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事詩

莫愁私地愛王昌,夜夜箏聲怨隔牆。

火鳳有凰求不得,春鶯無伴囀空長。

急揮舞破催飛燕,慢逐歌詞弄小娘。

死恨相如新索婦,枉將心力爲他狂。

——元稹《箏》

§§§憶事詩

夜深閒到戟門邊,卻繞行廊又獨眠。

明月滿庭池水淥,桐花垂在翠簾前。

——《憶事》

風,悄悄地,在你還未曾徹底醒來的時候便把似水年華的美夢埋葬,而你只能在長安的黃昏裡枕着一縷桐花的馨香黯然惆悵,默默徘徊。一份無法抑制的憂傷,一份永遠癡纏的深情,在或清晰或模糊的字裡行間倏忽翻開所有關於青春的記憶,那些並不遙遠的往事,便又在你耳邊堅持重複着幾度難忘的刻骨銘心。驀然回首,看不到她,盼不到她,眼前的一切,即便美得無處可藏,你心底浮泛起的也只是一份恍若隔世的感傷。

你躑躅在後院那株蒼老遒勁的辛夷樹下,任一襲思念的霓裳,起舞在婉約的古樂府裡,並用聲聲的嘆息和着哀傷的曲調,於遠去的風中輕輕訴着滿腔的細膩情思。那些徘徊在流年裡的古韻,帶着你滿眼憂傷的孤寂,如流水般潺潺流淌過你留戀風塵的耳,任情深不悔的憶念久久纏綿着你心中不滅的夢魂,讓你總是難以忘懷她送你遠行時轉身離去的那一霎。她的背影,浸滿離愁的風霜,於漫山遍野的芬芳中遺落下滿地哀慼的痕跡,而你,依然沿着她的足跡在紫陌紅塵間徘徊,卻不知心底充盈的那份傷究竟是緣自她還是緣於你自己。

一曲清音,一段離情,在忽然落下的夜幕中,闌珊着隔世的燈火,也模糊着你憶念的雙眸,然而你還是無法把她的容顏從你思念的腦海中抹去,所以你總是守在房前屋後將她默默地等待,卻不意,等來等去,緊緊握在手中的也只是滿腹的傷懷罷了。隔着滿城的飛花,你在深不見底的彷徨中繼續困惑着、惆悵着,擡頭低頭間,但見平地起風波,一場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雨水以迫不及待的姿勢侵襲而來,剎那間,門前的地面便整個兒溼透了。凝眸,一股股涓涓細流沿着瓦槽與屋檐潺潺瀉下,仿若奔流直下的瀑布,重重地擊打在你本已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心扉,讓你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脫的路口,於是,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沉溺在你作繭自縛的心思裡,心甘情願地去做一隻被心情囚禁的小鳥。

傾城的思念中,你任由飄搖的風雨淋溼了自己,也淋溼了你那顆因相思而疲憊的心。隨着雨水的滌盪,你開始發現心中掠過一絲莫名的快感,不知爲何,人也忽然變得平靜了許多。淋溼你的那一滴滴雨珠毫無眷戀地墜入你的心底,在你的心房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而那些關於青春的、愛情的、思念的記憶都被一一文在了你的骨骼肌膚裡,隨同你的血液流遍你的周身。儘管有些念頭依舊刻骨銘心,但你似乎已找到平衡的方法,也懂得了該如何在痛苦中儘量讓自己以一顆安靜的心去坦然面對世事中的所有不得已。

涼,很涼,你戰慄着,蜷着身子,任風雨無情地抽打,卻仍然執意不肯離去,彷彿只有那樣,你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許,蜷縮着,心纔會暖和一些,纔會感受到因爲想念她而變得漸如遊絲的氣息,纔會發現自己是她生命中永遠不可缺少的那一部分。回首,你的影子被嵌在了青磚黛瓦的牆壁上,而你費盡周章之後也沒找見她與你執手相望的玲瓏身影,那時那刻,你突然意識到,恍若已與她相隔了三生三世,曾經近在咫尺的距離亦早已變成了千山萬水的阻礙,於是,你不得不在風雨的嗚咽咆哮中退卻千里,滿裹着一身的惆悵望向她駐留的地方,然而望來望去,你望到的也只是她隔着滿院桐花靜靜凝望着你的那雙模糊的眼。

