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慧玉證情
胤禟聽得胤禩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淡笑說道:“八哥請。
胤禩沉聲道:“我不客氣了。”說完腳尖點地身子騰起,左手成掌右手握拳打向胤禟,胤禟不慌不忙將身子一側,也沒見他怎麼移動,便讓過胤禩的拳頭,右手叼住胤禩的左手手腕,胤禩急忙揮拳攻向胤禟的面門,想逼胤禟撤手回援,可是胤禟卻緊緊拿住胤禩的脈門,向後使出一招鐵板橋,以腰爲軸,上半身直直向後折去,便破了胤禩的這勢不可擋的一拳,同時,胤禟右手暗運內力,胤禩頓覺左半邊身子痠麻無力,腳下一軟便向後摔倒,胤禟翻身橫臂擋住胤禩的後背,用力一挺將他彈了出去,胤禩向前撲出數步,才勉強站穩了身子。胤禟面不紅氣不喘的淡淡問道:“八哥,還要再打麼?”
胤禩氣血上涌直衝頭頂,白淨的麪皮漲得通紅,他的臉色變了數變,咬牙道:“是我技不如人,九弟,我答應你,一生一世都不會辜負達蘭,不過我不會放棄,永遠都不會放棄。”胤禩也沒說不會放棄什麼,轉身便走。胤俄皺眉走到胤禟身邊問道:“這樣就算打完了?九哥不會放棄什麼?”
胤禟沉聲道:“你想我們打成什麼樣,非得頭破血流不成麼?”
胤俄忙搖頭道:“不不,九哥,你知道我沒這個意思,可是這也太快了吧,只過了一招。”
胤禟現在不想和胤俄探討武學之道,只沉聲道:“快下雨了,我們營地。”
胤俄再憨也知道他的九哥心情不好,便沒敢再問,乖乖的跟着胤禟回了營地。胤禟回到營地之時,女扮男裝的查木罕已經離開了黛玉的帳篷,自查木罕走後,黛玉便一個人坐在帳中發呆,誰上前來問她都只說一句:“我沒事”便將來人打發了,就連小青玉跑來故意向黛玉撒嬌,黛玉都只淡淡皺眉說道:“青玉,別吵我。”青玉從來也沒過見黛玉這個樣子,又委屈又害怕,就象被遺棄的小狗兒一般坐在黛玉的對面,眼巴巴的瞧着黛玉,可是黛玉的眼神好似沒有焦距一般,對青玉視而不見。
胤禟一回到營地,便被清婉截住,清婉在外面也不便多少什麼,只說公主心情不好,請九貝勒過去。胤禟一聽大驚,將自己的不痛快全都丟下,飛也似的直奔黛玉的營帳。
黛玉彷彿沒有聽到胤禟急切的呼喊一般,連頭都沒有轉一下,胤禟頓覺一顆心沉了下去,他忙大步上前拉起青玉,低聲說道:“青玉,你先和清婉姐姐她們出去玩,這裡交給九哥。”
青玉眼睛紅紅的,可憐兮兮的點點頭,清婉上前牽着青玉的手,和素絹她們一起出了營帳,將空間留給胤禟和黛玉。
胤禟快步走到黛玉面前,雙手拉着黛玉的手,單膝半跪在黛玉面前,柔聲喚道:“玉兒,不開心麼?有什麼事別悶在自己心裡,對我說,就算九哥沒本事幫你,至少也能替你分擔一點你的不開心。”
黛玉緩緩看向胤禟,用略顯嘶啞的聲音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胤禟一愣,趕緊說道:“你是林黛玉,八旗總旗主林佳如海的獨生女兒,是我愛新覺羅胤禟此生最愛的女子。”
“此生最愛的女子,呵呵……”黛玉重複着胤禟的最後一句話,笑聲裡充滿了譏諷,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搖搖頭道:“上一世,也曾經有人這樣說過,結果又如何,還不是背叛,徹底的背叛……”
胤禟徹底懵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上一世,那個刻千刀萬剮的查布罕到底胡說了些什麼?倒黴的查布罕還沒和胤禟見上一面說過一句話,便被胤禟非常不講理的恨上了。在自己帳中的查布罕沒由來的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不禁自言自語道:“這大夏天的,我怎麼還打寒顫,難道是要生病了?”
“玉兒,上一世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這一世我很清楚,沒有你,我生不如死。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薩滿天神爲證,我愛新覺羅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絕無虛言。”
黛玉冷冷的緩聲念道:“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你,我將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們將成爲一個整體,互爲彼此的一部分,我們將一起面對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們的幸福,作爲平等的忠實伴侶,共度今生。”
胤禟怔住了,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直入人心的話語,可是他擡頭看着黛玉,卻從黛玉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無法言說的嘲諷,胤禟拉住黛玉的雙手,緊張的問道:“玉兒,你到底是怎麼了?”
