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青果和琵琶,琵琶是女的,萬林的女朋友,外號琵琶。”張傑直直的站在原地,雙手插在口袋裡對着我說。
我點了點頭,這樣說來還是挺好的,起碼現在張康已經撂倒了。
“兄弟,你的家就在這裡……”
電話響了,我拿着手機看了一下,是林濤的,他大半夜的居然跟我打電話。
“阿飛,你的行動怎樣了?北區我拿到了,你呢?”林濤這樣問着我,我感覺很奇怪,林濤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這就說明楊語哲的計劃很不錯。
“我快了,張康已經放倒了,只剩下青果和琵琶了。”我這樣回着林濤,沒有林濤快倒是讓我有點不甘,不過西區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唉,太慢了,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我告訴你阿飛,語哲讓我告訴你,你們已經被青果和琵琶帶着人包圍了,一共三百多人,自求多福吧,我就說大娘太嫩,你還不信。”林濤嘿嘿笑了笑。
“林濤,你他媽的又賣我。”我突然有點憤怒了,大聲對着手機咆哮。
“NONONO,今天晚上我可沒有賣你,是大娘計劃的紕漏,語哲按照大娘的習慣猜測的,很正確,我就在鐵路邊上,剛纔你帶着張傑下去之後,青果就帶人在鐵路上了,他們已經包圍你們了,趕緊突出來吧。”
說着,林濤掛了電話,楊語哲有這麼牛逼嗎?林濤今晚真的沒賣我?楊語哲就能按照大娘的習慣猜測出大娘的紕漏?
“我操,別管他們了,所有人從左側的衚衕出去,快,朝着大牛哪裡跑,快點。”前後一共三百多個人,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們一羣人順着左側的衚衕就跑了上去,而後一直朝着郊區跑。
這裡距離郊區挺遠,我們繞着繞着,我改變了注意,順着路去南區跑,然後讓人各自分散,我本來還以爲青果和琵琶會想盡千方百計的阻攔我們,可是沒想到一路上什麼事都沒有,這倒是讓我放心了不少。
“阿飛,怎麼突然讓我們跑?咋回事?”一羣那麼多人跟在我的身後,顯得很宏大,我們停下來休息,夏藍天和杜義欽站在我的身邊問。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轉頭看着張傑氣喘吁吁的說道:“傑哥,對不住了,下次我一定奪回來,這次計劃有紕漏。”
“什麼紕漏啊,我的計劃哪裡有紕漏啊?”我這樣一說話,在邊上的大娘不樂意了,看着我目光奇怪的質問。
“是啊?咋回事啊,你怎麼了?”
我有點呆住了,搖了搖頭,擺手說道:“我想靜一靜,讓大家都回去吧。”
我有點木訥,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居然現在才明白過來,好一個陷阱,果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說什麼青果和琵琶帶着三百人已經包圍我了,都是林濤在騙我,雖然我們這個樣子了,但是林濤說的話我還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楊語哲太善於猜測人的心內了,今天晚上,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北區,而是西區,從我手裡奪西區,好你個林濤。
從林濤突然給我打的電話看,林濤他們一定是事先就綁了青果和琵琶,只等我們……努力了半年給林濤做了嫁衣,怪不得我一路跑來都沒有遇到林濤所說的三百人。
楊語哲就是了解我的性格,他知道我以前很相信林濤,現在即便鬧成這樣,林濤的話我也會不由自主的相信。
我有點木訥疑惑,直到大娘所說他的計劃有什麼紕漏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可是晚了。
身後的人逐漸散了,我一步一頓的朝着前面走着,我身後杜義欽和夏藍天跟着我。
對於林濤來說,楊語哲的計劃就跟諸葛孔明一樣,天衣無縫,自從騾子和林濤合作開始我就應該想到了,騾子能被逼的和仇人合作,那就是強弩之末,遲早要下水的。
林濤也就是對北區有百分百的把握之後才先拿西區的,現在可能已經如願以償的拿到了西區吧,北區他可能根本沒動。
歸根結底,就是我有點不相信大娘的機會,容易相信別人,害怕弟兄們受傷。
可是打架爭地盤,怎麼會沒人受傷呢。
我長舒了口氣,拿着手機給大寶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們怎樣了,他倒是說已經往學校裡趕了,翻牆進去就沒事。
因爲我這樣突然帶着人就跑,也沒說原因,最後來了一句大娘的計劃有紕漏,大娘剛纔走的時候我知道,他對我失望,很生氣。
大娘的計劃其實並沒有什麼紕漏,就算真的有三百人圍着我們,我們將近一百人也能出來,多了就是掛彩,畢竟體校的人身體素質強狠多。
“阿飛,到底怎麼了?”杜義欽在後面小聲的問我。
我深深的吸了吸鼻子,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們喝酒去,才十一點多,早着呢。”
我們三個人來到夜市攤上,烤串啤酒拿着,我一個勁的喝,很想喝醉,好好的一個西區,就在我手裡丟了。
虧我還讓張傑來了,這下子臉面何在?
