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妝成

夢迴處,一縷相思不盡。

從雪花紛飛時相識,到桃花紅了枝頭時相愛,再到芳荷碧連天時與她相知,你一直在努力綻放,宛如一朵蓮花,在大唐的落日餘暉下,爲你心中珍愛的女子,開得奔放而詭異。

你愛她,愛得深入骨髓。爲她,你願耗盡生命中最後的餘熱,至死不悔。或許,希冀的夢幻重疊的只是憂傷,所謂三生的約定也只是換來今生的擦肩,但你們在彼此路過的生命裡,卻都已留下濃墨重彩的痕跡,任誰也不能只把回首的期盼留給錯過了的回憶。

你知道,你可以逃離喧囂紅塵,你可以逃避燈紅酒綠,卻無法遺忘和她共耍皮影的脈脈溫情,亦無法讓你的心避開她似水的清眸。你望着她,低低淺淺地笑,那一笑,包含了太多的期待與寵溺,而她也懂得你的好,你的惦念,所以在你面前,她總是心甘情願地把自己貶低到塵埃裡,在塵埃裡爲你綻出最美的風情。

曾經,她用她的柔情與嫺靜,把自己釀成你記憶裡的一脈沉香,飲於忘川都不能忘卻的一脈沉香;而今,你已將曲終人散的離別拋在腦後,不願再讓孤獨與寂寞侵蝕了你柔軟的心,更發誓,要讓她永遠都住在你靈魂深處的天堂,日出日落,只看她眼波流轉。只是,老天爺真的會讓你們擁有一份天涯海角永相隨的天長地久嗎?你不知道,但你知道,只要有心,鐵杵也可以磨成針,你相信,你對她的這份癡愛一定會感天動地,一定會換來你和她的長相廝守。

曉日穿隙明,開帷理妝點。

傅粉貴重重,施朱憐冉冉。

柔鬟背額垂,叢鬢隨釵斂。

凝翠暈蛾眉,輕紅拂花臉。

滿頭行小梳,當面施圓靨。

最恨落花時,妝成獨披掩。

——《恨妝成》

“曉日穿隙明,開帷理妝點。”仲夏的清晨靜謐如水,露珠與荷香不約而同地在這空曠的天地間輕泄着你和她昨夜纏綿的清韻柔情。凝眸,漏影羞棲着浪漫的音符,清風搖曳着舒潤的旋律,如虹日影將晨色的浪漫柔情填滿在窗外的林蔭荷塘,襯着她梳妝的姝影,染得你溫渥的思緒如癡如醉。

“傅粉貴重重,施朱憐冉冉。”你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傅粉,千憐萬愛地望着她抹胭脂,眼裡不禁多了些許溫馨的含蓄,然而你什麼也沒說,只是任一縷不變的情思幽遊在顫動的光影裡,一聲不響地端瞧着那陌上春色涌決的情意在她眉梢、眼角驟然傾瀉。你知道,相遇別離都是輾轉千年的宿命,邂逅一個人,就要讓她永遠住在自己心頭,要爲她永遠怦然心動,纔不枉她替你美了容顏,悅了相思,而這樣靜靜地守護着她便是你最大的幸福與愜意,即便風雨來臨,你也不能破壞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柔和之美。

“柔鬟背額垂,叢鬢隨釵斂。凝翠暈蛾眉,輕紅拂花臉。”她採來辛夷的蕊,攏來梔子的香,和着蓮花織就成一襲青裳羅裙,然後,將亙古的心事輕輕挽起,結成相思的羅髻,帶着傾城的笑顏,走入千年的鏡中,覓曾經歡娛的影,於踏歌聲聲中,任裙裾飄舞,醞釀出一世的芬芳,只爲尋你在四季輪迴。

她盤發,她簪釵,她描眉,她施粉,點點滴滴,全是爲了你,爲了讓你微笑,讓你心醉,她深知“女爲悅己者容”的道理。只是她還不明白,其實你的心早就爲她醉了,醉在小橋流水畔,醉在花香引蝶邊,醉在西廂的枕蓆間。那些花間月影下輕輕蠕動的昧旦纏綿,那抹偶聽鷓鴣聲遠便迅即驚散的溫柔深邃的目光,不都是你的醉、你的癡嗎?