淚水,不經意間早已摔落,夾雜着雨水滑落在瘦了的掌心。你努力去捕捉面龐上那一瞬間滑過的溫度,卻早已分不清哪一滴是雨,哪一滴是淚,指縫間,留下的盡是那一絲絲的微涼。冷,摧枯拉朽的冷,從掌心傳輸到心,又從心底慢慢散開,不斷擴散着,盪漾着,流淌着,漸至充斥到全身。那一瞬,你不禁一顫,原來世間所有的繁花似錦,都毫不留情地落在你寂寞的窗幔上,於朦朧的燈影裡投下一片斑駁的剪影,只添了你滿懷的愁緒。

“夜深閒到戟門邊,卻繞行廊又獨眠。”萬籟俱寂的深夜裡,看不見思念已久的佳人,孤身一人的你依然難以成眠,只好帶着一縷閒愁,繞着行廊,緩緩行至戟門邊。鶯鶯,這樣悽清的夜晚,你是否也正擁衾窗下,挑着燈花對鏡相思?你會相信我因在靖安坊的老宅裡清晰地憶着我們曾經的花前月下而食之無味,會相信我在滿城風雨中攤開詩箋又替你寫下一行行離別的愁思,會相信我又爲你淚失千行了嗎?

你可知道,我的手心正變得冰涼冰涼,因爲失去了你的輕撫,它從此不再溫暖也不再柔軟?淚水,總是輕輕滑落,緩緩流過我因相思日漸消瘦的面龐,又總是滯留在脣角,等我嚼碎後,讓我一次次地品味它的鹹澀與苦寂。又可知道,當那痛徹心扉的思念每每涌上心頭之際,我眼前流連的只有和你長相廝守的纏綿?遠去了你的芬芳,我的生活失去了色彩,變得苦澀,可我還一直固守着,用自己羸弱的軀體,堅持着去尋找早已迷失了的自己,可你,遠在千里之外的你又可曾憐惜過我那些深不見底的傷與痛?

鶯鶯。你在想她,一遍一遍地念着她的名字,一次一次地夢着她的容顏。你將那亙古綿長的幽怨,一一折疊在瘦了的指間,又細細收藏在如瀑的髮絲間,然後借就一曲清婉的韻調,深情而又感傷地懷念起那個遠在蒲州城外的美豔嬌顏;未曾想,一闋驪歌,唱斷長亭,那些怦然心動的錯覺,卻成了無病**的疼痛,你溫柔的呢喃,她幽怨的夢囈,瞬間碎去了一地相思,清瘦了你蒼白的容顏,整個天地也都爲之失色。

“明月滿庭池水淥,桐花垂在翠簾前。”同樣是明月滿庭之夜,此時卻不同彼時。寂寞桐花依舊垂在翠簾之前,卷卷婉轉深情的詩闋,卻在彼此的轉身之後積澱成了一席冷漠的離殤,瞬間化去千年的相思,而那些字裡行間曲折連綿的心語,終是在煙花盡頭失卻了溫度,濺溼了一箋又一箋的悲曲,只餘一抹亙古的滄桑默默縈繞在心頭。再回首,遠去的她,仿若隔着一個時空,依舊徘徊在那些年久日深的曉風殘月裡,爲你低吟淺唱,依舊和着風的顏色,陪你輾轉輪迴於滄海桑田的喧囂或是寂寞裡。可你知道,無論繁華還是落寞,離開了她,你的心終歸只能是一落千丈。

“下雨了,怎麼不在屋裡待着?”一臉慈祥的鄭氏站在你身前,替你撐開油紙傘,望着這滿園春光,輕輕拍拍你的肩頭。

“娘!”你回過頭,不無落寞地盯着鄭氏。

“怎麼,有心事?”

你搖搖頭。

“又想你二姐了?”

