡的體校,班級好不到哪裡去,我看了一下93年這一屆的學生,有三個班,每個班裡三十多個人而已。
“喂,伯啓啊,你們班來了個新生,帶下去吧。”校長笑眯眯的說着。
這個校長是一箇中年男人,禿頂,不過卻顯得很和藹。
沒多時,校長辦公室走進來了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漢子,他就是剛纔電話裡的伯啓,他穿着背心和大褲衩,我看着他渾身充滿爆發力的肌肉,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就他嗎?”伯啓指了指我,對着校長問道。
校長倒是含笑的點着頭,伯啓倒是狐疑的看着我:“這麼瘦,個頭這麼低,你還打籃球,你還報體校,校長您看……”
伯啓這樣的話,使得校長面子上掛不住,洪峰倒是笑了笑,站了起來。“你是教練吧?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孩子都是來鍛鍊的,瘦了矮了慢慢練就行了。”
洪峰面對着他,比起伯啓來,洪峰都低了一頭。
“說的也是,把他交給我,您放心就好,小子,跟我來吧。”伯啓衝着我擺了擺手,我也不說話,慢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