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崔學文也叫了起來,他們幾個人躺在包房的地上,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也不說話。
鐵良走到一片,拿着一瓶啤酒,來到了那個爲首青年的面前,低頭看着。
“他的衣服不是一千八嗎?”鐵良轉頭看着我們,高傲的笑了笑,而後手慢慢彎下,啤酒順流而下,衝在了這個青年的臉上,周圍青年的人,一言不發。
這個被衝酒的青年猛的醒了,直起了身體,嘭的一聲,鐵良一拳又砸了下去。
“他媽了個逼的,你們幾個作死。”這個青年還在罵着。
“我他媽讓你廢話。”我沒怎麼動手,看着鐵良自己整人心裡有點衝動,一把搶過鐵良手裡的啤酒瓶,啪啦一聲的砸在了這個青年的頭頂。
用的力氣有點小,一下啤酒瓶居然沒有碎掉,我有點鬱悶,不過出現了蛛網一樣的裂痕。
“啊……我草你媽。”青年又罵了起來。
“我草你媽,我曹你姐,我操你全家女性。”我嘴上從來都不饒人,拎着啤酒瓶再次砸了上去。
嘩啦一聲,着一些,啤酒瓶整個碎掉了,玻璃渣飆濺的滿地都是,青年的因爲手捂着頭,他的手流血了。
“還他媽嘴癢?是不是?”我低頭看着青年,抓着他的頭髮,讓他看着我。
“你他媽是誰?”青年幾乎低吼出來的。
我無奈的擡頭看了看天花板,沒辦法,整個人嘴還是賤,我剛剛直起頭,就見林濤走了上來,讓我起來。
他一腳下去,一腳踹在整個青年的左臉上,又把他踹倒了。
“你們敢動我,我讓你們死,媽了個逼的。”青年還在罵着。
此時,鐵良轉頭對着崔學文擺了擺手,說道:“阿文,踢他,把他拉起來。”
話音落下,劉晨和麻子走了上來,架着整個青年就把他架了起來。
“阿文,你還愣着幹什麼?踢他啊。”鐵良認真的盯着崔學文大聲的說道。
“他媽逼的,他敢踢?你們到底是誰?”青年低聲說着,惡狠狠看着我們十多個人。
“老子是誰?老子是你爺爺。”我上前一步,對着青年的臉就又是兩個嘴巴。
他不再說話了,我轉頭看着崔學文,他穿着工作服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拳緊握着,我知道他在抉擇。
或許崔學文現在的心裡挺鬱悶的,也許想同樣的都是落魄之後的混子,爲什麼我們還能重振旗鼓的繼續和他們鬥爭,而他卻只能龜縮在KTV理當服務員呢。
我記得我以前聽林濤說過,鐵良崔學文和瘸子,他們在一起混的時候,關係非常好非常好,鐵良的拳頭,崔學文的腿功,瘸子是什麼林濤倒是沒有提,他們三個剛開始都是賴達的直屬手下,是賴達的左右手……
“阿文!”鐵良又叫了一聲。
崔學文猛的一個激靈,剛纔似乎已經失了神,他猛的擡起頭看着鐵良,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慢慢走了上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崔學文退到了一邊。
被架着的青年見此,還以爲崔學文是個軟柿子,眼睛一瞪,大聲罵道:“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你摸我一手指試試。”
“老子不僅要摸你,還他媽讓你住院。”話音落下,崔學文的腿已經擡了起來,嘭的一聲悶響,小腿頓時便踢在了青年的左肋。
“啊……”青年一聲慘叫,身體已經癱軟,若不是麻子和劉晨架着就已經倒地了。
“我……我他媽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我等着,鐵良,崔學文,別他媽以爲老子不認識你,還有你們其餘人,老子不會讓過你們的。”青年大聲咆哮着。
我不知道這個青年爲什麼這麼硬,崔學文一腳下去已經把他的肋骨踢骨折了。
“原來你認識我和良子,認識我,你是在故意刁難我嘍?”崔學文猛的擡起頭,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青年,左腿已經慢慢擡起。
“老子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鐵腿,你在醫院多給我住一段時間吧。”
崔學文的話音剛剛落下,又是一聲悶響,左腿落在了青年的右肋上面,那青年頓時便已經岔氣過去,疼暈了。
麻子和劉晨鬆開了手,青年癱軟的倒地,我們也不再說話,慢慢出了包房。
包房內只剩下了鐵良和崔學文,我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回到我們的包房之後就繼續喝起了酒。
“那個青年,我好像在哪見過。”楊語哲突然開口說着。
我轉頭看着他,嘿嘿一笑,說道:“管他呢。”
我們一夥人唱歌的唱歌閒聊的閒聊,沒過一會兒,鐵良帶着崔學文走了進來,兩人也不說話,坐在沙發上開始喝酒。
我看着他們兩個,好像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或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今生註定是滄桑……哭着來要笑着走過呀,朋友啊讓我們一起牢牢銘記呀,我們今生兄弟情誼長……”
林濤唱了起來,這首歌是前段時間出來的,貌似還挺快,聽起來很有感覺,特別是那個MV,我們沒人說話了,靜靜的看着大視頻,聽着林濤唱,不由自主的都唱了起來。
兄弟是一輩子的不錯,但是能做到那種地步的卻少之又少,我不知道我們這羣人最後會如何會怎樣,但我只知道我們現在是兄弟,一輩子也是兄弟。
這天晚上,我和林濤麻子勾肩搭背的回到家屬院,麻子的爺爺現在還在撿破爛,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家,我們就坐在麻子家的院子裡聊着天。
一直到了十點,麻子的爺爺回來之後,我們兩個纔去樓上。
“你說,麻子他爺爺怎麼還出去撿破爛啊?麻子不是不讓他爺爺出去了嗎?”我開口說着。
“不知道,你還真別說,麻子這兩年存了不少錢呢,我問他了,有個幾萬吧,加上賠的錢,他說打算買一個三室一廳,也就十幾萬的樣子,就是現在沒收入,先等等看。”
聽着林濤說,我砸吧砸吧了口水,十幾萬,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我去,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看不出來,挺賺錢啊?”我笑着說。
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不是,你看,像我這樣賺錢嘛?我不知道省錢懂嗎?”
