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零五分的時候,電影院門口熱鬧了起來,許多人都從電影院大門口蜂擁而出,如潮水浪涌一般,大多數都是一些年輕的情侶。
人太多了,真的不好分辨出來那個是騾子,我對着夏藍天他們說了一聲,讓大家都下車。
我們下車的同時,林濤他們也下車了,就圍在電影院的門口,一個個的尋找着。
不過這裡的人太多,一下子涌出來這麼多人,加上天黑,也不容易找到騾子在哪裡。
“在那!”突然,大牛指着前方叫道。
我們所有人當即就隨着大牛所指的看了過去,我就見一個極像騾子背影的人,摟着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孩,慢慢的走向馬路對面。
我也不廢話,左手一擺,正當我們一夥人準備衝上去的時候,忽然之間我看到孟二鑫已經衝上去了,一腳把騾子踹到在地。
距離有點遠,我不知道騾子和那個女孩的反應,只見騾子和孟二鑫扭打了起來,接着林濤他們也衝了上去。
“速速度夠快的。”大娘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
我沒有說話,看着林濤他們把騾子和那個女孩拉進了馬路對面的衚衕,我也轉頭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走,上去。”
我帶着杜義欽大牛他們走了上去,來到衚衕口站着,林濤他們對着騾子大聲的叫罵,已經把騾子打倒在地了,旁邊那個女孩應該是騾子的女朋友,拉着孟二鑫的胳膊一個勁的說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林濤他們也不管不問的,當然不會管問一個女孩會怎樣,孟二鑫更是拿着一邊的磚頭拍在了騾子頭上。
嘭的一聲,這一磚頭極狠,騾子慘叫了一聲,頭破血流。
“騾子,你他媽的給我記着,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林濤又踹了騾子一腳,騾子又叫了一聲,捂着頭搖了搖。
騾子的女朋友此時卻站在了騾子的前面,擋住了林濤他們。
“就因爲你是北區的老大,怎麼?不服氣?不服氣咱們繼續。”林濤語氣嚴肅的說着,表情兇狠,嚇得騾子的女朋友一個顫抖。
我慢慢走了上去,孟二鑫卻推了我一把說道:“阿飛,交給我們,你傷着呢,好好養着。”
“什麼!”我微微一愣,有點難以置信,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礙事嗎?
看來我的猜測並不是不正確,一定有人在挑撥離間了。
“哦,那我們走了,你們小心點。”我開口說了一句,自嘲的笑了笑,而後轉頭準備離開。
我看到夏藍天杜義欽他們的表情,一個個兇狠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不過他們都背對着我們。
“走吧。”我張口說道,率先離開,他們也不廢話,緊跟着我就走。
“我餓了,要吃夜宵,一起去吧。”杜義欽突然說道,聲音很大,似乎是說給衚衕裡林濤他們聽的。
“嗯。”我點了點頭,我們幾個人就朝着最近的夜市攤走了上去。
要了幾瓶啤酒和烤串,我們圍着圓桌坐着,我心裡有點不舒服,坐着抽菸也不說話。
“我我就說他們是針對我們吧,這個計劃還是我出的,居然不讓我們動手。”大娘氣呼呼的大叫。
“能又什麼辦法呢,就讓他們弄吧,無所謂。”杜義欽聳了聳肩,一臉不在意的神色,不過我不知道,他心裡可是在意的很。
在一邊的夏藍天也不說話,拿着啤酒一口一口的和大牛乾杯喝着,小龍在一邊低着頭,和我一樣抽着悶煙。
烤串也上來了,不過我們都沒有動,啤酒不夠夏藍天和大牛拼的,我又要了一打。
我不知道林濤他們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是我哪裡做錯了,惹的他們看我不順眼,不過這樣的事情都無可奈何,在所難免,我知道是時候找林濤談談了,大壯剛剛去世,我們如果繼續這樣的話,還怎麼能給大壯報仇。
十幾分鍾後,林濤他們從路邊出來了,一個個的紅光滿面,好像打騾子非常出氣一樣。
他們沒有過來,倒是對着我們擺了擺手,意思是他們先走了。
我們幾個人就坐在這裡吃着喝着,話非常少,我看的出來,夏藍天杜義欽他們心情都不怎樣,倒是大娘,一個勁的說管他們如何如何的,他從一開始就沒看好過林濤他們。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我們都各自分開了,我打了個出租車,也回到了家屬院。
到家之後,我還故意看了看林濤家,兩間房子的房門緊閉,林濤的房間傳出燈光,應該還在看電視。
我沒有回我的屋子,而是朝着林濤的房間走了過去,我知道我要和林濤好好談一談了。
來到林濤的門口,我聽到了屋子裡傳出聲音,是電視上的。
我伸手想要敲門,卻是停下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敲了敲門。
“濤子,開門。”我小聲說着,半夜周圍很安靜,很小的聲音林濤就能聽到。
林濤聽到了我的聲音,屋子裡的電視聲音頓時就消失了,我知道林濤把電視關了,而後門開了。
“阿飛啊,我都打算睡覺了,你回去睡吧,對了,騾子就交給我們對付,你去對付萬林吧。”
我看着林濤對我說話,笑着點了點頭,可是我正要開口說話,他卻轉身走進了房門,把門關住了。
我有點傻,現在的林濤就是連跟我多說一句話的意思都沒有了?這麼快就急急忙忙的趕着我走?