“曾經有個男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我當時真得覺得自己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可是還不到兩年,他就徹底背叛了自己的誓詞,不只如此,他還將我害死,男人的誓言,哼,是最不可信的東西。”黛玉的神色越發冰冷,竟然將前塵過往一一說了出來。
胤禟驚呆了,俄傾,他猛的站起來去試黛玉的額頭,發現黛玉並沒有發燒,也就是說黛玉所說的並不是胡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黛玉的神情冰冷,胤禟感覺她彷彿要離開這個世界,驚慌之下,胤禟將黛玉狠狠的摟到懷中,慌亂的吻上黛玉冰冷的雙脣,想用自己的熱情溫暖黛玉那冰冷的心。
黛玉沒有躲閃,也沒有迴應,就象一個木頭人一樣任胤禟摟着。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向胤禟襲來,滾燙的淚珠落在黛玉冰冷的雙脣上,灼痛了黛玉的雙脣,讓黛玉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暖意。
“玉兒,別嚇我……我承受不住,九哥不堅強……”胤禟破碎的聲音如同一柄大錘,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黛玉的心上,要徹底砸碎她包裹心的寒冰。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胤禟感覺黛玉的雙脣開始顫抖,彷彿也不再那麼冰冷,淚水,順着黛玉的臉頰流入胤禟的嘴中,又苦又鹹,胤禟焦灼的看着黛玉的雙眼,心疼的吻上去,彷彿想將黛玉所有的淚水都吻幹。
淚,無聲的落下,越來越洶涌,黛玉抑制不住,低聲哭了起來,哭聲漸漸變大,淚如雨飛,胤禟將黛玉緊緊的摟入懷中,撫着黛玉的背心疼的說道:“哭吧,將一切壞情緒都哭出來,九哥會一直陪着你……”
黛玉的哭聲越來越大,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要把這一輩子的淚全都哭出來,胤禟的衣服溼了,可他不在意,只將黛玉的頭移到乾衣服的一側,免得黛玉被那苦澀的淚醃着。
黛玉的哭聲越來越大,直傳入帳外,青玉在帳外並沒走遠,一聽到姐姐哭,便要入帳中衝去,清婉死死的拉住青玉,低聲說道:“青玉,聽話,讓你姐姐痛快的哭出來,哭完就沒事了,若是不哭出來,她會生病的,你也知道鬱結成疾,很難治的。”
青玉急的滿頭冒汗,氣憤的叫道:“一定是九哥欺負姐姐,你放開我。”
清婉忙抱緊青玉,急切說道:“青玉聽話,我向你保證,只有你姐姐能欺負九貝勒,九貝勒絕對不會欺負你姐姐。你相信清婉姐姐,我不會騙你的。”或許是青玉聽進清婉的話,更重要的原因是黛玉的哭聲漸漸小了,青玉這才重重的哼了一聲,正對着帳篷的門坐下,雙手抱着膝頭,眼光不善的盯着黛玉的帳篷。
公主忽然哭了,這嚇壞了所有能聽到哭聲的侍衛,幾個侍衛交換了眼色,便有一個侍衛飛奔到龍帳,向康熙回稟。
康熙一聽黛玉哭了,又驚又怒,連衣服也來不及換,拔腿便出了帳篷,飛奔向黛玉的營帳。
清婉一見皇上來了,不由的暗自叫苦,忙跪下接駕,她故意叫的很大聲,想帳篷裡的黛玉和胤禟聽見,可是康熙根本就不停留,直接闖進了黛玉的帳篷,還憤怒的大叫道:“玉兒,是誰欺負你了,別怕,皇阿瑪給你做主。”
闖入康熙眼簾的是緊緊抱着黛玉的胤禟,康熙老臉一紅,猛然轉身欲走,將緊追過來的李德全撞了個四腳朝天。康熙忙一把拉起李德全,揹着身子沉聲道:“胤禟過來見朕。”黛玉已經哭了沒了力氣,淚水也漸漸止住了,胤禟忙低聲說道:“玉兒,我叫人進來服侍你梳洗,我先去見皇阿瑪,皇阿瑪一定擔心極了。等見了皇阿瑪我們再細說。”
黛玉抽泣着點頭,胤禟在黛玉雙眼各印一吻,充滿柔情的說道:“玉兒,終此一生,我不要你再落一滴淚。”說完,胤禟便急急出了帳篷,對清婉說道:“清婉姐姐,讓人打水服侍玉兒梳洗。”清婉點頭應了,青玉衝着胤禟狠狠的哼了一聲,便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帳篷。
康熙也無心回龍帳,只命附近一頂侍衛帳中的侍衛全都退下,就連李德全都被遣退,康熙一個人氣沖沖的等着胤禟來向他解釋。
胤禟很快進帳,康熙沉着臉瞪着眼怒視胤禟,氣道:“好啊,胤禟,你本事見長,連輕薄玉兒這種事也敢做,還讓玉兒哭得這麼傷心,你真有能耐!”
