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童詡,我聽說你進監獄了?”朱宛晴第一句話就是問我這個。
“啊,是啊,現在沒事了。”我回答着他。
“我都說了你別整天打架,你不聽,現在好了吧……”我根本沒有聽進去朱宛晴的話,她一直說着,我右耳朵聽左耳朵扔,到最後乾脆就是發呆。
她說了很久,我也只是像模像樣的附和着,差不多半小時之後掛了電話,因爲期間老媽老爸還有夏琳阿姨都給我說話了,所以時間久了一點。
然後我就出去吃飯,自己太無聊了,我叫上了麻子,本來想叫夏藍天的,可是她說顧以晨快要出國留學去了,就多陪陪顧以晨,杜義欽大牛他們都回了學校,楊語哲二鑫他們距離我家又太遠。
這幾天都在下雪,地上的雪已經埋到了我的腳裸,咯吱咯吱的響,不過這樣我最喜歡了,冬天沒有雪才叫不正常。
我和麻子走在路上,六點多天已經黑了。
“阿飛,你別一天到晚的繃着一個臉,今天出來你就變了,真****蛋疼啊,多大點事。”麻子開口數落着我。
我點了點頭,對着他笑了笑。“說的也是,還是咱們混的太差了,到省裡先就碰了一次壁。”
“我聽你的意思,你還以後打算去省裡混啊?”麻子翻眼白着我。
我沒有說其他的話,說真的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得一步步的來,我現在還小。
“我告訴你啊,知道瘸子哥良哥爲什麼以前都不選擇混嗎?撈點錢就算了,以後買個房子做個生意纔是整理,我跟你年紀差不多,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快點買房子,把我爺爺搬進去。”麻子又在一邊給我指點江山。
我點頭笑着,道路不同想法也不同而已,我現在想混,我想混到頂點,或許這一切對我來說是一個奢望。
“哎哎哎,就吃麻辣燙吧,這麼冷的天,走走走。”我和麻子來到一個店的門口,麻子二話不說,把我拉了進去。
這個店鋪裡有很多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小情侶,這個天氣出來約會我想還挺舒服挺浪漫的,下着大雪,倆人牽着手,踩着地面咯吱咯吱響,對着勁兒的話再親親小嘴。
我和麻子兩個人坐在這裡吃麻辣燙顯得有些突兀,我們倆大男人,周圍全部都是一男一女的,當然有個別的是大人帶着小孩來吃。
“現在基本也穩定了,龍哥和達哥也都坐穩了,關鍵是咱們還有錢拿,舒坦啊。”麻子喝着熱茶,白色的哈氣不斷的噴射着。
“唉,張阿文啥時候弄他?”麻子開口問着我。
我皺了皺眉頭,現在想的多了。“張渾是中區的,不好收拾,先把騾子收拾掉,把肖飛捧上去。”
“你的意思是先把四個區奪回來啊,這也成,到時候錢多多,不過我覺得墨展不會善罷甘休,他可能要對付我們了。”麻子聲音變低了。
我也點了點頭,墨展嘛,當時還給我打賭,我想他肯定很吃驚我們會同時拿下兩個區,照理來說應該早就給我打電話了,難道是怕兌現諾言啊。
“說起騾子,你說咱們那個時候都沒想到他居然能坐上北區老大的位置,真他媽牛逼,失算啊。”麻子一邊吃着,一邊苦澀的搖頭。
我沒有說話,點頭笑着,我忽然發現麻子這傢伙居然也會盤算事情了,不過麻子現在把錢看的很重,他想快點賺錢,我倒是覺得錢這些急不得,再急也得慢慢來。
“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電話響了,拿出來看了下,是杜義欽的。
“阿飛啊,後天就元旦了,咱聚一聚吧,好好玩玩鬧鬧,我告訴你啊,最近兩天什麼課都沒,全學校的人都在掃雪。”杜義欽在電話那邊笑嘻嘻的說着。
我也笑着迴應他,說過了元旦就回學校好好上大半個月的課,然後就去安徽了。
我和麻子吃了好久,一口氣吃到了九點,吃得人家老闆快關門,周圍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回去吧,也沒什麼事。”出了麻辣燙的門,麻子對着我笑。
我點了點頭,看着路燈下的雪花,風好像停了,只有大雪落着。
我扶了扶耳暖,搓了搓手套,對着麻子說:“沒事也買個耳暖,****耳朵凍了你就蛋疼了。”
我話剛說完,就轉頭看麻子,這一看,一顆雪球就落在了臉上,很涼。
“臥槽。”我大叫了一聲,也開始拿着雪捏成雪球對着麻子砸,我們兩個也忘記了回家,就在路邊滑着雪,拿着雪球砸着。
下雪天氣一旦玩起打雪仗就忘記了時間,我們倆玩了好久,還找了一個雪厚的地方摔跤打架,我們倆半斤八兩,誰也沒吃虧誰也沒沾光。
不過我很小心的,背後一道道的傷口還好沒有裂開。
冬天傷口很容易就給凍了,到時候會癢,還不能抓,會流膿,真的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響了,我和麻子就坐在雪堆裡抽着煙,我看着來電顯示,是張麗莎,我想她應該是又想着大半夜的沒事給我道歉吧?