二姐仰娟是你心頭永遠的殤。你知道,有一些人去了,或許真的就永遠失去了,即便哽咽着挽留,也只是徒勞的慰藉,比如二姐。二姐已經棄世多年,但她的繡樓還在,那面鏽了的銅鏡依舊,只是再也照不出二姐似水的嬌眸,無法染紅她爲那個牆頭少年癡守了三生三世的脣。但她玲瓏的瘦影,仍在用纖細的手指挑撥着寫在三生石上的繾綣絃音,隔着萬里煙波,依舊在風中淡淡敘着清冷落寂的流年,卻不意,那些看似不經意的舉手投足,早就已經心酸了你前世今生的眷戀。

“你二姐活着的時候最疼的就是你。”鄭氏的眼裡噙了悲傷的淚花,“要是那年我們帶了她一起去鳳翔,也許她就不會執意出家去當尼姑了。”

“娘!”你聽着遠處飄來的憂傷的琴音,任它在指尖漸漸沉重,默默承載着四季如芳的溫情與思念,於心底滋生着千篇一律的滿箋錦淚,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你用不着安慰我。”鄭氏悽然一笑,“你二姐這一走興許倒解脫了。”

“嗯?”

“你以爲你和她之間的那些小秘密,只有你們兩個才知道嗎?”

你驀地一驚:“娘……”

“娘什麼都知道。”鄭氏深深嘆口氣,“娘知道仰娟活得苦,她一直在等那個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少年,可是……”

“娘……”你哽咽着,“都是九兒不好,九兒沒能耐,不能替娘和二姐分憂。”

“這怎麼怪得了你?你那時還那麼小,你有什麼法子可想?”鄭氏慈藹地端詳着你俊美如玉的面龐,“長得越來越像你爹年輕時的模樣了,只是娘沒用,讓你和積兒吃了那麼多苦,只怕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不肯原諒我的。”

“娘!”

鄭氏輕輕撫着你的額頭:“九兒,你長大了。真長大了,好啊!”

“娘!”你輕輕握住鄭氏的手,“九兒一定好好孝順娘,一定會讓娘過上世間最好的日子。”

“娘不指望過最好的日子。”鄭氏語重心長地說,“娘只希望你能記着你爹臨終前的遺言。”

“爹的教誨,孩兒一直銘記在心。”

“記得就好,這纔不枉你爹和你二哥疼你一場。”

“所以孩兒接到二哥的信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聽說你在外邊心都玩野了,連公務都玩得不聞不問了。”鄭氏忽地冷了面孔,緊緊盯着你說,“娘和你姐夫從小就教導你什麼是玩物喪志,這些你都沒記在腦子裡嗎?”

“孩兒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鄭氏的聲音變得淒厲,“跪下!”

“娘!”你怔怔望着鄭氏緊鎖的眉頭,連忙匍匐跪倒在她身前。

“說,你還有什麼瞞着娘和你二哥的?”

“沒……沒有!”

“你還敢撒謊?”

“真的沒有!”

“那娘問你,你在普救寺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沒有,孩兒什麼都沒幹,孩兒只是在普救寺裡研習功課,絲毫不敢倦怠。”

“真的?”鄭氏將信將疑地盯着你問。

“真的。”

“真沒事瞞着我?”

“真的……不……孩兒……”你鼓足勇氣望着鄭氏,“孩兒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她長得貌若天仙,而且性格溫婉,還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

“什麼?”鄭氏不敢相信地瞪着兒子,“你說什麼?”

“孩兒……”

“她是誰家的女子?”

“說起來,她還是孩兒的表妹。就是博陵崔家從姨母的女兒。”你不敢有所隱瞞,爲了能和鶯鶯及早共結連理,你選擇了在鄭氏面前和盤托出,把在普救寺怎麼幫助崔氏母女解圍的過程詳細述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西廂幽會的種種。

“博陵崔家?”鄭氏輕嘆一聲,“我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走動了,聽說崔家的女兒倒是出落得越發標緻動人了,只是……”

“娘……”

“好了,你長大了,有些事娘不便多管,只是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任性胡爲,這事還是等到你考中吏部試後再慢慢從長計議吧!”

“那麼娘是不反對這門親事了?”你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

鄭氏扶你起來:“說起來,這門親事倒也不辱沒元家門楣,不過大丈夫應以功名爲重,切不可爲兒女情長毀了一世前程。你若真心喜歡崔家的女兒,娘和你二哥會替你張羅打點着,只是這段時日你千萬不能懈怠,要好好研習功課纔是。”

你聽了鄭氏的話,從那之後,便把自己鎖在西院的書房內用心讀書,整整兩個月足不出戶,只爲了順利考中吏部試,好早日把那深閨中的美嬌顏娶回家來。可你在無休無止地想她念她的時候,卻開始心生疑惑,難道自己的前**的比和鶯鶯長相廝守更重要嗎?如果自己這回考不中,是不是就意味着要沒完沒了地把這書讀下去,是不是就意味着再也不能共她於西廂闌珊的燈火下纏綿悱惻?若是那樣,這書還有什麼念頭?失去了鶯鶯,功名對你又有什麼意義?

