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一百零八道菜,有一半左右他們都下了藥,哪盤菜被下了藥她也只記得七七八八,他可以嗎?
風絕宣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垂首跟着廖聽走了過去。
走到廖聽和那女子面前,風絕宣執起筷子剛要去夾菜,卻聽廖如風出聲。
“卿兒,想吃什麼?”
女子歪着頭,有些孩子氣地問道:“什麼都可以嗎?”
廖如風一笑。
“今天什麼都可以少吃一些,沒有限制。”
“香酥麻雞,風都芹花,還要喝醉風都…還有好多…都想吃…”
之後又吧啦了一堆菜名,如果不知道她是皇后,還以爲她是哪家酒樓常年報菜名的店小二。
此刻,顧許也終於知道奇怪在哪裡了,那女子說話的方式,明明不是個正常人,至少不能算正常人,她七八歲以後就不會用那種語氣說話了。
如果她猜得不錯,這女子的腦子是有問題的,似是稚兒一般,真是天妒紅顏。
許久,女子的菜名報完了,殿裡也安靜了。
廖如風有些不悅地擡眸看向風絕宣,說道:“皇后娘娘說的你還沒聽見嗎?你便按照皇后娘娘說的順序,挨個試嘗吧。”
他的話音剛落,顧許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這皇后報了十幾個菜名,好像裡面有兩道菜是有毒的,這下可怎麼辦。
看着風絕宣每下一筷子,顧許的心就好像被人狠捏了一下,生怕他中了招。
顧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真的不行,她便刺殺廖如風,然後護着風絕宣從這殿裡一路打出去。
就算她打不出去,也要拖住這些人,讓阿宣出去,這本就不關他的事。
好在女子吃了三道菜之後就飽了,任廖如風怎麼勸,也是一副神情懨懨的樣子。
風絕宣剛試完第四道菜,便被廖如風給打發出去了。
兩人走遠,躲到一處宮牆地下,顧許如臨大赦地拍了怕胸口,說道:“還好,這四道菜我記得很清楚,都沒下毒。”
顧許憤憤地想着,真希望那廖如風突然餓了,抓起一道菜就吃,毒不死他!
“阿宣,看來這個法子不行,我們需要…”
她的話還未說完,風絕宣一隻手臂落到她的肩膀上,然後他整個人的重量便掛在了她的身上。
氣息有些不穩地在他耳邊說道:“快些找個荒涼的冷宮院子,我們先躲一下。”
“阿宣,你怎麼了?”顧許語氣有些着急。
風絕宣並未回答,只是微擡下巴示意她趕緊走,額角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
很快,顧許便架着風絕宣找到了一處偏僻的冷宮,院中到處可見結絲的蜘蛛網,地上滿是沾滿灰燼的碎碗和枯草,一看便是多年無人打理和居住。
脫下了自己的外袍鋪在地上,顧許扶着風絕宣躺了下去,她輕拍着他的臉,聲音微顫地說道:“阿宣,我們到了,你看看我啊。”
風絕宣強撐着睜開眼,無力地低聲說道:“許兒,我暫封了幾處重要穴道,你試試看能不能用內力把毒逼到我的右臂。”
“好,我扶你坐起來。”
顧許將人扶了起來,雙手成掌抵在他的背部,丹田沉氣,柔緩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