你爲她魂不守舍,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在你眼裡,輕梳鬢鬟的她宛若枝頭的杜鵑,美得無處可藏。你好想化作她手裡那支玉釵,簪在她的發間,隨同季節的變幻,將日日夜夜的纏綿悱惻都輕吟成一支婉轉細膩的曲子,在她心尖流連盪漾。到那時,你會將美酒釀成琴音,就着杜鵑在弦上輕吟,她亦會爲你輕舞霓裳,爲你跳一支《霓裳羽衣曲》,天上人間,共舞花間,聽風的嗚咽,聽花的低語……

你望着她被胭脂染紅的香腮,憧憬着和她一生一世要牽手走過的路,心裡涌起無限喜悅。若是能日日夜夜陪在她身邊該有多好,若是老天許了你們白頭到老的承諾,你將牽着她的手將這世間所有的絢爛看盡賞遍。春,你要陪她去西塘看柳;夏,你要陪她泛舟賞荷;秋,你要陪她東籬採菊;冬,你要陪她煮梅溫酒……這一生一世,你都要與她一起沉醉在古樂府的婉轉中,一路輕歌曼舞,聽風吟月,在一個名爲天荒地老的地方搭建一座只屬於你和她的屋子,青的磚、黛的瓦、白的牆、黑的檐,每一天都靜坐在不老的光陰裡,悠然沽一壺香茗,淡濯塵纓,共她在一把搖椅裡慢慢變老,直至坐化。

這樣想着,你眉間的笑靨便映得她鏡裡的紅顏百媚橫生。“滿頭行小梳,當面施圓靨。”她望着你含羞不語,卻忽地噘起那一張性感的櫻桃脣,愣是在發間插上了一把又一把的小梳子,在你面前顧盼生輝,瞬間便搖曳下滿地風情,那羅帶捲風處,早驚落了身後的三千繁花,也璀璨了你滿眼的深情。

你驚詫,你驚豔;你欣喜,你歡樂。只是你心底又忐忑起來,害怕這良宸美景不能被時光永遠鐫刻在剎那。“最恨落花時,妝成獨披掩。”窗外落花繽紛,點完翠、描完眉的她,照例輕輕放下手中的銅鏡,凝眉望向窗前的落紅,卻被那飄零的花絮惹起滿腹閒愁,禁不住暗自嗟嘆起來,半晌默無一語。你輕輕嘆一聲,怕什麼就來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纔好,只是凝眸望着她,在心底默默恨那花兒落得不是時候。

良久,你又聽到她在風中淡淡唱起一曲《採桑子》,那嫣然淺笑的模樣如同一朵初開的蓮花,宛在水中央,而那一抹“最恨落花時”的惆悵,也便隨着歌聲在淡淡的日影裡緩緩盪漾開……

“野花迎風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萋萋抖動,如無盡的纏綿依戀;初綠的柳枝輕拂悠悠碧水,攪亂了芳心柔情盪漾。爲什麼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遠行的丈夫卻年年不見音訊……”

你輕輕倚在窗邊,靜靜看她憂傷的微笑如蓮花般綻放在簾後,然後踏着斷腸的歌聲,循着她癡癡的目光默默追尋着那一剪過去的時光,總想把她最最美麗的清芬牢牢握在手中。那初次動心的彷徨,珠淚欲滴的嬌羞;那盛滿深情的委屈,無可奈何的惆悵;那柔情似水的眷戀,淡若雲煙的遺忘……冷不防便又闖入你的眼簾,以珍而重之的姿勢再次叩擊着你柔軟的心扉,在你心底描摹着一幅水墨丹青的勝景,無時無刻不在渲染着你那份深不見底的摯愛。

此時此刻,你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纔好,彷彿這世間所有的語言都不足以表達你對她的眷戀,所以你只是微笑着聽歌聲在雲端落英繽紛,讓它迅即沾滿你染香的素衣白袍,然後輕輕踱到她的身邊,緊緊握住她的雙手,滿心裡只涌出一個希望,那就是祈求上天能讓你身體裡所有的溫度融化她指尖的微涼,撫平你心底的感傷。

“鶯鶯……”你從背後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吻她的耳垂,喃喃喊着她的名字。

她只是望着你淡淡地笑,眉角仍然含着一縷憂愁。

“怎麼了?”