一直到深夜,凌晨快兩點,我回到了家,也有點暈乎乎的感覺了,倒頭就睡。
我躺在牀上心裡想着,看來現在是林濤穩穩能拿兩個區,西區和北區,沒必要再爭了,我輸了。
快五一了,我想出去散散心,和張麗莎一起出去旅遊一下,順便看看。
既然兩個區都差不多是林濤的了,那他下一個目標不是墨展就是大表哥的南區,東區他不會動,畢竟他沒和鐵良翻臉,但是林濤現在變得,和鐵良翻臉也是遲早的事情。
“五一人就多,提前一下吧,明天出去找麗莎說說,提前出去玩玩吧,表哥二姐,你們可不能把南區丟了,四個區如果都丟了,那林濤就做大了,兩區一個老大,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林濤自己隱隱都有威脅到墨展的趨勢了,我被他徹底擊敗了。”我躺在牀上心情很低落傻傻的自言自語,心裡想想也對。
就像林濤說的,我那叫虛僞,沒本事報仇還說不報仇沒臉見大壯升子。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知不覺中,慢慢睡着了。第二天我睜開眼睛,已經打算好了,先和張麗莎去看看大壯升子,然後收拾收拾叫上夏藍天杜義欽大娘他們,然後出去玩玩,也快五一了。
我剛剛洗漱完畢,打開房門,就見楊語哲和麻子從我家門口過去,麻子一直走着,倒是楊語哲轉頭笑看着我,說道:“阿飛,謝謝你的大禮,嘿嘿。”
我也對着他笑了笑,轉過頭來便是一臉的厭惡。
在樓下隨便吃了點早餐,我就去了張麗莎家,安靜的小姨做的還不錯,很勤快,而且還做飯,當起來了保姆,其實要她做的就是護工而已。
我和張麗莎坐在她房間的牀上,我抱着她說:“咱們去看看大壯升子,明天出去旅遊玩玩咋樣?快五一了,五一去的話人多。”
“旅遊啊?去哪裡?”張麗莎最近氣色好多了,對着我笑。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道:“你說吧,你想去哪咱就去哪。”
“我想去西藏,看布達拉宮。”
“行,沒問題,那咱就跟團去,嘿嘿。”
就這樣決定了,張麗莎還不知道大壯和升子已經去世的事情,直到我買了黃紙水果之後,才把大壯和升子已經死的事情告訴了張麗莎。
張麗莎顯得很難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畢竟那個時候在梧州,還……
到了北橋村之後,我和張麗莎來到大壯升子的墳墓面前,開始不知道在哪裡,繞了一大圈子才被人帶到這裡。
墳是新墳,可以看的到泥土都是溼潤的,花圈還存在,每座墳墓面前都有兩棵長青的松樹。
“大壯,升子,我來看你們了,不過對不起,我現在,沒那個能力給你們報仇,不過以後會的,你們在下面好好的,別在下面了還整天的打混,好好過日子。”
我這樣一邊說着,一邊給他們兩個燒紙,燃盡的紙燼被風吹的滿天飛舞着,我鼻子酸酸的,難受的很。
張麗莎用一張紙墊着,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腿,下巴抵在膝蓋上,一言不發。
她眼圈紅紅的,不停的吸着鼻子,淚水不停的從打轉的眼裡流出來。
“你也在啊,阿飛。”我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我微微一驚,和張麗莎紛紛轉頭看去。
就見麻子提着一大包的東西正站在我的背後。
我早上還看到麻子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這裡也能見到。“麻子,你怎麼也來了?”
我狐疑的看着麻子,站了起來。
麻子神色已經暗淡,一步步的走到我的身邊,蹲下身體,從袋子裡拿出了四瓶二鍋頭,在升子和大壯的墓前各放了一瓶,給了我一瓶。
“來,喝。”麻子沒有其餘的話,拿着酒瓶碰。
這二鍋頭也就巴掌大小,勁有點大,不過很方便拿。
“這是阿飛第一次來看你們兩個,你們兩個記住了,阿飛對得起任何人,人在做天在看。”麻子自言自語的說着,從袋子裡拿着切好的豬頭肉來回丟在墳墓周圍。
我轉頭看着麻子,麻子雖然和林濤一起,但是似乎一直都不說話,自從上一次和他聊完天之後,我就覺得他奇怪,可是他也不說話,今天居然還在大壯升子這裡碰到了麻子。
“麻子,你到底怎麼了?每天耷拉着一個臉,房子會有的,這不西區也拿到了,北區也立刻就是濤子的了,到時候錢會有很多的。”
我嚥着口水艱難的對麻子說,張麗莎坐在我的身邊,也是一臉怪異的看着麻子。
“呵,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和她分手了。”麻子低聲說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墳墓面前的二鍋頭,都灑在了地上。“兄弟,喝。”
我感覺麻子對小麗用情很深,可能是因爲和小麗分手受到了刺激纔會這樣,我一手摟着他的脖子,說道:“怕什麼,我們出去旅遊,一起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