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科室之後,我拿着病歷給醫生看,然後把麻子的事情簡單介紹了一下。
醫生給我說了好多,這種化療那種放療的,我有點糊塗,他說麻子的比較嚴重,要骨髓移植,我看麻子的病歷,他的血型是o型血,算不上是稀少的血型,但骨髓,醫生告訴我,醫院裡沒有,而且風險很大,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檯。
“像嶽五這樣的情況,我們醫院能治療,可是骨髓真的是沒有,而且最好是血型配的人,白血病,病人也不算少數,但像嶽五這樣嚴重的也很少,而且手術費用也不低,如果真想手術的話,你們最好是找一個血型匹配的骨髓吧,而且不一定是血型匹配的骨髓就可以,還要配,有點麻煩,你們抓緊時間吧。”
我聽着醫生這麼說,頓時感覺到非常非常的棘手。“那費用要多少?”
“骨髓移植的話,就是二十多萬,後面還有後期治療,也要幾十萬……”
我聽到這個字數,有點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加起來真的有五六十萬,可能還不止,我真的感覺到了難度,這麼多的錢對我來說就是他媽的天文數字。
“行,那我先走了,醫生,謝謝你。”我拿着病歷出了醫院,頓時感覺到世界都變得如此的灰暗無光。
我走在街上,有點失落,麻子必須手術,骨髓移植,不就是骨髓移植,錢不是問題,我們可以湊,關鍵是這個骨髓,怎麼辦怎麼辦。
“不行,等明天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去一趟梧州,看看省裡的人怎麼說,絕對不能讓麻子這樣下去。”我心裡暗暗打算着。
我給楊語哲打電話,他說他正在忙,我也不想擾亂他,就掛了電話。
麻子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阿飛的,可是他現在在旅遊,我一旦告訴了他,他會二話不說的就跑回來,我覺得有點難度。
現在唯一的人就是鐵良和肖寧了,二鑫和劉晨,他們倆也沒什麼錢,湊不出來多少的。
“算了,還是等等,等明天的事情過去之後我再告訴他們。”我自言自語着,慢慢回到了家屬院。
說真的,我心情不怎麼好,沒想到居然這麼麻煩,或許當年麻子的父母遺棄就是因爲白血病的關係,不過我覺得不可能,這病歷上寫的很清楚,是兩個月前麻子檢查出來的。
白血病止不住血,當初麻子腿的問題,都好好的,那個時候還好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麼患上這個病的。
我坐在家裡,楊語哲說的是讓我放鬆,可是我現在沉重到了極限,感覺一座大山壓在我的頭上。
麻子的事情,風險還很大,我是認爲他要手術,可就算所有問題克服了,就麻子這樣的精神狀態,能下手術檯的機率大大就減少了,這樣做太冒險了。
而且我還查了一下,說什麼換了骨髓也活不了多久,頂多就是幾年,我想麻子肯定清楚這些,不然他也不會選擇不去治療。
世事無常,事實如此,我真的感覺太難了,就這樣呆在家裡,一夜都沒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楊語哲給我打電話。
“你說什麼?”楊語哲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已經是五點多了,他居然告訴我找到墨展的老媽和他妹妹了,他妹妹沒事,傻傻的就跟着他們走,但是墨展他媽心臟病犯了,居然送醫院裡搶救去了。
“我操,心臟病,你沒逗我?”我有點震驚,大聲對着楊語哲問。
“我逗你個****啊,真的,我靠,看起來挺危機的,我已經回到清北了,洪峰今天下午才找到你爸媽的消息,放心,交給我吧,你什麼時候去開會?”楊語哲嘴巴不停的說着。
“我正要去呢,呃算了……七點吧,我這會兒先吃飯……”我對着楊語哲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應了一聲,我們就掛了電話。
我穿的整齊一點,起碼出去之後不能丟人不是,而後我將手槍別在了腰上,槍裡還有四發子彈,打死墨展不成問題,我就等距離近了之後再打。
一個月一次的會議,說不上隆重,也就那個樣子,在中區杜景天洗浴中心對面的萬興超市三樓開會。
我收拾好之後,下樓在邊上吃了一碗熱乾麪,然後給洪峰打電話。
他也準備好了,而且已經跟以前他手下的人都通過氣了,大多數人海水支持他的。
我覺得信心滿滿,不過唯一擔心的就是我爸媽啊,這一次希望楊語哲別再有什麼岔子了。
洪峰說不讓我着急,說什麼七點纔開始,讓我先去找他,他現在還忙着。
我也沒有辦法,就先去找洪峰了。
在洪峰汽修這裡看着洪峰修車修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開始洗,然後回家又換了一套衣服,西裝,穿的挺正式的。
不過在洪峰家裡,洪峰給我補了一點子彈,我不知道他們的槍都是從哪裡弄來了,他又給了我五發子彈,加上槍裡的,我一共又九發。
將近七點的時候,洪峰讓阿和開着車,帶着我們兩個就直奔那個萬興超市。
