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撓了撓頭,還是扁嘴:“可現在這樣濟懸壺直接殺了玄天宗弟子,顯然是和傷流景翻臉啊,我真的一點都沒有猜到。 ”
晏笈淡聲道:“你並沒有猜錯。濟懸壺肯定是找了傷流景合作,但兩人不可能推心置腹,濟懸壺會趁傷流景放心時先出手搶奪,而傷流景更不會放心濟懸壺,便是他搶走了什麼東西,也決計逃不出去。”
“——啊啊啊啊!”
在他聲音剛剛落下,遠處驀地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嚎,姜苗苗嚇得汗毛一豎,那分明是濟懸壺的聲音!
好像是得意之時突遭重創,驚駭之下連聲慘叫。
與此同時,一道渾身是血的人影連滾帶爬從樹林後衝了回來,那染滿血的臉正是濟懸壺,剛剛跑到祭壇之下,踉蹌着滾到地,狼狽爬過潛伏着毒蟲的草叢。
毒蟲顧及他身藏着的東西,不敢攻擊,濟懸壺趁機慌慌張張爬到了祭壇臺階,他看一眼方的姜苗苗晏笈君飛羽三人,神色忌憚,沒有繼續爬,滾在哪裡大口大口吐着血。
他撩起袖子來看傷勢,露出的傷口在空氣一暴露,姜苗苗居高臨下看的清楚,立刻皺眉。
“竟然傷的那麼重。”
他的手臂佈滿血口,傷口很特,十分細長,像是姜苗苗以前用天蠶絲時對人造成的傷口一樣,可是卻極深,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他還是被逼回來了,傷流景不可能讓他逃走的。”君飛羽此時也漸漸喘過氣來,“這周圍傷流景陣法,濟懸壺不懂這東西,哪兒逃得了?甕捉鱉,我們根本是自投羅。”
甕捉鱉,自投羅?
姜苗苗心裡咯噔一下,莫名升起不安。
她往下看去,祭壇的白玉底漸漸白的發亮,原來是月亮漸漸升天,月光清涼如水,也照亮了翻滾的草坪,每一棵草都在晃動,成波浪狀往祭壇涌來……
是真的在涌!
她仔細定睛一看,卻見草地下不知出現了多少毒蟲,齊刷刷望着草地包圍而來,帶動草地都開始翻騰,這般恐怖的景象,姜苗苗失聲驚叫:“蟲子來襲擊啦!”
癱在臺階喘粗氣的濟懸壺也看見了,嚇得汗毛倒立,手腳並用往臺階爬去,一邊痛苦的悶哼着,留下一地血水。
不過好在蟲子們似乎對祭壇有所畏懼,停在祭壇之下不動了,可黑壓壓覆蓋着厚厚一層,帶來無窮大的壓力。
“不,不對,爲什麼我們來的時候蟲子沒這麼多,現在卻阻攔着不許我們走——老天,我知道!是傷流景!”
姜苗苗腦海裡電光一閃,立刻明白了過來。
她說她們一路跟着濟懸壺逃出古墓怎麼那麼容易,還正巧撞見了玄天宗人放火藥,當時主要是看濟懸壺殺人太過猖狂,他們也失去了警惕心,沒有多想。
可這一切,要是從頭到尾都是傷流景設計的呢?
傷流景是反過算計了濟懸壺,用他吸引他們的注意,是想要把他們引到這祭壇。
周圍都被他佈置了陣法,濟懸壺根本逃不出去;而晏笈有實力走了,放心不下自己,要是帶着自己走,得丟下君飛羽這個重傷號。
他是算準了自己不會拋棄君飛羽,晏笈又不可能和濟懸壺合作!
“這夠狠的啊,這賤人……”姜苗苗咬牙切齒,狠狠瞪着草地,恨不得自己眼睛裡有刀,能把蟲子砍個稀巴爛。
想到這裡,她忿忿然打算找晏笈和君飛羽問問該怎麼辦,可是一回頭,卻見那兩人,竟然低聲爭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