好,我走就走,你不仁我就不義。
我心裡這樣想着,走了兩步來到了林濤爸爸媽媽所住的房間,房間門緊閉,我聽林濤說,買了新房子,他爸他媽都住在那裡。
“哼,這才幾天不見,就買了新房子了,好的很,好你個林濤,虧我這麼信你。”我站在原地小聲嘀咕了一下,而後朝着我的房間走去。
我氣呼呼的回到房間,我也生氣,洗臉刷牙準備睡覺,不過卻看了看窗戶外面,發現麻子家的燈還亮着。
我打開窗戶低頭看着,準確的來說是麻子家院子裡的燈還亮着,麻子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還是扭着瓶蓋。
麻子家的飲料瓶多的堆成山,都是撿回來,我只是看着。
麻子是個問題,他最近或許是因爲小麗父母的事情很煩心,心情很不好,而且麻子似乎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但是又有點猶豫,不是很確定告訴我的那一種。
原本上午麻子就準備告訴我,可他爺爺回來了,可以知道麻子想要告訴我的事情並不是關於林濤他們的,或許是關於他自己,或許是關於鐵良的。
麻子急着要錢買房子,又不想借錢,懷疑鐵良也是常事,不過一旦懷疑他就會蒐集證據,我想一定是麻子要給我看證據。
想着想着我就覺得必須要把事情弄清楚,拿着手機給麻子打電話。
我聽到了麻子的手機鈴聲,他好像在發呆,手機一響都讓他嚇了一跳,急忙回過神來,接電話。
“阿飛啊,這麼晚了還沒睡?”麻子問我。
“你不也沒睡呢,問你個事麻子。”我開口問着他。
“你說。”
“你上午要給我看什麼東西?我現在下去找你給我看看唄。”我笑着說。
聽到這裡,麻子吞吐了一下,我可以感覺得到他是勉強笑出來的。“我爺爺,做飯給燒了,沒事啊沒事,哎喲,流鼻血了,我先掛了啊。”
掛了電話,我就見麻子急急忙忙的跑到水盆邊上,不停的洗着,是流鼻血了,應該是上火了。
我苦澀的笑了笑,既然麻子決定不告訴我的話,問死他也不會說,索性我就不想了,明天我就找倆人監視林濤,看看他跟誰來往過密。
我洗漱完畢之後,路過窗臺,又朝着樓下看了看,麻子還在洗着。
我有點納悶,怎麼流個鼻血也流這麼長的時間,不過我也沒有在意,畢竟流鼻血是太正常的事情了,也就躺下睡覺。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就起來了,林濤既然說了讓我們對付萬林,那我們就對付。
我還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萬林,至於西區我也很少去那裡,我給大娘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問問陳俊,找一下萬林的照片並且摸一下萬林經常去的地方,還讓大娘找倆可靠的人在我們家屬院的樓下盯着林濤,去哪都跟着,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總感覺林濤怪怪的。
我自己坐在家裡,看電視等待挺無聊的,不過是禮拜六,安靜倒是雙休,和我一起聊着天。
“你們屋裡的那個婦女是誰啊?”安靜坐在我的身邊看電視,我看着安靜問,安靜的父母出奇的沒去菜市場,因爲家裡有客人了,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婦女。
“是我姨,我媽的親妹妹,來縣裡找工作,不過沒什麼好工作。”安靜看着我說道。
“哎!”說到找工作,我突然想到了張麗莎,說好的幫她找個保姆還沒有找到呢,畢竟伺候人這活幹的人很少,雖然我開三千一個月,但是沒人幹。
“那你問問你媽唄,我幫一個朋友找保姆,一個月三千塊錢,包吃不包住。”我對着安靜笑着說。
安靜長大了嘴巴,三千塊錢對於她來說還算很多的。“那我去問問。”
說着,安靜就跑了出去,推開風門吱呀的響着,沒一會兒,安靜就和她媽走到了我家門口。
“小詡啊,你那個朋友找保姆?”安靜的媽媽看着我問。
我知道可能有戲了,急忙站了起來,笑道:“是啊,一個月三千,包吃不包住,就是伺候的那個人是雙腿殘疾的,其餘的沒什麼。”
我和張麗莎都不是挑來挑去的人,只要有人肯幹就行了。
當即安靜的媽媽就走了進來,跟我商量着說她妹妹怎麼樣多能幹如何的,我也只是點頭,不過這件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了。
安靜媽媽的妹妹急要錢,只要工資高是正當的活,幹什麼都可以。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也告訴安靜的媽媽說讓她明天就開始做,下個月的今天就結一個月的工資,絕對不拖欠什麼的。