胤禟急忙撩袍跪倒,他絲毫沒有爲黛玉在他皇阿瑪心中的份量比他重而不開心,只急急說道:“皇阿瑪容稟。”
康熙沉聲道:“快說。”
胤禟將事情的原委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康熙聽了臉色稍緩,皺眉道:“玉兒之言倒是古怪的緊,胤禟,你怎麼看?”
胤禟想了想,斟酌着說道:“有些人出生之時會帶着前世的記憶,特別是前世有冤未申的,或是沒有喝過孟婆湯的,記憶應該會很清楚,兒子猜測玉兒便是這種情況,她前世被至親至愛背叛,傷的太深太重,所以今世仍有記憶,兒子不知那查布罕是什麼來歷,顯然是她激發了玉兒前世的記憶。”
康熙點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玉兒怎麼說?”
胤褆想起黛玉的淚水,便心疼的一顆心直抽抽,他皺眉道:“玉兒好象壓抑了很久,她只是哭,什麼都沒說。兒子打算很玉兒情緒穩定了,再旁敲側擊的瞭解,總不能再刺激玉兒。若是玉兒不想說,兒子永遠都不會再問。”
康熙將胤禟拉起來說道:“胤禟,你比皇阿瑪想的穩重,你這樣處理很好。”
胤禟心裡對查布罕很有意見,便直接問道:“皇阿瑪,那個查布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認識玉兒這麼多年,就是當年二嬸仙逝,玉兒都沒有哭成這樣。”
康熙沒好氣的說道:“你又知道了?”
胤禟摸摸頭道:“兒子聽大哥說過。”
康熙嘆了口氣道:“行了,你去吧,等玉兒心情平復了再來見朕,嗯,她若是不想再說這事,便當此事沒有發生過吧。胤禟,你也不要再問了。至於查布罕,朕自會命人去查,若是她真有古怪,殺了她也不算什麼。”康熙說到最後一句,霸氣立現,讓身處不遠處的帳篷中的查木罕連打了好幾個寒顫又打了無數噴嚏,她不由得認定自己生病了,正抱怨着這個世間連最基本的感冒成藥都沒有,太落後了……
胤禟出了帳篷,李德全見他神色如常,纔將懸着的心放回肚中,胤禟向李德全笑笑,走到黛玉的帳外,正要開口說話,便被忽然跳出來的胤俄拽住胳膊,急切的問道:“九哥,我聽說玉兒妹妹哭了,怎麼回事,你欺負她了?雖然你是我九哥,可我也不能讓你欺負玉兒妹妹,就算我打不過你,我也要保護玉兒妹妹。”
胤禟被胤俄說的直皺眉頭,沒好氣的說道:“十弟,我向薩滿天神發誓,我絕對沒有欺負玉兒,若違此誓,讓我斷子絕孫行不行?”
胤俄嚇了一大跳,忙鬆開手道:“我信我信,九哥,你別發這種誓。”
胤禟胤俄的聲音都不小,傳到帳篷之中,就連黛玉都爲之動容,清婉見黛玉已經收拾好了,便輕聲問道:“公主,請九貝勒進來吧。”
黛玉有點兒抹不開面子,紅着臉不說話,將身子背了過去,清婉卻笑着將大家招呼出去,在帳門外對胤禟笑笑,壓低聲音說道:“公主好多了。”
胤禟向清婉微笑以示謝意,急急走入帳中。黛玉雖然是揹着身子,卻清楚的聽到胤禟走過來的聲音,她的身子輕顫,所有的感官彷彿被擴大了無數倍,她甚至能感覺到胤禟急促的呼吸,就在她的後頸處。
胤禟走到黛玉身後,環住黛玉的身子,他的火熱的氣息灼着黛玉的幼嫩的肌膚,胤禟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壓抑不住自己的心疼,喃喃低語道:“玉兒,你要我怎麼辦!”