你的思緒總是伴着淺淡的月光和把握不住的美夢,在荒蕪迷茫的暮色裡輕輕流淌,帶着迷人而又傷懷的芬芳,靜靜徘徊在房前屋後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百無聊賴地守候着曾經的青春年少與情深不悔,於風中將她默默牽掛了千百回。你的相思總是和着光陰在凡塵裡寫出別樣的風情與細膩精緻,卻不意,一轉身,一回眸,孤獨和愛便又散落了一地,讓你來不及收拾,到最後只能握住她指尖的憂傷與彷徨。曾經牽手一起走過的日子,而今都在你眼前冰冷僵硬地躺着,歡喜與明媚亦在你的守望裡退卻千里,連回憶也顯得膽怯懦弱,唯一留下的只有你眉間的蹙起與深鎖的惆悵。她不在,你的心依然固執地穿越三生三世的誓言,靜靜沐在雨中,看那雲捲雲舒、花飛花謝,卻不明白三生石上所謂的不老傳說早已隨着那滴碧海雲天的淚水一起沉淪,又被思念葬進那深不見底的深淵。

你想着她躺在你懷裡的嬌俏模樣,那時那刻,她總是用溫暖的指尖點着你凌亂的鬢角,望着你嫣然一笑,頓時便冶豔了你所有的期許與盼望。卻不料,兜兜轉轉後,那楚楚動人的傾城笑顏卻在你念念不忘的緬懷中織成了千年的孤寂,茫茫如風,於亙古的寂寞中划着四季前行,用一把思念、一滴淚,承載起你無盡的輕愁。想她、念她,你莫名地心痛,然而卻又在心碎的一剎那突然明白,原來一直橫亙在你心頭的那抹乍明乍暗的光亮都是在替她等待着那個再見的約定,只是,你還能像從前那樣無所顧忌地與她執手相對嗎?

或許,該是回去看望她的時候了。你想着她的容顏,想着給她寫《春詞二首》時的忐忑心情,再次以東漢時期劉晨、阮肇入天台山遇仙女的典故自喻,靜坐窗下,寫下你的悠悠情懷:

仙洞千年一度開,等閒偷入又偷回。

桃花飛盡東風起,何處消沉去不來?

芙蓉脂肉綠雲鬟,罨畫樓臺青黛山。

千樹桃花萬年藥,不知何事憶人間?

——《劉、阮妻二首》

在功名和愛情面前,在母親的殷殷期盼和愛人的翹首等待中,你那顆易感的心自然縈繞着不盡的無法排遣的困惑與矛盾。它們不斷糾纏着你,吞噬着你,讓你不知所措,讓你忐忑不安。但身處孤獨的境地,你和她初見時的那份驚豔,她夜幕下與你幽會時的那份憂柔情思,每每又都被揉入你筆下幽韻的詩情畫意裡,更讓你對愛情的渴慕強烈得愈發不可收拾。

和寫《春詞二首》時不同的是,你的心境變了。你沒有再着重描寫遇仙時的驚喜,新詩以“何處消沉去不來”“不知何事憶人間”結句,處處包含着你對自己碌碌奔忙於“人間”俗務,從而割捨了千年難得的仙遇而“消沉去不來”的行爲發出的疑問。顯然,疑問之惑,來源於你對鶯鶯的愛戀之深。

回去吧!回去!管它什麼功名利祿,你只要回去看她“芙蓉脂肉綠雲鬟”,共她“罨畫樓臺青黛山”,和她一起分享那點點滴滴的歡娛就足夠了。現在,你不想再把自己裹在靖安坊幽然而悽婉的簫聲裡,只在夢裡追尋那一抹清姿麗影。你要回去,回普救寺,去找那場曾經華麗了你如花心緒的邂逅,去踐守你和她於風中許下的旦旦誓言。你說,你要回去看她,所以你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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