我聳了聳肩,說道:“是啊,你不知道省錢,總是愛心氾濫,你到到底給蘇佳的爺爺多少錢?”
“三萬吧,我卡上就剩三萬多一點了,所以說我現在是窮困潦倒啊。”林濤嘿嘿笑着。
“靠,你爸媽怎麼辦?你爸現在什麼都幹不了,你媽一個月就一千二,你……你起碼先顧及家裡吧。”我鬱悶的看着林濤,打開了樓梯上的燈。
“作孽啊,你們這羣畜生,作孽啊。”突然,樓頂傳來了一個嚎叫的女聲。
我聽着這個聲音,怎麼這麼像林濤的媽媽,狐疑的看着林濤:“是你媽的聲音吧?又給你爸吵架啊?”
林濤的媽媽只要和林祥吵架,就會這樣的叫,我也見怪不怪。
“上去看看。”林濤急忙說道,這大半夜了還吵架,我和他也快速的朝着樓上跑。
剛剛到了四樓,面前讓我有點吃驚,樓梯口站了很多人,林濤的媽媽在裡面叫着,周圍的鄰居都出來看熱鬧。
我和林濤擠過人羣,就見一個肥胖的身影帶頭,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是那天那個廚師長。
“我操,怎麼是他。”我小聲說着,林濤急忙對着我說道:“你快走,去叫人,我把他們哄到樓下。”
面前林濤的媽媽坐在地上叫着,林濤的爸爸坐在輪椅上,廚師長背對着我們,還沒有看到我們倆,我悄悄的退出了人羣,急忙跑下了樓。
我不知道林濤想怎麼解決,但是我知道林濤肯定要捱打了,我下了樓就給孟二鑫鐵良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一趟,而後就跑到了麻子家。
麻子的爺爺在做飯,見我這麼晚了還來找麻子問我有什麼事,我只是隨便搪塞了一下,就把麻子叫了出來。
我和麻子急急忙忙的來到假山旁邊,假山正對着我們家屬樓的樓道,我聽到裡面叫叫嚷嚷的,知道林濤他們快下來了。
“去門口等着。”我拉着麻子叫道。
“可是濤子……”
麻子還想說話,但是被我立刻打斷。“濤子什麼濤子,他自己捱打總比我們三個都捱打強吧,大哥他們馬上就到,快走,算了,你去等着,我去找瘸子哥。”
我又說着,轉頭又朝着家屬院的後院跑去,麻子也急急忙忙的跑向大門口。
瘸子家住在我們家屬樓的後面,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廚師長能找到這裡,不過也很輕鬆我感覺,因爲當天大表哥也在,只要他們向別人一打聽,我和林濤的住處立刻就能打聽出來。
“瘸子哥,瘸子哥。”我大力的拍着瘸子家的木門,這個時間段瘸子應該還沒睡覺。
沒一會兒,門開了,瘸子叼着煙出來站在了我的面前。
“林濤啊被人堵在家裡了。”我喘着氣說道。
瘸子狐疑的看了看我,當即就走了出來,鎖了門,一瘸一拐的朝着家屬樓走去。
瘸子沒有說一句話,這個已經不混了的一條街老大非常重義氣,看中的是朋友,雖然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可是還毅然決然的去了。
我也跟了上去,我們兩個來到假山這裡的時候,就見一羣二十多個人圍着好像正在打林濤。
“就是他們。”我指着人羣說道。
“媽了個逼的,都給我住手。”瘸子大叫了一聲,那些人立刻就停止了下來,紛紛轉頭看着我們。
雖然轉頭看着我們,但這裡沒有路燈,也就看不清楚對方。
“誰他嗎的?你是誰?多管閒事是吧?”我看到一個肥胖的身影,他一邊罵着,慢慢朝着我們兩個走了上來。
“我是你爺爺。”瘸子大罵了一聲,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而後一拳砸在了廚師長的臉上。
他肥胖的身影一個趔趄,蹬蹬蹬的退了幾步,差一點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