她搖着頭,緊緊偎在你的懷裡,說出了一個“怕”字。

“怕什麼?”

“怕……我怕我們的愛情會像窗外的落花一樣,開不長久。”

你緊緊捂住她的脣:“不會的。等考完試高中了,我就騎着高頭大馬把你風風光光地娶回長安。”

“可是……”她望着你不無憂慮地問,“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你就不怕你娘知道了派人抓了你回去?”

“不怕。”你緊緊攥着她的指尖,“我娘說了,咱們的婚事她會從長計議。你就等着做我們元家的新媳婦吧!”

“你娘真這麼說了?”

你重重地點着頭:“不過要等我參加完吏部試才行。她怕我因爲兒女私情誤了前程。”

“那你還敢跑回來?”

“我騙她說要回西河縣把手頭上的公務處理完,她壓根就不知道我又回了普救寺。”

“紙是包不住火的。”她輕嘆一聲,“姨母遲早會知道你言不由衷。”

“那還不是爲了你?”你親憐蜜愛地盯着她,“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她望着你嫣然一笑,沒有說話。

“你不相信我?”

她搖搖頭:“我只怕好夢易逝。不知爲什麼,這兩天我總覺得心緒不寧,元郎,我真的好怕,我怕我們……”

“不會的。”你安慰着她,“相信我,我不會辜負你的。今生今世,我只要和你在一起。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元郎!”

“鶯鶯!”

你們緊緊擁抱在一起,聽着她的款款軟語,聞着她的脈脈體香,瞥着她那一眼深情的目光,你的心無法不爲之沉醉。你在想,如果真有來生,你一定要在今生將她的模樣在心裡鐫刻,等到下輩子再遇見的時候,就可以將自己的承諾系在她身旁,永遠都不讓她再離開你了。

你愛她愛得發狂,愛得如癡如醉。你已經不再避忌寺僧嫌棄的目光,不再避諱崔夫人的管束,你覺得愛情是這世間最偉大的情感,所以你不需要再躲躲藏藏、偷偷摸摸。是的,你要給鶯鶯一份正大光明的愛,所以你懷着忐忑而又激動的心情去見了崔夫人,把你對鶯鶯的愛慕之情和盤托出。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是,崔夫人居然一點也沒有怪怨嗔怒的意思,或許是她很喜歡你這個十多年未曾謀過面的從姨甥,或許是她因感念你的救助之恩早就生了將女兒許配給你的心思,或許是她憑着幾十年的人生經驗早已窺破你和鶯鶯之間種種的隱情,總之,她默許了你和鶯鶯的野合。但這也並非沒有附加的條件,她對你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要等到考取功名後才能將女兒許配於你。

你欣喜若狂。你十四歲參加明經試,十五歲便如願及第,其後的六年時間,你雖然到處遊山玩水,穿梭於花紅柳綠間,放鬆了學業,也淡泊了功名之心,但你相信,憑你聰穎的天姿,考中吏部試並不是困難的事情,所以你根本不把備試放在眼裡。你只想在十月來臨之前和鶯鶯在一起度過人生中最最美妙的青春歲月,要讓這滿園荷光成爲你今生今世最冶豔的記憶。

你牽着鶯鶯的手在湖畔嬉戲,她頂着一頭花草在石榴樹下巧笑嫣然,忽而躲在假山石後,忽而藏身柳蔭之下,和你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她將一身的嫋娜梳理成一道俏麗的風景,在柳梢高高懸起,那輕柔的一片柳綠在風中輕輕地搖,盪漾起她幾多的嫵媚與柔婉,不經意間便讓你從頭醉到了腳。

你輕輕拈着一朵鮮豔豐腴的玫瑰,輕飄飄地從她身畔走過。你在假裝和她擦身而過時,陡然將手中那一朵花兒插在了她高聳的發間,映着她多情的笑顏,明媚着你深情的眸子。怔愣間,她已遠去,短短一個回眸,卻見她早已脫去外衣,只穿着一件薄衫淺戲水間,猶如一朵紅雲倒映在碧波萬頃的池中。側目中,你突然有了一種錯覺,恍若置身在一片清光明媚、芳草萋萋、蝶舞花飛的仙境中,而她便是主宰仙境的仙子。