黛玉的身子輕顫,只這樣簡單一句話,便似在黛玉心中掀起狂風巨浪,淚水情不自禁的又涌了出來,滴到胤禟緊緊環着黛玉的雙手上。胤禟心中一陣抽痛,他急急扳過黛玉的身子,低頭吻上了黛玉的眼睛,黛玉緩緩擡起頭,讓胤禟的吻從眼睛滑落到她的鼻尖,再滑落到她的脣……
這無聲的鼓勵給了胤禟進攻的信號,胤禟遵循着亙古的本能,加深了那原本輕淺的吻。
只是雙脣交纏,便讓胤禟和黛玉感受到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滿足和幸福,好似在兩個在茫茫人海中尋覓各自靈魂的人,歷經千山萬水,衝破重重險阻,終於找到他們的靈魂。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黛玉幾乎窒息,這樣激情似火的熱吻,黛玉縱然兩世爲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胤禟緊緊的抱着黛玉,支撐着她那快要溶化了的身體,貼着黛玉的耳畔低語道:“玉兒,若是我們現在就能成親該多好……”
黛玉將自己埋在胤禟的懷中,羞的不能言語,胤禟真怕黛玉把自己給生生憋死,不得不拉開一些,讓黛玉呼吸到新鮮空氣,他抵着黛玉的額頭,憐愛的輕聲說道:“玉兒,前塵如何不必再想,我們只想我們將來的日子,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爲這世界上幸福的女人,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做到……”
黛玉緩緩擡起頭,羞意還不曾從她的眼中退去,紅暈讓她的臉豔若桃李,黛玉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林黛,他不是賈琅,相信他,他說到一定會做到。”
黛玉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她認真的看着胤禟,一字一字的說道:“愛新覺羅胤禟,我選擇相信你,但願我不會後悔。”
胤禟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他輕啄着黛玉的微有些發腫,晶瑩紅潤的雙脣,輕聲而堅定的說道:“玉兒,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後悔。”
胤禟說完便將黛玉拉到桌旁坐下,親手擰了帕子,細心的拭去黛玉的淚痕,低低說道:“玉兒,別再落淚了,你的淚就是我的血。”
黛玉臉上紅霞未消,聽了胤禟這話,紅霞又加深了幾分,胤禟爲黛玉淨了面,柔聲說道:“玉兒,你先歇一會兒,回頭我陪你用飯,然後我們一起去皇阿瑪那裡,剛纔皇阿瑪以爲我欺負你,不問青紅皁白將我狠狠的訓了一通呢。”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輕輕點了點頭,她見胤禟始終都沒有問那些前塵過往是什麼,反而有此過意不去,輕聲道:“九哥,你沒有什麼要問的麼?”
胤禟笑道:“玉兒,你若是想說自然會說,若是你沒話,我又何必多問,我只知道我愛的是你就足夠了。”
一股暖流涌上黛玉的心頭,她笑着問道:“九哥,如果我不是人,你還會愛我麼?”
胤禟聽了立刻笑道:“玉兒當然不是人,玉兒是九天仙子下凡塵。”
黛玉忍不住白了胤禟一眼,嬌嗔道:“油嘴滑舌,人家在說正經的。”
胤禟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那玉兒是什麼呢,小妖怪,小狐狸,小花仙?不管玉兒是什麼,我都愛玉兒。”
黛玉幽幽道:“九哥,若我只是一縷孤魂呢?”
胤禟搖頭道:“這怎麼可能,玉兒,你有影子,身子也是熱的,不許胡說哦。”
黛玉拉着胤禟的手說道:“九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胤禟點點頭,黛玉輕聲講了起來,這一講,足足講了半個時辰,胤禟聽了面色陰沉,一股壓制不住的怒氣從他的身體裡散發出來,黛玉不由一陣心酸,輕輕推開了胤禟,豈料胤禟猛得將黛玉拉入懷中,緊緊的抱住,壓抑的吼道:“玉兒,那個男子該死,他該死一千次一萬次,敗類,無恥,他就不是個男人,玉兒,我的玉兒,你到底受了多少苦,爲什麼我沒和你生在一個世界,不能保護你,讓你受了這樣的折磨。”
黛玉一愣,歡喜涌上了她的心頭,歡喜慢慢變成狂喜,她緊緊擁着胤禟,擡頭看着胤禟,盈盈秋水雙眸中充滿了幸福,她知道抱着自己的這個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九哥,我現在心裡沒有恨了,若是他沒有謀殺我,我就不能來到這裡,和你相遇。”黛玉輕聲低訴,立時讓胤禟沉浸在幸福的眩暈之中,在他這十幾年的生命中,這一刻,是最幸福的時候,直到胤禟老去之時,他依然記得這兩心相許的一幕。
“玉兒,我們回京就成親好不好?”胤禟抱着黛玉忽然說道。
黛玉紅着臉輕推胤禟道:“這怎麼行,我們都不到年紀呢。”
胤禟扭股糖似纏着黛玉說道:“好玉兒,我們先成親,最多先不……嗯嗯……”
黛玉將胤禟推開,紅着臉搖頭道:“不要……等我及笄再說吧。”
胤禟立時慌張起來,捱過來拉着黛玉的手道:“好玉兒,你別這麼狠心,要不等你十二我們就成親。”
黛玉低頭悶笑,輕聲道:“這個……你自己去求爹爹吧。”
胤禟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他怎麼把老泰山給忘記了,他那未來老泰山可是個愛女成癡的人,想將玉兒娶回家,看來這條路還很艱辛漫長。不過,他等的起,無論等多久,他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