據說今天晚上開會的人都是中區中層上層的混子,至於底層的混子根本不會讓他們來這裡開會。
不過就是中區底層的混子,也不是東西南北四個區像王戰勝那樣級別的人,只要中區的人,在外區看來都是大哥大。
車停在了杜景天洗浴中心的門口,而後洪峰讓阿和看着車,帶着我朝着對面的萬興超市走了過去。
這個時間段,周圍都是出夜市攤的人,所以周圍十分的嘈雜,叫嚷聲什麼的不絕於耳。
“你不要擔心害怕,這場面或許你沒有見過,按照計劃行事就行了,我想墨展肯定會先介紹你的,畢竟你是新晉升的四區老大。”洪峰一邊走一邊對着我小聲說着。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跟着洪峰進了超市,然後上到二樓,二樓是這個超市的貨倉,然後是三樓。
三樓就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了,這裡燈光昏黃,十分昏暗,我的兩邊是兩排房間,房間都是木門。
我和洪峰所走的這條道路只有兩人寬而已,上樓的時候我沒有發現一個人在這裡站崗覺得有點奇怪,畢竟一月一次的會議也是相當重要的,居然沒人站崗。
我的前方,一扇雙木門打開着,洪峰說就是那個房間了,讓我走前面。
我也點了點頭,和洪峰一起慢慢走了上去。
進門之後,我有點忐忑,畢竟是第一次,洪峰應該知道我的心思,對着我的肩膀拍了拍,示意我沒事。
我也點了點頭,長舒了口氣,跨了進去。
屋子的右側是一個小門,左側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裡面有三個大沙發,沙發上坐的全是人,有些人我還見過。
陳邦宇,杜景天,張渾這些人都在這裡,還有墨展和他的紅棍,很多人,但大多數人我都不認識,有一些倒是和洪峰在一起去北橋村的時候見到過。
“哈哈……來了呀。”墨展看到我和洪峰,當即就笑着站了起來。
其餘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有一些人對着洪峰則是峰哥的叫。
“來來來,既然來了就都坐下。”墨展裝模作樣的哈哈大笑着,擡手來到門前,把門關上了。
我看着這間簡單的屋子,不過屋子裡倒都是煙氣。
洪峰也不說話,跟杜景天坐在一塊了,我在人羣裡還看到了阿飛的三叔,他坐在一邊抽菸,應該也和洪峰通了氣。
我感覺沒位置坐,就站在邊上,等墨展走了上來,他哈哈笑着,摟着我的肩膀,笑道:“諸位,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位呢,就是今年的新人,東西南北四區新上任的老大,林濤。”
墨展的話音剛剛落下,有些我不認識的人便小聲嘀咕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們嘀咕的是什麼,乾脆就不理會。
“這林濤呢,曾經是十三太保的老四,但是由於某種原因吧,現在跟我們是同一條戰線。”墨展又笑了笑,讓人給我搬了一把椅子讓我坐。
我沒坐,墨展倒是坐回了他的位置,翹着二郎腿看着衆人繼續說話:“大家是不是很奇怪啊,爲什麼今天咱們峰哥也會來?”
“墨展,你他媽到底賣什麼關子,爲什麼讓峰哥來。”其中有一個人當即就大叫了起來。
我轉頭看去,這個人應該是洪峰的反對者,我並不認識。
“其實嘛……峰哥,既然來了,就說兩句吧?”墨展故意吊衆人的胃口,嘿嘿的笑着。
“沒什麼好說的,你繼續說吧。”洪峰擺手拒絕。
墨展對洪峰這樣很無奈的笑了笑,而且顯得很沒面子,不過他笑着點了點頭,完全不提任何事情,說起來了這個月的收入和四區的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他這一說還連帶着問別人意見,我也站的累了,就坐下。
他們一直討論到了十點才結束,期間我根本沒有插一句話。
坐在這裡其實我挺無聊的,一會兒一支菸的抽着。
“同時呢,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林濤!”墨展對着衆人說了一句,叫了我一聲,我也很聽話的站了起來,看着衆人。
“今天呢,我讓這個新上任的四區老大來,是有別的目的,大家都知道,林濤之前是十三太保的人,而十三太保之中的人,大多數是當年八大金剛兒子什麼的,反正都有關係,林濤他也不例外,他的爸爸是魔人林祥。”墨展對着衆人笑着說。
“魔人林祥,這是要鬧哪樣?”我有點吃驚,當初阿飛說我爸爸是混子我還不信,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綽號。
“說起林濤的爸爸呀,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當年和飛刀蕭舒,和尚孫澤銘那可都是市區裡的頭號人物,有其父必有其子,前段日子,十三太保的風頭也很盛,直到現在也是,我是看在當年的誓言和你們其中很多人的關係,纔沒有動十三太保的,現在呢,魔人的兒子林濤,加入我們了,大家歡迎歡迎。”墨展說完,拍起了手,立刻就有一些人附和,當然,洪峰的下屬沒一個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