你癡癡望着那水中的嬌容,剎那間便讓這心頭驚豔的一幕隨同這一池碧水輕輕吟誦而出:

山榴似火葉相兼,亞拂低牆半拂檐。

憶得雙文獨披掩,滿頭花草倚新簾。

春冰消盡碧波湖,漾影殘霞似有無。

憶得雙文衫子薄,鈿頭雲映褪紅酥。

這《雜憶詩五首》中的二首明顯都是寫她與你白日嬉戲的情景。那時的你,心中充滿歡喜愉悅,哪管身後的煩煩惱惱?只要和她在一起,你心底便會升騰起無法揮去的纏綿悱惻。你愛她,愛得無可救藥,愛得不分彼此,愛得心曠神怡,你總想爲這份癡絕的愛留下些什麼,所以你不停地爲她吟詩寫詩,只爲了將她的青春永遠駐留心間,不讓她的美貌揮霍於似箭的光陰裡泛黃。

可你還是要走。轉眼炎夏消逝,秋風悄然而至。你和她在普救寺又度過了無數甜蜜而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是,中秋過後,距離參加吏部試的時日已近,你不得不揮淚與鶯鶯話別,準備回長安考試。

你在心裡輕輕地嘆。江山多嬌,引無數英雄折腰,權勢名利誤人,可惜貪戀那一瞬浮華煙雲,從來都是男兒宿命。誰都知道這盡頭是萬丈懸崖,卻又樂此不疲,不肯懸崖勒馬。成王敗寇,總是帶着天命難違的意味,你也不能例外,更何況你肩上還揹負了父親臨終前的遺願,根本無法爲了愛情視功名如糞土,所以即便你心裡有一萬個不情不願,最後還是要走上那條逐鹿的道路。

“鶯鶯……”你望着坐在窗下暗自神傷的她,翕動着嘴脣,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上來。你還能說什麼?縱使她不是那無理取鬧的女子,離別對她來說也是人間最最憂傷的事,她又怎麼捨得就這樣放了你去?可是不捨又能怎樣?她明知無法將你挽留,也不能將你挽留,所以只能和着一行清淚,默默唱一曲《採桑子》給你聽,希望回到長安的你不要將她輕易忘卻。

你望着她潸然淚下。爲什麼快樂的日子總是易逝,爲什麼剛剛聚首又要離別?那一剎那,遠古的寒月悲笳在你耳邊如泣如訴般響起,和她廝守在一起的幕幕往事宛若月光般傾瀉於眼前,那飛落如雪的悲喜,被盡數吹散開來,如蝴蝶翩躚的翼撫過你茫然的心海,只教你黯然神傷。爲什麼?爲什麼總要讓你在愛着她的同時分享着這份凜冽的疼痛?

微涼的風吹走清愁幾許,任孤獨溫柔地割着心藤。風過、花謝、塵落、煙飛,心靈深處,那一泓溫熱的清淚,肆意滋潤着心草瘋長,而你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無力改變,愛莫能助。即將來臨的離別生生將這美好的現實撕碎,斑駁的血,從那潔白的思念中蜂擁而出,瞬間便淹沒了你傷神的眼,你知道,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認命,除此之外,你什麼也做不了。

“我會盡早回來看你的。”你滿眼疲憊地盯着她,伸手輕輕撫着她如瀑的長髮。她發間彌散着優雅得令人沉迷的香,猶如一朵豔麗的罌粟,撥動着你的心絃,讓你更加欲罷不能。“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元郎!”她哽咽着緊緊偎在你懷裡,“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微之,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的……”

你點着頭:“我發誓,我一定會回來娶你,一定!”

你晶瑩剔透的淚光映着她多情的眸,任思念的心曲在月色下如山洪般傾瀉。在她面前,你已經無能爲力,你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給她承諾,哪怕明知那是無法兌現的誓言。“相信我,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守候。以後無論我在哪裡,我都會日夜把你想起,因爲你是我今生最美的守候!”

這便是你給她的承諾。可是明天你就要走了,你還想聽她再給你撫琴一曲,你想帶着她那悠悠琴思,帶着她的寂寞,帶着你的誓言,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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