“喂。”我笑着接了電話,聲音有點顫。
“童詡,我在汽車站了,你來接我,我不認識路。”張麗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你在那個汽車站?”我突跳了起來,心裡想着你別告訴我你來清北了。
“清北汽車站啊,最後一班車,我坐的人家進貨的車,你快點來吧,冷死了。”張麗莎這樣說着。
“那你等着,這就去。”我長舒了口氣,掛了電話。
麻子奇怪的看着我,問:“怎麼了?”
“張麗莎來了,你說他明天不上學啊?快元旦了,來清北幹毛啊?”我對着麻子狐疑的叫。
和麻子說着,我們兩個就勾肩搭背的朝着汽車站走去。
“我告訴你啊,你看,這莎莎一準是喜歡上你了,話說你最近個頭又長了,怎麼說,她知道我們所有人的電話號碼,怎麼就偏偏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給我打。”麻子一邊分析着,繪聲繪色的說着。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看來今天晚上你的晚節不保啊,兄弟,別對不起宛晴啊。”
麻子這樣說着,他提到宛晴我的笑容就僵住了,也對,他們都不知道我和宛晴已經分手了。
“瞧你說的,咱是那樣的人嗎?說起來,我覺得挺對不起張麗莎的。”我開口說着,一邊滑着雪。
“你看,被我說中了吧,你還不承認,說,是不是早就把人家拿下了?要不然人家會追你這麼遠,興趣待會告訴你,童詡呀,我懷孕了。”說着,麻子還捏着聲音,不過這聲音真他媽的難聽。
“滾犢子,我弄你。”我對着麻子的屁股踢了一腳,他倒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我轉頭看着他,我知道麻子是想逗我開心,其實我真的沒有不開心,不就是進去監獄裡玩了三四天,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說的是在派出所的時候,她來看我,我還罵了她一頓,感覺挺對不起她的。”
我這樣說着,麻子說話了,他點頭看着我。“你牛逼,你看看我,到現在還沒體會過啥叫戀愛的滋味,你還不把握,真的,你把莎莎讓我給我吧,你有宛晴呢。”
說着,麻子一副撒嬌的樣子扛着我的肩膀。
“我和宛晴分了。”我突然蹦出來一句話。
麻子站在原地一愣,急忙追上去,叫喊道:“不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我擺了擺手,不想提,麻子也很識趣,沒有再問。
和麻子趕到汽車站,已經將近是一點了,周圍還有人,汽車站總有一些接人的。
我剛開到候車廳就看到了門口站着一名拿着行李包的女孩,不是張麗莎還能是誰?
她穿着粉絲的羽絨服,一直籠罩到小腿哪裡,帶着她那一雙白色的小棉手套,捂着耳朵站在原地不停的跺腳。
“你怎麼來了?明天不上學啊?”我和麻子走了上去,不等張麗莎說話,我就對着她問。
“好了好了,你可來了,我餓了,咱們吃飯去。”張麗莎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有說話,拉着她的行李箱就帶着她走。
“來來來,我來,我來。”剛下了階梯,麻子就把行李箱搶了過去拉着。
我轉頭看着張麗莎,她的臉凍得通紅,不停的揉着耳朵。
“凍耳朵啊?”我笑着問。
她轉頭看了看我,點了點頭,我耳朵上戴着耳暖,嘿嘿笑了笑:“我不凍,我不凍。”
她聽到我這樣說,似乎顯得有些失落,點了點頭,低着頭走。
我長舒了口氣,看來她還認爲我還在生她的氣啊,我把耳暖取了下來,直接戴在了她的耳朵上。“明天你不上學啊?怎麼還跑到這兒了?”
“上不下去了,不想上了,也和我爸吵架了,我本來想在朋友家住兩天,可是他們都不願意收留我,我就趕着末班車來了。”張麗莎一臉不快的說着。
我沒有說話,尋思着是怎麼回事,麻子嘴巴倒是挺快,當即就開口問:“莎莎呀,怎麼回事啊?”
“於康還是帶人欺負我,我根本上不了學了,我爸說我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我就和他吵起來,跑了出來。”正說話間,張麗莎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看手機,按了拒接。
我看着她問:“你爸吧?”
她也沒有說話,點了點頭,我拿出手機,她爸爸的電話號碼我也有,就撥通了過去。
“你別打。”張麗莎還想阻止我,我走到了一邊。
“叔,我是童詡,麗莎在我這,就剛接到他,到底怎麼回事啊?您怎麼和麗莎吵架了?”我開口問着。
“唉,她就不讓我省心,還跑去清北找你,小詡啊,我明天去接她。”張麗莎的爸爸着急的說着。
“行行行,沒問題。”我也急忙點頭答應。
就這樣又說了一會兒,幾乎都是她爸爸在說話,說什麼張麗莎跟不三不四的人玩,不讓他省心,這樣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